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拳頭大即是道理

任自強原本想從三大金剛中挑出一位知輕重明是非的忠義之士、可造之材,來替他執掌保定府‘丐幫’。

不出意外,他以後絕逼會忙得屁淌,不可能天天爲叫花子的瑣碎之事操勞。充其量只掛個名,甩手掌故纔是他得專長。

管理‘丐幫’無疑這三人最爲合適,經驗、能力都不是瘸子、劉柱子之流可比擬。

圖奈何,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三位都不上道啊!還擺出一幅甘心認賊作父,義薄雲天的嘴臉。

任自強只能感嘆:“青木小鬼子恩威並舉,收攏人心這一套玩得真溜!要不是中間出了秋山太郎這檔子事,自己都免不了要感恩於他”

想到這兒,任自強忍住怒火吩咐道:“老羅、老馬,你們先退一邊,我來和他們說道說道。”

“是,強爺。”兩人答應一聲,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似的站立兩旁。

“呵呵,你們退遠點,難不成你們還怕他們敢跟我動手不成?”任自強笑着拍了拍羅長春肩膀,暗中推了推,意思是讓他看住大門,別讓這幫人跑了。

羅長春不愧是浸淫江湖多年,心中頓時瞭然,當即拉着馬大山退過一旁。趁衆人注意力都放在任自強身上,腳步慢慢向大門口移動。

“你們的九爺,不對,應該是青木一郎先生,他昨晚冒雨離開了,按時間推算他現在都該趕到津門,今天就會坐船回島國,想見他是可不可能了!”

任自強面對衆人皮笑肉不笑道。他伸手拿過瘸子手裡的長煙杆,手腕一翻耍個棍花,接着一指衆人道:

“不管你們承認與否,睜大眼睛看看,保定府總團頭的信物就在我手裡!都別吵吵,我最後問你們一句,你們是按老規矩認信物?還是隻認東洋人青木一郎?”

“呸!”陳二虎怒氣衝衝朝地下吐了口血沫:“你哄鬼呢!你才當上大團頭幾天,我看你毛都沒長齊,九爺怎麼會把總團頭的位置交個你?”

“難不成交給你合適?”任自強輕飄飄丟過一句,然後冷眼看他:“你好好說話,我再從你嘴裡聽到一個髒字,我拔了你滿口牙!”

“你他……!”陳二虎剛想呲牙,又忙捂住嘴,估計想起剛纔是誰打得他。

“宋彪、喬三平,你們二位的意思呢?”

“哼!現在九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你是你就是啊?我跟着九爺時間最長,從沒聽他提起過這檔子事,我不信,除非九爺親自出面。”宋彪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道。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呢?”任自強點點頭轉向喬三平。

“我也不信,我爲九爺鞍前馬後出力最大,我……”

“好了,現在不是聽你擺功勞的時候!”任自強直接打斷他,然後指着衆人破口大罵道:

“你們還特瑪一口一個九爺!老羅都告訴你們黃九是東洋人。青木小鬼子就丟給你們幾塊骨頭,你們特瑪就像狗一樣恨不得拿他當祖宗供着?”

“一幫認賊作父狗逼玩意,你們特瑪還是不是華夏爺們?你們良心都被狗了吃不成?難道你們一個個都忘了東三省被小鬼子霸佔?你們忘了東三省難道也忘了熱河,忘了兩年前的長城抗戰?”

“咱們幾千萬血肉同胞正受小鬼子壓迫欺凌,你們卻還一個個不知廉恥,爲虎作倀!你們知道你們這是什麼行爲?都特瑪快成了漢尖賣國賊!”

任自強氣憤填膺之下一口氣罵了這麼多,才覺得氣順了點。他都奇怪,自己原本是斯文人,怎麼像沒素質的潑婦罵街一樣?看來真是被青木小鬼子他們的惡行給氣着了。

欣喜的是,他沒白罵,三位領頭雖然被罵愣了沒啥反應以外,他們的跟班倒是有幾個羞愧的低下頭。

“你別給我們擺那些大道理,你說這些關我們叫花子吊事,我們一不扛槍二不當官,就爲了混口飯吃,犯的着艹心這些事嗎?”

陳二虎又跳騰出來,而且振振有詞:

“九爺是東洋人又咋啦?只要他給我們飯吃,給我們錢花,我們就認他,就聽他的,兄弟們,你們說我說得是不是這個理?”

看來陳二虎也是聰明人,還知道徵求大夥意見,想合衆人之力形成以勢逼人的態勢。

“對!”

“虎爺說得對!”

“虎爺說得有道理!”

“二虎兄弟說得在理!”這話是宋彪、喬三平說得。

任自強聞聽怒極反笑:“哈哈哈…”

笑完後才無奈嗟嘆:“唉,看來我是高看你們了,說來說去你們只是一幫認錢不認人的玩意!”

