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寧次點了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我一直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哈伊!學生定不辜負老師期望。”
敬了一個筆直的軍禮,向山鐵也領軍去了。
“瀨谷啓,你跟過去好做一個接應。”岡村寧次對稍後進來的瀨谷啓說道。
“哈伊!”瀨谷啓敬了一個筆直的軍禮,也出去了。
………
田家鎮附近的羣衆被陸陸續續安全轉移出去了,在靠近田家鎮外圍的一個村子裡,突然闖進了一夥鬼子兵,領頭一個矮黑軍官,連軍帽都丟了,衣衫不整,軍服鈕釦也掉了幾顆,露出一截白寸衫在外面很是顯眼,他拿着一把三八式步槍,亦步亦趨,在周圍搜查起來了,此時一陣飯香飄來,定睛一看,一個煙抽噗呲噗呲往外冒着黑煙。
鬼子兵餓壞了,不約而同,一同衝進了這個煙囪房裡,看到一個年輕女人坐在竈臺邊上,用一把蒲扇鼓風,竈臺往外冒出一團團的白氣。
“你們……”年輕女子嚇得驚魂失色,眼看着幾個日本大兵怪叫着向她撲了過去。
“救命啊……”年輕女子拔腿剛邁出門檻的時候,一個眼疾手快的鬼子兵已經扯住了她的後心領,一把扯了回來,女人撒起潑來,滿地打滾
呼哧呼哧……一陣撕扯衣褲的聲音,女人的外衣被撕爛,露出肚兜和兩隻雪白的大腿,日本兵一哄而上。
砰一聲槍響,日本兵放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一看,一個矮黑軍官拿着槍對準了上面的天花板連開了幾槍。
“你們不要急,讓我先來,我是這裡的長官,我的軍銜最高!”
幾個鬼子兵聽了,提了褲子,灰溜溜地走到長官後面去了。
看這女人哆嗦着,頭髮蓬亂,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亂糟糟的,那矮黑軍官,邪笑着向這年輕女子走了過來。
砰砰砰……
一連幾聲槍響,門外衝進來一夥國軍,領頭的少年軍官正是林峰。
兩邊頓時打了起來,林峰上前一拳打倒一個,一腳踹翻一雙,手起槍落,將他們一一結果了,此時的年輕女子,慌忙捂住重點部位,躲在旮旯之處大哭起來。
林峰舉着槍對準了那名矮黑軍官的頭,這人太熟悉了……
“林峰,是你……”矮黑軍官用日語喊出了林峰的名字。
“黑木少佐,我們又見面了,不過可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砰……”一聲脆響,子彈從眉心射入從後腦勺出,留下一個血窟窿,然後身子緩慢倒地。
這時候,大憨跑了過來。喊道:“林哥,向山鐵也帶着大部隊殺過了。”
“你們先去隱秘起來,我等等就去。”
“好的。”站在林峰旁邊的126團團長林雲應了一聲,帶着大夥出去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躺滿了鬼子兵的屍體,年輕女子仍然坐在那裡瑟瑟發抖,看到林峰過來似乎很害怕,竈臺上的白氣仍然呼呼地往外竄。林峰仔細辨認着她的臉,有些熟悉,這個女人30左右,雖然衣衫襤褸,頭髮散亂,但是還是很有幾分姿色。更重要是,這個女人似曾相識,但是林峰一時間叫不出他的名字。
“姑娘,你不要害怕,你看我的軍服,我是國軍,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嗎?”林峰問道,在距離他還有一米多地方,立定腳跟,默默地望着這個女的。
此前,彭參謀已經和林峰說過,田家鎮附近的羣衆都已經安全轉移出去了。
“我叫胡慧,田家鎮小瓦村人,父親病重,我就在家照顧她,先前連飯沒有煮好,那一夥鬼子兵就闖了進來……”
姑娘整理好了被扯爛的衣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坐到炕上去了。
“胡慧?”
林峰猛醒:自己在栗子山打游擊的時候,曾經結識過一個叫劉洪的游擊隊隊長。她有一個後娶的老婆也叫胡慧,而且仔細看兩人確實有幾分相似,只是那時候的胡慧比現在胖多了,而且臉色也比現在紅潤一些。現在的胡慧不修邊幅,蓬頭垢面,臉色慘白,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而且消瘦了很多,以致林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是胡慧?你是喀山游擊隊隊長劉洪的妻子胡慧?”
“哦……”見林峰認出自己,胡慧也開始認真打量着林峰:“是你,是你……”
“是我,林峰,嫂子,辛苦你了!對了你怎麼會淪落到這裡?你爲什麼不和劉洪一起呢?”林峰犯疑了,想不到那天在茫蕩山一別後,倏忽數載,音訊全無了,他不知道劉洪的游擊隊和馬彪的馬賊們聯合後又被池峰城圍剿了,然後就再也沒有收到老洪他們的消息了,還有那個倔強的光頭李進,又淪落到了那裡?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到廣東佛山爲了救下女掌櫃董小花,就與那夥馬賊斗酒,然後就再也別的音訊了,他們此刻在哪裡?林峰一概不知。
“喀山游擊隊被打散以後,我和劉洪就分道揚鑣了,我回去照顧我病重的爹爹,老洪約好找到落腳點以後就來接我們父母過去的,但是始終不見她的音訊,我只擔心……他已經被鬼子殺害了。”說着,胡慧哽咽起來了。
林峰最不習慣女人哭泣,慌忙勸慰道:“嫂子你放寬心,劉洪大哥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回軍營去住吧,柳絮飛也在那裡呢。”
“哦……柳絮飛也在?”胡慧想到了什麼,伸手抹乾淚水。
“這妹子太調皮了,他到了你們軍營,有沒有給你們添亂?”
姐妹情深,一說到柳絮飛,胡慧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柳絮飛已經是神風特戰隊的一員虎將了,這麼多久一直跟我並肩做戰,我們的隊伍都很需要她的,她如果知道你會去看望他的話,一定高興地合不攏嘴了。”
見胡慧有些心動了,林峰也就嘚瑟地笑了起來。
砰砰……外面槍聲驟然響起,莫非126團又與鬼子交上了火?
“嫂子,帶上你的父親,跟我走,這裡不安全。”林峰警覺地看了一眼窗外,說道。
“我爹爹病重,走不了……況且我還沒吃過飯呢。”姑娘看了看這炕上的熱氣,有點依依不捨地說道。
“你爹爹在哪裡,我去揹他出來。”說着,林峰上下打量着屋裡的環境,環境簡陋,徒有四壁。
“在那裡!”姑娘用手指了指背後,說道。
林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饒了幾個彎,最後掀開一個簾布,看到一個六旬老漢,仰臥在牀上,看他的大腿綁着很厚的綁帶,年事已高加上腿傷,確實行動不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