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洪宇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洪宇的話,洪恩平皺着眉頭,說道:“說出來聽聽。”
洪宇沉吟了一會說道:“剛剛唐叔叔說有可能是曾國藩爲獨吞天國寶藏而向世人撒的彌天大謊。我們何不暗中散佈謠言,把日|本|人的視線引向曾家,同時製作一批跟同樣的玉佩,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冒用曾家的名義流落出去。”
袁峙山眉頭微皺,說道:“這個計策不錯,但是謠言一處,又將引起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聽到袁峙山的話,密室的氣氛都變的沉悶起來。過了大約三四分鐘,一直不說話的韓慧芳率先打破了沉悶,開口說道:“我們進來的時間太長了,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啊?!”
袁峙山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投降了洪恩平。洪恩平說道:“還是弟妹考慮的周到,我們先出去吧!至於其他事情我們過兩天在商議。”說罷洪恩平打開了密室的門。
走出密室,一行人剛剛回到前院,一隊警察從外面衝了進來,沒過多久北平市警察局局長馬全有從外面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屍體,走到了洪恩平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洪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啊?!”
洪恩平輕哼了一聲,想起了自己慘死的妻子,冷聲說道:“馬局長,我還要問你呢!你這個警察局長是怎麼保境安民的?!”
馬全有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說道:“洪老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你覺得我們警察局這幾條破槍能夠解決的嗎?!”說着馬全有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我可是聽說這些殺手都是衝着你們洪家來的。不管怎麼說,你至少要給死者家屬一個交待吧?!”
洪恩平看着馬全有的眼神慢慢地開始變冷,一道殺氣不經意的從洪恩平的雙眼中一閃而過,冷聲說道:“馬局長,我會給這些死者家屬一個交待,那麼你怎麼給我一個交待?!不要以爲你是警察局長,我對你沒有辦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洪老闆,你是在威脅我?!對嗎?!”馬全有手慢慢地伸向了別在腰間的槍套。
洪恩平針鋒相對的回答道:“你可以這麼認爲!”
“很好!很好!”說着馬全有準備掏槍的時候,親信跑到了馬全有的身邊,貼着馬全有的耳朵輕聲說道:“局長,我們在那邊的書房裡發現了洪恩平夫人的屍體。”
“嗯?!”馬全有眼睛一亮,輕笑了一聲揮退了自己的親信,看着洪恩平說道:“看你死了老婆,老子也不跟一般見識。不要以爲有幾張臭錢就了不起,你在得寸進尺把老子惹急了,老子讓你傾家蕩產,沒有辦法在北平立足!我們走!”說罷馬全有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看着馬全有離去的背影,唐海濤走上前一步,輕聲問道:“要不要我派人做了他?!”
洪恩平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唐海濤想了想,接着問道:“那這些日|本|人的屍體怎麼處理?!”
洪恩平遲疑了一下,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把日|本|人的腦袋割下來送到東交民巷,屍體全部燒掉。至於那些客人,用上好的壽材裝殮好送他們回去,再每家送上一筆錢。”……
東交民巷,日|本|公使館。
“野田閣下,美智子小姐和秋山先生來了。”一直在等待消息的野田聽到秘書的話,眼睛一亮,笑着說道:“請他們進來。”
“嗨依!”秘書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沒過多久美智子和秋山推門走進了野田的辦公室。野田看到灰頭土臉的美智子和秋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冷着臉,問道:“事情沒有辦成功嗎?!”
“是的!”美智子點了一下頭,看着野田說道:“野田閣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洪恩平帶到你的面前。”
“八嘎!”野田猛地站了起來,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美智子的面前,看了一眼站在美智子身後狼狽不堪的秋山,冷聲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失敗的。”
秋山朗聲說道:“野田閣下,本來我們已經快要得手了,但是突然出現了一批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個個功夫了得,槍法也非常的不錯。我們帶去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黑衣人?!”野田不自覺的看向了美智子。美智子匆忙接口道:“是的,我們的確是敗在了這些黑衣人的手上。”
野田聽到美智子的話,在原地走了兩圈,喃喃自語的嘀咕道:“這些黑衣人會是什麼來路呢?!”就在野田發呆的時候,秋山的聲音響了起來:“野田閣下,從行動開始我就有一種感覺,我們的行動事先已經走漏風聲,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失敗。”
“納尼?!”野田猛地轉過頭雙眼殺氣騰騰的看着秋山,說道:“你的意思,我這裡有枝那人的奸細?!”
