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沒人?”
“我們一直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這裡,他們根本不可能跑出去!”
一羣漢子急赤白臉的道,不過再怎麼說,人沒了,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長官,這邊!”
就在這時,一名漢子在隔壁的牆角忽然尖叫了起來!
牆角里有一口大缸,原本該是用來放米糧之用,現在早已被移開,缸底之下出現了一個幽深的地洞,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童寬看着這地洞咬的牙根子都在癢癢,一腳將其中一人給踢了進去!
不過多久,在幾十米開外的院落中,那剛剛被踢進院子的傢伙開門出來,臉色鐵青——這兩棟院子,已經被地道徹底聯通!
也就是說,張然等人在早上洗漱之後,就通過這地道鑽到了旁邊的院子裡,然後從他們的身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可他們卻屁都沒有發現,徹底的被人當成了猴耍!
“姓張的,你特麼別被老子看到,否則老子跟你沒完!”
童寬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然後趕緊帶人飛奔回蔡家。
遠遠監視的柳建明看到這一幕,一臉上了鬼子惡當的惱怒狠狠的淬了一口!
雖然不喜歡張然,經過昨夜之事,他本來對張然還有點高看。
心說這傢伙不愧是能坑的小鬼子哭爹喊孃的人物,不但計劃周詳,更是英雄虎膽,不惜以身犯險吸引蔡家之人的注意力,爲外圍的所有行動打掩護。
現在柳建明覺得自己是瞎了狗眼——麻痹的,分明就是仗着早就挖好了地道有了脫身之計纔在那兒裝逼呢,自己特麼居然還覺得這犢子死英雄虎膽……
神特麼英雄虎膽!
另外一邊。
“什麼?跑了?連這幫傢伙是什麼時候跑的都不知道?”
聽到童寬的彙報,蔡順承火冒三丈,擡手就要一個大嘴巴抽過去,心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老子養了你們這麼多年,難道養的都是一羣飯桶嗎?
不過這一大嘴巴,終究沒能抽下去!
現在,可正是用人之際!
“不能怪你們,要怪,就只能怪那姓張的和那羣土八路太狡猾!”
蔡順承強忍着牙根子都在癢癢的勁兒道,本就心神不寧在強行鎮定的他,此刻便加倍的心驚肉跳了起來!
原本想等曹方濤帶人在關外接應之後自己纔出去和對方匯合,但現在,蔡順承是一刻都不敢在關內多呆了,吩咐一聲,立即出關!
“司令平時怎麼對咱們的,不用我說你們自己心裡有數!”
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居然就這麼輕飄飄的過了,童寬只感激涕零,低吼着衝着集結的一兩百人道:“今天,可都到了你我報司令大恩的時候了——只要司令能平安與曹團長匯合,司令重重有賞,每人黃金十兩!”
“我等不惜一死,定當保司令周全!”
一羣人本就是蔡家的心腹死士,現在又聽到十兩黃金,個個低吼聲聲,狠狠握緊了身上的槍械!
別說跟着蔡順承以後榮華富貴,就這十兩黃金,都能讓他們舒舒服服的過上好些年了!
兩百人的調動,要是沒有手令,是沒那麼容易輕鬆出關的。
但蔡順承帶着兩百名手下,出關出的卻順利至極!
“真是天助我也!”
原本還以爲自己的情況被黃司令有所察覺,可能要經過一番浴血廝殺才能出關的蔡順承在出關之後興奮至極,帶人一路狂奔,不過越走,心裡就又隱隱有些後悔起來。
畢竟,要不是因爲張然的忽然出現,讓自己亂了方寸,自己就根本不可能現在出關!
既然出了關,再想回去,那可就難了——就自己私自調動隊伍這一條,蔡順承相信那姓黃的就有一千種法子能玩死自己!
現在出關,就算能順利的帶着曹方濤的人馬投靠日軍,寸功未立之下,日本人恐怕很難對自己委以重任!
想到這點,蔡順承就對張然恨的是咬牙切齒,心說這個王八蛋,可千萬別讓自己看到,否則自己一定要親手扒了他的皮!
遠遠的山坡上,張然抱着胳膊,笑的莫測高深!
雖然那批花機關還沒到手,但能將蔡順承逼的私自帶兵出關,違反軍令,這次的行動,也算的上是大獲成功了!
沒有了蔡順承這個漢奸裡應外合,張然可以肯定,平同關一戰之屈辱歷史,定然能夠改寫!
即便是小鬼子最後依舊會拿下平同關,但平同關的軍人們一定能打出屬於中國軍人的威風和氣節,不會一敗塗地屍橫遍野,最後小鬼子還可以得了便宜還賣乖,踩在那些軍人的們的屍體上說——看啊,支那豬就特麼這麼一點本事!
