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佛祖啊,原來天下最弱的竟然是大元!(求訂閱,求月票)
“敗了,敗了,打敗了!”
“看在佛祖的份上,快逃啊!”
“清兵太兇了,打不過”
“清兵厲害,大元又完了!”
在掉了一波坑,又被火炮、弓箭、鳥槍反反覆覆射殺了幾波之後,清河北岸戰場上的蒙古人已經完全亂套了!到處都是大呼小叫想要逃走,但是卻被身後擁擠着的其他蒙古人擋住去路的人。
實際上,這次蒙古人的一窩蜂進攻開始的時候就很亂。如果他們的這種打法如果讓成吉思汗看到了,一定不會承認阿布鼐是他的子孫.肯定是那個誰給人綠了都不知道,居然把這種騎兵都不會用的笨蛋當成黃金家族的嫡系子孫了。
正常情況下下,騎兵的進退調度是需要相當大的空間的,是不能那麼密的。
哪怕是西方色目騎士經常使用的密集橫隊衝擊,那也就是兩排三排的密集隊形,而且每一排之間也要留出相當大的空間。如果要組成密集的方隊,那方隊也不能太大,而且各個方隊之間也要拉開相當的距離。
這個騎兵,是絕對不能亂哄哄的一窩蜂就往前豬突猛進,否則很容易被敵人打亂攪成一團。
而現在阿布鼐拿出的一窩蜂衝鋒就是將多達九千蒙古騎兵(阿布鼐身邊還有一千)分成了四個密集的集羣,向着一個“點”同時發起了“豬突”式的衝鋒。
在衝鋒發起的時候,那四個騎兵羣雖然紛亂擁擠,但羣和羣之間還有點空間。但當他們衝到清軍車陣跟前時,四羣騎兵已經匯合成了一個新月形的大羣,多達九千騎兵擠在一起。
在遭遇到了陷坑、火炮、鳥槍、弓箭的輪番打擊之後,這些騎兵就亂成了一團。
衝在前面的騎兵們被火炮、火槍、弓箭連番殺傷,一片片被割倒,割他們的人頭就跟割麥子差不多容易!
而他們中間暫時沒有被“割到”的人都發現不對了.今兒西天佛祖好像挺忙的,沒功夫保佑大家,想要活命還是“回頭是岸”吧!
可他們這一回頭,看到的不是“岸”,而是不知道清軍厲害的擠在後面的蒙古騎兵。於是乎,前隊後隊就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可不得了,原本就很擁擠的蒙古騎兵的隊形,現在就被搞得更加擁擠,馬撞馬,人懟人的,陷入了完全的混亂。
這些蒙古騎兵,說是兵,實際上就是一羣牧民,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也沒被好好組織起來,也缺乏合格的軍官去領導他們。這些人一旦陷入了混亂,想要重整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負責指揮一個個臨時組成的百人隊、千人隊的察哈爾部的貴族,根本也沒什麼軍事素質,自然不可能重整已經亂成一團的部隊。
看到眼前這一幕,大家也只有念“阿彌陀佛”求西方佛祖保佑了.
而在戰場另一頭,坐在轎子上讓人擡着在前線坐鎮的張勇張癱子可是居高臨下,看得真切,頓時就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察哈爾的韃子居然比陝西、甘陝口外的還弱,這他N的是哪門子中央察哈爾萬戶?”
沒想到張勇這個“知蒙派”還是高估了察哈爾蒙古人雖然西北那邊的韃子很弱,但再怎麼都是“野生”的,而察哈爾的韃子是屬於“家養”的。
不過察哈爾萬戶自達延汗時代起就是蒙古的“中央萬戶”,實力強大,領袖草原。哪怕到了林丹跑路汗的時代,察哈爾萬戶依舊是漠南、漠北蒙古諸部中戰鬥力最強大的!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弱成了這樣簡直就是送人頭的韃子啊!
他兒子張雲翼這個時候也發現察哈爾的滿清“家養韃子”是一大盤菜了,他們的表現甚至不能算是一支草原軍隊了,就是一羣糊里糊塗跟着阿布鼐、布爾尼兩個糊塗王爺造反的蒙古百姓。
不過有大元和成吉思汗的金子招牌在,這些蒙古老百姓的腦袋也可以算成兇狠暴虐的野生韃子的腦袋去邀功的。
腦袋都割下來了,誰還能分得出這腦袋是屬於“家韃子”的,還是屬於“野韃子”的?
看到“家韃子”好欺負的張雲翼馬上來勁兒了,立即就和幾十個戈什哈翻身上了戰馬,還命人搬開了幾架堵着進出車陣的通道的拒馬槍。
隨後他又調集了一千名配了長槍的甘陝步軍,讓他們全都收好了弓箭,抄起長槍,全都集中到了車陣兩翼的兩處通道之內——這個車陣也不是把所有的糧車全都連在一起,而是把糧車連成一段一段的,一段車陣和另一段車陣之間就是進出的通道。之前蒙古人發起進攻的時候,這些通道都用拒馬槍封堵上了,但現在拒馬槍已經被移開了。
一千甘陝步軍分成了兩隊,即將對八千多蒙古騎兵的兩翼發起衝擊了!