“任自強,你別**廢話,好話誰不會說?難道你想當總團頭你不是爲了錢?”

喬三平此時也站出來,他不可能光讓陳二虎專美於前。風頭都被對方搶光了,哪還有他什麼事啊?

“九爺走得不明不白,你一個剛頂替黃三幾天的大團頭,有何德何能當總團頭?”

這幫傢伙都是江湖中刀口舔血過來的,有那個不是人精!這不,宋彪也跳出來露臉。

“我……”任自強一時氣結,兩人的話還真不好反駁,你說破天也沒人信呢!

再說他謀劃的大事也不可能給這幫傢伙講,他還怕走漏風聲呢!

說實在的,這會兒他都有些後悔拿青木一郎小鬼子身份出來說事。萬一這羣人裡有人懷疑他謀害了小鬼子,到官府哪兒長長嘴。

以當今民國官府畏敵如虎得尿性,有理也變得無理,少不了拿他開刀平息小鬼子怒火。

再怎麼說青木一郎也是擁有小鬼子官身的人物,以小鬼子無理都要辯三分,護犢子的德行,豈能與他善罷甘休。

哪怕把青木小鬼子是特務以及他罪大惡極的罪行公之於衆,說不得也就會導致兩國之間打打口水仗,青木小鬼子反倒落了個全身而退也有很大可能。

如此一來,任自強作爲始作俑者絕逼落不了好,反倒成爲衆矢之的。

“失策呀!大大的失策!”任自強此時懊惱的都想撞牆,“我費那力氣幹嘛?對付這幫江湖混混,拳頭大即是道理,打服了不就完事了嗎?”

“現在看來,要想讓他們閉嘴,少不得要做些殺人滅口之事!以後他們少不得都是小鬼子的漢尖狗腿子,就當提前除了這些禍害!”

任自強心思如電轉,剎那間心中對這幫冥頑不化的混混動起了殺機。但殺人也得找個過得去的藉口,他心思一動有了主意。

隨即呵呵一笑:“看來你們不服氣我當這個總團頭是吧?”

“當然!除非九爺親自出面承認,我們才認你當這個總團頭!”陳二虎昂首說道。

“好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既然你們不服氣,那就拳腳上見真章,我打得你們服氣!”

任自強擺擺手道:“一會兒拳腳無眼,如果打死打殘你們,你們別怪我心狠手辣。當然,如若我技不如人,被你們打死也活該,總團頭的位置愛誰誰,我管不着。諸位,我這麼做你們沒意見吧?”

“嘿嘿,小子,你該不會以爲你能打過黃三還能打過我吧?”陳二虎不懷好意陰笑道。

“陳二虎,你理解錯誤!”任自強豎起食指搖了搖,“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對付你們全部,這樣你們才能服氣不是?宋彪、喬三平,你倆意下如何?”

宋彪和喬三平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即摩拳擦掌笑道:“我們沒意見!”

“團頭!他們人多勢衆,你……!”

“瘸子大哥,你別說話!”任自強一擺手打斷他,然後對三人示敵以弱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如若我今天被你們打死打殘,請你們高擡貴手放過他們,給他們留碗飯吃!諸位,這點要求能做到吧?”

“沒問題!”三人眉開眼笑答應的很爽快。

“那就開始吧!”任自強把長煙杆朝瘸子一扔,站在小院中間,擺了個拳擊起手式。

“兄弟們,上,一會兒都給我下死手,誰打得好我重重有賞!”陳二虎吼了一嗓子。

宋彪和喬三平也朝跟班點點頭使個眼色,意思不外如是。

呼啦一下,總計十五個人圍成一圈,一個個虎視眈眈、躍躍欲試。

劉柱子在旁邊看得臉發白,腿發軟。大丫、二丫在屋裡咬着嘴脣,兩手緊緊捂住胸口。彷彿不如此,心臟會蹦出來一樣。

也就吃過任自強苦頭的羅長春和馬大山心裡纔有點底氣,兩人快步堵在大門口。

“呵呵,你們動手呀,不會是害怕我吧?再不動手,那就算我贏,總團頭就歸我了?”任自強出言刺激道。

他看出陳二虎、宋彪、喬三平可不是黃三那種好勇鬥狠之輩,他們都有功夫在身,一個個小心翼翼,防護嚴密。

倒是其他一些跟班大都是平庸之輩,在哪兒張牙舞爪,虛張聲勢。

“小子,你給我去死!”陳二虎按捺不住,爆喝一聲,揉身撲上,碗大的拳頭直奔任自強要害。

宋彪、喬三平也動了,他們心裡都門清,誰先收拾了任自強,誰就有更大理由坐總團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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