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越榮男與秋本靜香對着瘋狂而去的吉普車一陣掃射,早已在周圍埋伏好的殺手都從各個角落鑽出頭來助射。
有幾個風衣墨鏡殺手已經坐上了車,沿路追殺過來。秋本也和川越榮男坐上了另一輛車,隨後跟了上來。
此時緊追林峰的車不放的第一輛車就是厲天閏和小劉的黑色轎車。
黑色轎車打着雙跳燈緊追不放,小龍展開漂移動作,一連甩開了幾輛車子的圍追堵截,只有厲天閏的車緊緊咬住,小龍幾次閃轉騰挪,都不能甩開,路上看到一輛吉普車拋錨在一邊,一個長髮飄飄的美女在汽車旁邊左顧右盼,神情焦慮而緊張。
不好!小曼有危險!林峰拉開車門,躍了出去攔腰一把抱住芊芊細腰,小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撞進了林峰的懷裡,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但是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一連串子彈呼嘯而來,方向來自於同一夥車上的人。
“林峰,今天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爲小黑報仇的機會到了!”言罷,調轉車頭,向林峰與小曼的方向直衝過來,小龍見不是戲,也是調轉車頭向黑車撞去。
“砰……嘭……”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震耳欲聾,小龍從車裡艱難地爬了出來,看到那輛車裡面探出了厲天閏的頭,又是一陣激烈的對射,兩邊都警覺地躲了起來。
此時,大憨開着車,載着柳絮飛也衝了過來,打開車門,林峰與小曼從後面進去,眼看着又有幾輛車夾攻過來。
前面是一道溝渠,攔住去路。溝渠長約五、六米,寬約七、八米,橫亙在前面,溝渠的前方是一個卸貨的小碼頭,有幾個工人在裝卸貨物。
眼看着追車將近,前無去路。
“林哥,現在怎麼辦?”大憨回頭看了一眼林峰,問道。
“把車子退後五、六米,再加大油門飛過去!”
“啊!”這種飛車特技的絕技,那會兒還沒有影視劇,大憨無從知曉。只好壯着膽子按照林峰的意思,先掛倒車檔,車子約退,五、六米。再掛前進擋,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發瘋一樣沖天而上,吉普車以一個拋物線的路線直接衝向了對岸的碼頭,一頭鑽進了貨物箱裡面,還沒等卸貨工人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車子調了個頭,一個180度的大轉彎朝着另一邊疾馳而去。
厲天閏的車就在對岸依次停下,看着對岸的車如風般捲去,然後徹底消失不見。
“老大,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小劉怯生生地問道。
“怎麼做?你問我我問誰,先想想回去怎麼交差吧。”厲天閏咬緊牙關,沉聲說道,眼神閃爍着不甘和憋屈!
第幾次行刺失敗了,自己也記不清楚了,不但秋本靜香和瀨谷啓會責罰自己,自己這越南第一殺手的臉面又在哪裡呢?
………
大憨的車一路打着雙跳,停在了王耀武的府邸,一行人上去後,傭人忙着招呼起來。
小曼喝了幾杯水,感覺好一些了,對林峰說道:“這是哪裡?”
“這裡是考城,王耀武軍長的駐地。”林峰說道。
“哦……我要回家。”小曼掙扎着站起神來,林峰慌忙一把扶住,小曼沒站穩,又倒進了林峰的懷裡,林峰理了理她散落的頭髮,眼神顯露出憐惜之態。
王雨依與許芸芸看見了,都是臉色一變,但沒有說什麼。
“林峰,她是你什麼人呀?”王雨依問道。
“他是我大哥媳婦,是我嫂子。”大憨搶着說道。
兩女一聽臉色刷的一下子全變了,林峰聳了聳肩,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
“小曼,他們有對你怎麼樣?”柳絮飛上前一步詢問小曼。
“我被抓之後,抵死不從,他們就把我關在地牢裡……”小曼憂傷地看了林峰一眼,說道。
“這件事情全部因我而起,連累了小曼,不過我會向這些日本人加倍討還!”林峰說道,眸子閃動着復仇的火焰。
“林哥,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他們的幕後主腦嗎?”柳絮飛問道。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這些人都是瀨谷啓訓練出來的殺手,他們既參與特種作戰,又參與殺手和間諜的行當,神出鬼沒,早在特別行動組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們的幕後主腦是日本高層,現在一一被我證實了。瀨谷啓就是在徐州會戰差一點被我擊斃的日軍高官,山本靜香和川越榮男都是他一手提拔的特種作戰隊員,那些幽靈黑車,李秋水被殺一案,還有馬當海戰之時半路截殺出來的人,都是瀨谷啓一手策劃出來的。”林峰說得很慢很詳細,過去的一幕幕又彷彿再次在腦海裡呈現出來。
“可是林哥,他們爲什麼要綁架馬小曼呢?”大憨大惑不解了。
“你太笨了!”小龍白了一眼大憨說道:“他們劫持馬小曼的目的就是要引着林峰出來,自投羅網。”
“可是他們爲什麼不趁機殺了林哥?”大憨又犯疑了,連眉頭都皺地很緊。
“那是因爲他們想一網打盡,結果弄巧成拙了。”林峰說道。
將他這樣一分析,大憨咬牙切齒,說道:“這夥日本人的胃口可真大,他們想把我們的神風特遣隊包成一鍋餃子好下鍋嗎?”
………
第二天,小曼恢復如初,氣色也好了一些,找到了林峰,說要回家見爸爸去。林峰拗不過他,就獨自開着汽車載他回家。
回到馬法五的駐地,父女相見,悲喜交集。
林峰卻一直在注意高輝的神色變化,看到他起立向着自己走來,與自己握手,兩人相視一笑。
一笑泯恩仇,化干戈爲玉帛了。
夜幕四合,林峰與高輝一起來到了外面空曠的地方,吹着和煦的晚風,望着朦朧的月色,好像都有話要向對方說,卻無從說起。
自第一次見高輝的劍拔弩張到現在的握手言和,其中有太多的情緒難以言說。
如果不是因爲都愛小曼,或者從一開始就不會是敵對關係,畢竟那時候同在屋檐下,同爲池峰城的左膀右臂。高輝一直暗戀小曼,但小曼並不買賬。
關鍵時刻,他的保護不利使地小曼陷入險境之中,幸得林峰單刀赴會才能化險爲夷。他因此心裡愧疚,也因爲愧疚而放下了原本高傲無比的姿態,迴歸了一個正常男人的善意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