想到這點,張然的心情就極其暢快,指着蔡順承的背影笑罵道:“你們看,像不像條狗?”
將蔡順承這個大漢奸逼成了喪家之犬,張然開心至極!
一羣人轟然大笑。
倒是王文平很是不服氣的道:“也就這姓蔡的才這麼蠢——不出關可能屁事都沒有,這麼一出來,那就是黃泥巴抹褲襠,不是屎都是屎了……這老東西難道就不知道?要我我纔不出來,沒憑沒據的……”
張然鄙視的瞅着王文平,心說你特孃的,能不能對自己的智商有點逼數?
也就是這姓蔡的碰上自己,要你這愣子,看人家不玩死你纔怪!
按說,蔡順承曾經是一方諸侯,這次的表現,的確有點大失水準!
但張然知道,這根本不能怪蔡順承,實在是因爲他碰到了自己這麼一個穿越者!
自己知道他最核心的機密——想要賣國求榮當漢奸!
一旦這風聲走漏,他蔡順承就是和全中國人爲敵,加上還有一個時時刻刻都想要弄死他的黃司令在,他豈能不怕?
所以,昨晚張然是表現的能有多狂妄就有多狂妄,自己越狂妄,蔡順承就越害怕!
而自己等人早上的神秘消失,就更是成爲了壓垮蔡順承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着這些,張然忍不住得意洋洋,心說孃的,這穿越者,果然是無敵噠!
“宋清那邊已經動手了!”
科朗子興奮的道:“去給曹方濤報信的人馬還沒到碑埡軍營就已經被軍統的人給截住了,現在等在匯合地點的是軍統的人……”
“那咱們就別摻和了!”
軍統和漢奸,對張然來說就跟相親遇到兩姑娘,一公雞一野雞,跟誰都倒胃口。
更何況現在公雞野雞還湊一起了,他一點興致都沒有——他想要那些槍。
昨夜除了自己等人在院子里拉仇恨之外,還分出去了兩股人馬盯梢。
一股去碑埡軍營報信的已經被軍統的人幹掉了,而另外一股——張然很懷疑是去拿軍火的人馬。
“那一股還沒回來!”
科朗子聞言臉色一黯,一方面擔心這股跟梢的兄弟出事,另外一方面也是知道要是有了這些花機關,對支隊的幫助會有多大……
“盡人事,聽天命,總不能由着咱們心想事成!”
張然開口,目光卻掃過了康挺,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還能不能順利的將安雅帶回去給康挺生兒子,已經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了——他希望康挺能理解。
“弟兄們爲我做成這樣,我姓康的要是還不知足,那就真是要遭報應了!”
康挺開口,真心實意的對大家道謝,但同時眼裡也有失落——三十大幾的老爺們眼瞅着有個後忽然又沒了,那種心情,可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也先別灰心,說不定還有轉機!”
張然笑笑,既然另外一路的兄弟還沒回來,一羣人也沒有別的行動,當然要繼續盯着蔡順承的人馬,看看還有沒有機會能撿到什麼便宜。
蔡順承等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和曹方濤接應的地點。
只是根本沒有看到曹方濤和接應的人馬,反倒是看到了宋清!
“姓蔡的,你勾結日寇,叛黨叛國,該當何罪!”宋清厲吼!
看到是宋清而不是曹方濤,蔡順承一張老臉黑的鐵青,一揮手讓童寬佈置一邊冷笑道:“宋清,無憑無據,你可別亂說——真以爲我姓蔡的現在落魄了,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都能騎到我姓蔡的頭上?”
“無憑無據?曹方濤已經伏法,你還想狡辯?”
宋清冷笑道:“這所有的路上,我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你根本無路可逃——識相的就乖乖的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許委員長看在你也曾勞苦功高的份上放你一馬,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童寬過來搖頭,示意眼前就只有宋清的人馬,根本沒有別的埋伏!
“姓宋的,跟我打馬虎眼,你還嫩點!”
蔡順承嘿嘿獰笑道:“要是我猜的不錯,姓黃的老狐狸根本不搭理你對吧?”
宋清知道被看穿,便也不假裝,冷聲道:“昨夜沒有你姓蔡的叛國之真憑實具,黃司令念在同仁之意不欲落井下石,但現在你私自帶兵出城,已經是證據確鑿,我已經派人通知了黃司令,想來現在黃司令已經帶人追過來了——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無路可逃?”
蔡順承冷笑:“殺了你們,我姓蔡的照樣是前途一片光明——給我上,誰敢擋路,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