而張雲翼則領着手下的戈什哈一起聚集在車陣中央的通道內,看來準備給敵人來個中間開花了。
其他的陝甘綠營兵也沒閒着,都甩開膀子在那裡大幹,以最快的速度拉弓射箭、裝彈射擊或操縱那八門紅衣小炮,將大約三磅(兩斤多)重的彈丸,不斷裝填進青銅炮膛,然後射向擁擠在一起的蒙古人。
蒙古人實在太擠了,擠得似乎每一支箭鏃,每一發鉛彈,每一枚炮彈都不會落空似的。
但饒是如此,蒙古的損失其實也不是特別大.畢竟張勇手下也就三千人,擁有的火力是相當有限的,十輪二十輪的炮擊、槍擊、弓箭射擊能打死打傷個幾百就算多了,再加上自相踐踏而死而傷的頂天就是一千。
不過和西北的蒙古人打了七八年的張勇、張雲翼他們還知道一種如今蒙古人最怕的戰術——白刃肉搏!
看到手底下的人都準備好了,張雲翼也不再等待,鏘一聲就抽出了腰刀,向前一指,張開喉嚨大呼道:“擂鼓!跟額衝!殺咧!”
喊完之後,他就一馬當先,帶着幾十騎衝了出去。
底下帶隊衝鋒的甘陝老兵早就躍躍欲試了,聽見鼓聲和張雲翼的喊聲響起,一個個都舉起長槍,大呼着“殺咧!殺咧!”就衝出了車陣,彷彿猛虎出籠一樣,撲向了數量比他們多幾倍的蒙古騎兵!
這些甘陝步軍也不是沒頭沒腦瞎衝的,而是兵分兩路,左右包抄,似乎要包夾數量多過他們幾倍的騎兵!
這可真是膽大包了天啦!
而那些正急着想從戰場上逃走的蒙古騎兵突然發現自己的後背馬上就要被敵人的長槍給扎穿了,全都急瘋了一樣拼命用馬鞭抽打自己的戰馬,向前猛衝,不,應該是向着自己的後方發起了騎兵衝擊!
可是四條腿也有跑不過兩條腿的時候!
因爲四條腿前面還有別的四條腿在擋道.這些蒙古人也太慘了,剛纔衝鋒的時候挨炮轟,挨槍斃,挨箭射,現在又被人用長槍戳後背,還被自己人擋住的逃生的通道!
其中也有一些家韃子被絕境激發出了一點血性,拿出弓箭射向那些舉着長槍衝鋒的甘陝步軍!
可是他們使用的弓也不是軍用的強弓,而是軟啪啪的軟弓,射個草原狼都費勁兒,根本就破不了那些甘陝步軍的布面鐵甲。除非直接射中甘陝步軍露出的那一塊麪頰,否則就是射了也白射!
那些甘陝步軍壓根就沒人在乎蒙古人的“軟箭”,只管拼了命拿長槍往根本沒有甲冑護體,往只有一件破破爛爛的破袍子遮體的蒙古人身上戳去。
而張雲翼和他的幾十騎戈什哈並沒有發起騎兵衝擊,只見他們飛馬到了蒙古騎兵羣的背後,抄起弓箭不斷用箭鏃往蒙古人的後腦勺和後脖子招呼。
這些人的騎射那是又準又狠,而且還是在近距離射箭的,射着了就是一件穿透脖子或是狠狠扎進腦殼.真是太狠了!
與此同時,後方車陣中的火炮和鳥槍都已經停火了——它們已經打了好一陣子,是該喘口氣了,槍管、炮管也得涼一涼,而且火力通道也被自己人給堵上了。
這時候,接過了戰場指揮權的張勇,又命令手下的千餘名刀牌兵攜帶着弓箭出了車陣,組成了幾個橫陣,都貼到了蒙古騎兵羣背後,不斷用弓箭向亂哄哄的蒙古騎兵發射箭鏃。一邊對他們造成殺傷,一邊還大聲發喊製造恐慌,逼着他們去衝擊自己的後隊。
而此刻戰場上的每一個蒙古人,腦袋都是嗡嗡直響,心裡頭就一個念頭:大元完了現在的漢人都學壞了,都兇成什麼樣了?
終於,崩潰不可避免來到了。
當蒙古騎兵的後隊搞清朝敵人有多兇,自己有多菜後,立即就失去了打下去的勇氣。
他們突然發現,天底下最弱的原來不是大清,更不是吳三桂和李自成,而是他們自己大元纔是那個天下最弱!
大元又完了!
立馬在後方督戰的阿布鼐也蒙了。
他的一萬騎兵,居然被張勇那個癱子的三千步兵打垮了.而且還垮出了一個被壓倒性!
一個回合就直接被打崩!
而且對方還企圖包夾自家的騎兵!
用三千步兵包夾一萬騎兵.這種仗成吉思汗也打不出來啊!沒想到居然在大汗的子孫手裡打出來了,只不過大汗的子孫是被敵人用少量步兵打垮幷包夾的廢物。
大汗的子孫,怎麼可以廢成這樣?
