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們在聊天。”林峰希望息事寧人,不想把事態搞大,何況都是給池峰城打工的,理應以和爲貴。
“聊天?”顯然這個解釋不能讓馬小曼滿意。
“哼……”高輝自顧自大踏步走了。
柳絮飛來到林峰身邊。“林大哥,我看這人對你很不友善啊……”
“沒什麼大不了,有些中國人就是對同胞很兇,等到真正上了戰場見了鬼子就嚇得趴下了。”林峰說着,理了理被高輝扯亂的衣領。
林峰帶柳絮飛回到自己的營地,給他安排了一個房子。又馬不停蹄得把隊伍召集起來。
林峰很有耐心得看着1營的戰士們集合成一個隊伍。
“我沒在的這段時間,你們操練得怎麼樣?”
“一切正常。”副營長張金波搶先說道。
“什麼叫一切正常?”顯然林峰對這句話不太滿意。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隊伍馬上分成兩組,一組練習刺刀,一組練習射擊,不得有誤。”
“林營長,這大晚上練射擊怎麼看得清楚呀?”
大憨摸着後腦勺說道。
“大憨,鬼子會等你看清楚了纔打你嗎?”
“哦……”大憨想到什麼,退回到隊伍裡面去了。
一組由張金波副營長帶領,一組由參謀小龍帶領。一組練刺刀,一組練射擊。隊伍少了幾個人,林峰沒有在意。
之所以不分日夜訓練,林峰是希望部隊有適應黑暗環境作戰的能力。日本鬼子和德國納粹一樣,喜歡玩閃電戰,速戰速決。作爲迎戰準備,抗日戰士們就需要24小時隨時待命,尤其林峰是以高要求來訓練士兵的。
而且這些都只是針對普通士兵的突擊訓練,至於那幾個神風特戰隊的隊員,除了接受常規訓練之外,還需要爬山涉水,連夜急行軍。有時候半夜就得出動,而且要養成隨時能夠躺下睡覺並且睡得着的能力。
這支臨危組建的臨時特戰隊,在劫集中營的時候,犧牲了兩個,只剩下八個了,加上小龍、大憨,還有自己也就十一個人,柳絮飛可以算半個,但畢竟是女人,加入這種強度的隊伍,顯然不是很合適。
張金波所在的1營原先也就三個連,一個連400多個士兵,加起來也就1200多人,幾場戰役下來,隊伍已經銳減到不足800人,兩個連差不多。雖然也招募到一些新兵,但是素質參差不齊。林峰是不會貿然讓他們加入神風特戰隊的,特戰隊都是飛機中的戰鬥機,精銳中的精銳。如果沒有合格人選,那麼這兩個位置就一直空缺着,寧缺毋濫。
夜幕四合,軍營的上空泛起了一層層的濃霧,能見度極少,忽然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照亮了幾乎半個夜空,瞬間看清了隊伍中的人臉。
有些戰士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着流星許願是很靈驗的,我小時候對着月光許下當兵的心願,長大後就實現了。”一個士兵對另一個士兵講道,放下了手中比拼的刺刀。
“我小時候許的願望是當一名將領,這麼多年我一直把地圖隨身攜帶。”另一個士兵說道。
“不許開小差,繼續訓練起來!”林峰來到隊伍裡面,高聲喝道:“凡是剛纔看流星的都罰做俯臥撐兩百。”
有些戰士有抱怨,不願意罰做俯臥撐。他們面面相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三個字。
林峰也看出了他們的心裡變化,解釋道:“作爲一個戰士,我們的生命是屬於國家的,國家存亡之際,我們不能心有旁騖,耽誤了訓練!”
“可是我們訓練了一天,其他的兵營早就偃旗息鼓了。”一個士兵說道。
“記住,我們是315團的1營,師座和團座都寄予我們厚望。而且我們的獨立營是執行突擊任務的,理應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林峰所在的獨立營1營一直是師座的心頭肉,執行的就是突擊的任務,所以精銳程度在部隊裡面屬於上等,他們的糧餉待遇之類也是整個軍隊裡面比較好的。
而林峰選出來的這幾個特戰隊員,自然就是精銳中的精銳,佼佼者了。
見林營長這麼說,又有些士兵加入到做俯臥撐的隊伍中來,還是有些士兵處於觀察張望的狀態。
林峰把外套脫了,對大憨喊道:“大憨,幫我數着。”
說着,林峰率先做起了表率,俯臥下去,將兩隻手掌撐住地面,支撐起整個身子的重量,一連做了幾十個俯臥撐,然後換左手支地,做了五十幾下,又換右手支地,做了五十幾下,氣不發喘,面不改色,遊刃有餘。
隊伍頓時爆發出山洪般的掌聲,看到越來越多的戰士加入到做俯臥撐的隊伍中來,林峰得意的笑了起來。
但是林峰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他看到高輝揪着一個士兵的衣領,像提小雞一樣,提了過來,提到林峰面前,重重一把摔在了地上。
林峰上前扶起了士兵,問道:“怎麼回事?”
“……”士兵沒有說話,耷拉下了腦袋。
“這是你們1營的士兵趁着黑夜溜出了軍營,是我幫他抓回來的。”沒等林峰問,高輝搶着說道。
“他說的是真的嗎?”林峰看向士兵。
“哦……”士兵擡頭看了林峰一眼,又羞愧得低下了頭,嘴裡喃喃自語道:“我老媽在難民營突發疾病,我要去看他,我找排長批准又不同意,只好自己趁着天黑溜出軍營了。”
“你老媽是在哪個難民營?”
“句容縣城。”
“哦……那裡我知道,你爲什麼不找我呢?”林峰問道。
“我以爲這點小事,不來麻煩你啊。林營長。”
林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准許你放一個星期的假,記住快去快回,把你老母親安排妥當了,就迅速回到部隊裡面去。”
“等一等!”高輝大手一揮,一把將士兵扯了回來。
“你想怎麼樣?”林峰動怒了。
“林峰你身爲營長,蔑視軍紀,帶頭鼓勵士兵做逃兵,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爲人子女,母親病重,而不能去看,這是最大的不孝,我今天就是允許我的士兵去看望他的母親,你想怎麼樣?”
“林峰,你別囂張,我會到師座面前參你一本的,你等着吧。”
“好,你去告我吧,最好快一點,等下我訓練結束了就要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