雖然美智子和秋山現在聽從野田的命令行事,但是他們隸屬於特高課下面的兩個分支機構。所以爲了保住梅機關的面子,秋山還是硬着頭皮堅持堅持自己剛剛的說法:“我和美智子小姐剛剛從東北過來,到了之後直接指揮行動,對你之前的偵查情況一無所知。綜合今天晚上行動時發生的事情,我不得不懷疑。請閣下見諒。”
野田想了想,微點了一下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情我會調查。你們也辛苦了一天,下去早點休息吧!”
“嗨依!”美智子和秋山異口同聲應了一聲,向野田行了個,轉身離開了野田的辦公室。
“八格牙路!”等辦公室的門關上,野田怒吼了一聲,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掃落到了地上,雙手撐在書桌上喘了兩口氣,冷靜下來後,按響了辦公桌上的鈴。聽到鈴聲,秘書敲門走進了野田辦公室,看了一眼雜亂不堪的地方,恭敬的問道:“閣下有什麼吩咐?!”
野田整理了一下衣服,吩咐道:“幫我整理一下辦公室。另外等一會通知青木三郎明天早上七點鐘來辦公室見我。”
“嗨依!”秘書應了一聲,目送着野田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亮。不知何時一輛堆滿東西的板車停在了東交民巷日|本|公使館門口,擋住了通往公使館的道路,負責警戒的日|本|士兵走上前掀開蓋在板車上的布看到裡面堆成小山一樣的人頭,嚇了一大跳,急忙放下布快步跑進了公使館。沒過多久從公使館裡跑出了五個士兵板車被推進了公使館。
“公使閣下,出事了!”
“八嘎!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公使豐澤千禧一看到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的侍衛長怒罵了一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侍衛長回答道:“公使閣下,你快點外面去看看吧!不知道是誰送了一車人頭。”
“納尼?!”豐澤千禧一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在侍衛長的指引下,豐澤千禧一來到了停放板車的地方,看着堆在板車上的人頭,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了一起,殺氣騰騰的看向了同樣得到消息趕來的野田,指着堆積如山的人頭,說道:“野田君,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野田看了一眼人頭,說道:“公使閣下請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但願如此!”說罷豐澤千禧一轉身離開了。等豐澤千禧一走後,野田的親信走到了野田的身後,輕聲問道:“閣下,板車上的東西怎麼處理?!”
“按照帝國的習俗去辦吧!”說罷野田丟下了在場所有的人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半月過去了,洪恩平把該處理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了。跟以往一樣下午的時候洪恩平和唐海濤兩個人坐在後院的亭子裡下着棋。一棋落下,唐海濤忍不住開口問道:“恩平兄,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洪恩平雙眼目不斜視着棋盤,說道:“既然被日|本|人盯上了,我們就把水攪渾。就算不爲我們自己着想,也要爲我們的子孫着想。”
唐海濤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保證萬無一失。”說着唐海濤愣了愣的看着棋盤,說道:“我什麼時候沒路可走了?!還是棋差你一招啊!”
一晃眼,又是三天過去了,這天上午,北平琉璃廠依舊像往常一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二愣子,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哎呦,這不是那六爺嗎?!您老吉祥!小的給您請安了!”二愣子裝模作樣的向那六爺行了一個禮。
“好了,你這個小猴崽子也不要給爺來這一套。”說着那六爺掏出了一個精緻的鼻菸壺,在手指上倒了一點鼻菸,放到了鼻子下面聞了聞,接着問道:“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啦?!”
二愣子笑呵呵的說道:“託您老的福,我現在混得還不錯!這不是我對京城熟,陪着我家主子來平德拍賣洋行拍賣一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