這天底下最難惹的動物,恐怕就要數女人了,楚盡忠此刻頭疼不已,自己命裡怎麼就遇到了唐鈺柔這樣胡攪蠻纏的主兒?
事實上,楚盡忠並不討厭唐鈺柔這樣的性格,唐鈺柔雖然難搞,但總算是愛恨分明,和高野美那種陽奉陰違心如毒蠍的人比起來,楚盡忠倒是寧願和唐鈺柔打交道。
唐鈺柔主動要求幫楚盡忠做報道,聽到這話,韓超羣雙眼放光,忍不住撇起嘴來,這天底下的桃花運全都跑到了楚盡忠一個人頭上,自己還要跟在他身邊,光看着他吃肉,自己連湯都沒得喝。
然而楚盡忠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幸事,反倒大爲頭疼——唐鈺柔替自己做報道?正面的效果起不到,反面的作用那可叫是一個頂倆,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在唐鈺柔面前做錯過什麼事情?楚盡忠並不這樣覺得,歸根結底,唐鈺柔之所以對自己如此,乃是因爲她的性格,本身就是個對人不對事的人,這不免令楚盡忠哭笑不得。
兩兩相望,楚盡忠凝眉片刻,最後長出一口氣道:“唐記者公事繁忙,我這點小事兒當然就不勞煩你了。”
說完,正巧一名女記者從門外經過,楚盡忠指着對方,那女人立刻停了下來,楚盡忠轉頭望着徐館長道:“不知可否勞煩那位小姐幫忙發一篇報道如何?”
女孩子一回頭,楚盡忠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唐鈺柔並不好看的臉色,只見她滿臉的陰沉,怒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韓超羣的口水幾乎快要掉了下來,那女孩兒豐乳*蜂腰長腿,身材那叫一個豐滿,這樣的身材不送去百樂門、大上海之類的地方,真是可惜了。
一場報道做完,對於報道的稿件,楚盡忠隨便看了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那稿件就和楚盡忠的口述別無區別,可以說完全就是在將楚盡忠的原話抄錄下來,那女孩似乎對楚盡忠甚是崇拜,報道什麼的早就不重要,光是看着楚盡忠就令她感到滿足不已,好在那報道也算是滿足了楚盡忠的意圖,只好任由她就這樣登報發了出去。
生怕唐鈺柔跟在背後說上幾句風涼話,楚盡忠早早便離開了報館。
第三天一大清早,*的電報便送到了徐州來。
報館刊登出的報紙還擺在楚盡忠的桌上,讓他感到一臉的迷茫,這報道和自己當日看到的截然不同,不管是用詞用句都經過了一番斟酌,尤其是在氣勢上,顯得更加滂沱有力,這樣的文筆,讓楚盡忠都不由得生出了滿心的佩服。
*給楚盡忠撥發了一個團的兵力,讓楚盡忠大感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楚盡忠並沒有就此說出自己的不滿,而是發表了一片報道,感激*對自己的知遇之恩,翻找過過往*發表的充滿激勵字眼的通電後,楚盡忠大肆鼓吹*答應給自己一旅之兵,激勵他爲國效力。
所謂的一旅之兵,不過只是一個概念而已,並非真的表示有一個旅團的兵力,凡是在軍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在老百姓看來,卻很難區分其中的區別,造成混淆。
*不肯劃分兵力,既然這樣,楚盡忠便只有這麼一個混淆視聽瞞天過海的辦法,不但大肆謳歌*慧眼識英雄,有伯樂之才,並將一旅之兵的說法大肆鼓吹,冷嘲暗諷,一口咬定*已經答應給自己一旅的兵力,定然是軍政部的人私下吃了回扣,並沒有將兵力完全劃分給自己,只給了一個團,這樣的舉動簡直是在阻撓抗日,破壞全國上下慷慨激昂的抗戰情緒。
楚盡忠說得理直氣壯,彷彿有*爲自己撐腰,但是不難聽出其中指桑罵槐的意思,尤其是*,一看到報道的時候,便立刻黑着臉將那報紙撕了個粉碎,看樣子這楚盡忠還真是個刺頭,仗着自己給他造勢出的名聲,反過來將了自己一軍?其無恥的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軍政部的人也感到大爲光火,一時間,對楚盡忠的咒罵之聲不絕於耳,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楚盡忠生吞活剝了,這明明是楚盡忠和*之間的較量,卻讓軍政部的衆人莫名其妙地成了衆矢之的,尤其是在此時,抗戰局勢正在水深火熱之時,這豈不是要將百姓和戰士們心中,將他們軍政部的名聲一下拽到泥潭之中嗎?
身爲軍政部長,爲人正直的何應欽一聽到這一消息,立刻跑到了*面前,聽那意思是不弄死楚盡忠決不罷休,一時間搞得*也頭疼不已。
要知道,何應欽可是塊硬骨頭,那叫個相當難搞,就算是在*面前,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開門見山毫無情面可言,何應欽的一番怒罵聲令*感到大爲光火,照着何應欽的意思,楚盡忠這樣的人簡直就是一鍋湯裡的老鼠屎,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楚盡忠這樣的人給軍政部的臉上抹黑。
楚盡忠乃是來討公道的,雖然爲*拉來了個軍政部做蔣委員長的擋箭牌,可說到底還是衝着*來的,另外一邊呢,這何應欽代表着軍政部來要個公平,莫名其妙被人潑了一盆髒水,按何應欽的性格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想不通,自己算是招誰惹誰了,可楚盡忠這一番話在老百姓看來可是名正言順的,爲了這麼一番話,*被搞得裡外不是人。
聽着何應欽鬧了一通之後,*擺擺手,耐着性子安撫道:“敬之,發火有何用處呢?以楚盡忠這樣的人,用得好了就是戰場上的一面大旗,用不好了反倒玉石俱焚,眼下這個刺頭只能順着皮毛摩挲纔是。”
何應欽挑眉,一臉的不解。
*不慌不忙地揹着手道:“如今天高皇帝遠,在徐州能出一份力,那也不愧對分給他的兵力,既然他想要一個旅,給他九百個新兵便是。”
用*的話來說,只要留住楚盡忠的性命,還愁着以後弄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