終於知恥了的阿布鼐鏘一聲抽出了自己的“大汗彎刀”——不是成吉思汗用過的,而是北元達延汗傳下來的彎刀,只見他將彎刀向後一指,大呼道:“撤,快撤.大汗的子孫不能白白送命!”
下完命令,他就毫不猶豫地調轉馬頭,一馬當先,先跑爲敬了。
本來就沒什麼戰意的蒙古人看見他們的“老汗”都逃了,哪裡還有抵抗下去的決心?趕緊逃吧!
幾乎就在一瞬間,所有的蒙古人都想通了,紛紛調轉方向,瘋了一樣的向北逃去,一邊逃還一邊用悽苦悲慘的語調大聲嚷嚷了起來。
“敗了,敗了大元又敗了!”
“什麼?大元又.敗了?”
大元“少汗”布爾尼聽說他的大元又.又敗了的時候,他正率領着三萬多人的蒙古騎兵,剛剛開到北清河以北十五里左右,剛到戰場呢!
剛到,怎麼就趕上大元失敗了呢?
而且他的大元不是纔開張嗎?
纔開張就沒有一點新朝氣象,直接就完了?
這比李自成上回當皇上完得還快啊!
李自成好歹進了北京當了皇上,算是過了把癮才敗的。而他北京都沒進呢,大汗都沒正式當上呢,甚至大元都不能算恢復了要恢復大元,怎麼都得進一進北京吧?就算再退一步,那也得推進到北京城北的元大都土牆南邊吧?
土牆南邊,那還能說是元大都的範圍他橫豎也算回到元大都了。
可是現在,最多是到了元大都郊區啊!
以後修史的時候,沒有什麼史官會把才推進到大都郊區的“大元”當回事兒吧?
想到這裡,他就大聲對左右道:“停止前進!展開隊形!擺出古列延大陣!”
古列延就是個大車陣,和張勇在清河邊擺出來的車陣其實是一回事兒。這個布爾尼面對前軍潰退,第一個想到的居然不是衝上去剛,而是想列個古列延陣來守.這也真是太會用兵了!
不過沒等他手下的蒙古人擺開古列延大車陣,阿布鼐這個臨陣脫逃的蒙古老汗已經厚着臉皮找上他了。
“兒啊,不行啊,我們打不張癱子.”
“什麼?”布爾尼一驚,“只有張癱子?”
“一個張癱子還不夠?”
“爹,”布爾尼大聲道,“你一個老汗,帶着一萬蒙古鐵騎,居然打不過一癱子指揮的三千步軍.你,你.”
他畢竟是孝子,孝子是不能指着親爹的鼻子罵的。
“孩子,快逃吧”阿布鼐苦喪着臉,“再不逃張癱子就追上來了!”
“張癱子”布爾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蒙古騎兵居然要被一個癱子追着跑.這,這到底誰纔是癱子?
就在布爾尼還想着一戰的時候,戰場上的形勢突然又發生了變化,布爾尼大隊的東西兩邊的平原上,突然也煙塵飛揚了。
馬上有兩個布爾尼手下的“老懞古”翻身下馬,趴在地上聽了聽,然後大聲彙報了起來。
“大汗,好像有敵人的馬隊正在靠近,數量很多!”
“至少有兩隊,從咱們的左右兩翼壓上來了.”
看來是趙良棟率領的包衣奴才新軍開到戰場了。
這些包衣新軍並不是騎兵,而是“可騎可步”。現在的北京城並不缺少四條腿的大牲口,所以在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是可以騎馬、騎騾行軍的。
在福全得知張癱子大獲全勝,三千破一萬,還用步軍在追擊蒙古騎兵後,頓時大爲振作,馬上覺得自己用兵如神。
於是果斷調整佈署,命令趙良棟分兵兩路,騎馬(騾)快速推進,立即去包布爾尼的大餃子。
同時他還命令李嗣興和圖爾猛額率領一千善撲營騎兵去撲居庸關南口了。
只要堵上南口,布爾尼就是個甕中之鱉了!
“列陣,準備迎戰!”
布爾尼還是不死心,他這回賭得太大了,輸不起啊!要輸了,失去的不僅是黃金家族和察哈爾萬戶在草原上所剩不多的威望,還會輸掉自己全部的本錢甚至生命!
看見兒子還想打,阿布鼐哭喪着臉說:“兒啊,咱們大元來錯地方了.這年頭漢人突然變兇了,咱們沒有機會入主中原的,還是跑吧,等回了遼河河套,再向大皇帝請罪求饒。”
“求饒?”布爾尼都快哭了,“饒不了的,還是拼了吧.拼了許有活路!”
正在兩父子因爲是逃是留髮生爭執的時候,突然前方一羣色目騎兵護着個楊起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楊起隆身邊還帶着幾個喇嘛,他們是循着布爾尼的旗號找來的,到了布爾尼附近才被守在周圍的“怯薛軍”攔住,這時就聽見楊起隆用蒙古語大呼道:“察哈爾王在嗎?我是楊起隆,奉裕王令旨前來講和.察哈爾王,裕王願意招安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