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小寶從睡夢中驚醒,醒來時,夢中封仁蒿滿身血跡的形象歷歷在目,封仁蒿悽慘的叫聲似乎還在空中迴盪:“小寶,小寶,我是你父親呀我是你的父親啊”
封小寶神情恍惚地坐起來,再也沒有了睡意。 他拍了拍自己的頭,自言自語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做了這麼一個夢難道,封仁蒿真是我的生身父親不可能呀鬼絆子崔泥親自跟我說了,封仁蒿殺害了我的全家,抱走了我,讓我做了他的兒子,就是爲了我後背上的青蛇藏寶圖。封仁蒿絕對不是我的生身父親,絕對不是絕對不是”封小寶覺得頭有些疼痛,就站起來,用手抱着腦袋,在草叢中來回走動。
這時,黃三帶着人回來了。
“司令,打聽清楚了。那個斗篷白衣人去了白鶴莊,正在一戶叫做張根生的家裡給孩子餵奶,我已經留下人在那守着,我回來向您報告。”黃三說。
“斗篷白衣人現在還在那家嗎”封小寶盯問一句。
“在我留下的兩位兄弟在那裡監視着,一有情況立即回來報告。”黃三說。
“很好”封小寶在草叢中走了幾步,突然站住腳,迴轉身,面向黃三,對黃三命令道:“黃三,我們要在斗篷白衣人嘴裡得到關於寶藏的情況,那個孩子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挾他的籌碼。既然斗篷白衣人上下牛魔峰如履平地,他的武功就十分厲害,我們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不戳到他的痛處,他是不會跟我們合作的。你去,瞅準機會,把那個小孩子給我搶來。”
“司令,若斗篷白衣人寄放的那家人不把孩子給我們怎麼辦”黃三問。
“這還用我教你們怎麼辦嗎”封小寶向黃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明白了嗎快去辦吧”
黃三得到封小寶的指令,帶着他的手下,火速返回白鶴莊。
卻說斗篷白衣人段珪,抱着段新生一路急行,來到了白鶴莊,敲開了張根生的家門。
張根生出來開了門,見是斗篷白衣人,就將他迎進了屋。
“段大俠,新生後半夜才吃了奶,現在應該不餓,你怎麼又將他抱來了”張根生問。
“根生,把你老婆叫出來,我跟你們說說。”斗篷白衣人段珪說。
“老婆,老婆,快出來,段大俠有話要對我們說。”張根生衝着裡屋喊着。
“來了,來了。等我放下咱們孩子。”張根生的老婆在屋裡答應着,從裡屋傳出一個女人哄孩子入睡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張根生的老婆從裡屋裡走出來,“終於把小兔崽子哄睡了。”她一擡頭,見斗篷白衣人抱着段新生坐在那裡。
“段大俠,把新生給我吧,我左側的奶被我們家的小崽子吃的差不多了,右側的奶頭還有奶,我這就喂他奶。”張根生的老婆說。
“那就太謝謝你了。這孩子老是哭,都哭了一道了,八成是先前沒有吃飽。”斗篷白衣人段珪將抱着的段新生遞了過去。
“哇哇”段新生還是不間斷地哭着,當張根生的老婆將奶頭塞到他的嘴裡的時候,他停止了哭泣。
“哎喲,怎麼颳了一身的土呀迷了孩子的眼睛怎麼辦”張根生的老婆一邊爲段新生餵奶,一邊撣着裹在段新生身上的被子上的土。
“唉,山上風大。根生呀,我跟你說,我從你們家回到牛魔峰,剛要進洞,就發現洞裡的情況不對,果然,我的仇家封仁蒿尋到牛魔峰來了,我們倆就在洞口前打上了。封仁蒿那個惡魔,要對段新生下毒手,我拼命護着段新生,躍下了牛魔峰,才又回到了你們這裡來了。”斗篷白衣人段珪說。
“仇家”張根生夫婦都張大了嘴巴。
“是,仇家。是我十幾年之前的仇家。”斗篷白衣人段珪說。
“嗨嗨,這人呀,怎麼這麼想不開,都十幾年了,有多大事了,還不依不饒的,找到牛魔峰來,我看,段大俠,你就躲在我們家吧,讓他找不到你,他也就死心了。”張根生的老婆說。
“唉有些事情,就得認命。該來的一定來,你躲也躲不過。好了,我該回牛魔峰了,該和仇家封仁蒿了斷過去的仇怨去了。”斗篷白衣人走到張根生的老婆面前,看了一眼吮奶正香的段新生,“唉,真是難爲你們夫妻了,你們自己的孩子要餵奶,還得勻出一部分來接濟我們新生。本來呢,新生已經快十個月了,給他斷了奶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想讓他長得壯一些,將來好教他學功夫,所以,堅持給他餵奶。唉,這樣太拖累你們夫妻了。”斗篷白衣人歉疚地說。
“段大俠,可不要說這種外道話了。根生被日本人抓去做勞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也不可能平安的回來,你對我們一家恩重如山,我們理當報答,快不要再說這些外道話了。”張根生的老婆說。
“是啊,段大俠,你就將新生放心地放在我們家吧,有我們家孩子吃的,就一定有新生吃的。”張根生插言說。
“那就太謝謝你們夫妻了,新生將來有了出息,我一定讓他好好報答你們。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斗篷白衣人衝張根生點了一下頭,起身走了。
張根生跟在斗篷白衣人段珪的身後,將他送出了家門。
斗篷白衣人往外一走,就感覺到不遠處有黑影晃動,斗篷白衣人隱隱有些不安,就回轉身,對將他送出門來,正準備關門的張根生說:“根生,我發現村子裡有了可疑的人,你要記住,將大門牢牢插死,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
“怎麼了段大俠”張根生不解地問。
“根生,我發現你們家牆外有些形跡可疑之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有可能是衝着我的孫子段新生來了,所以,還是一切小心爲妙。”段珪囑咐說。
“行段大俠,我記住了,你就放心吧,任何人叫門,我都不會給他開門,我等着你回來。”張根生說。
斗篷白衣人告別了張根生,離開了白鶴莊,他甩開大步,向牛魔峰走去。走了一段路,他見已經將白鶴莊甩在後面了,就想開動輕功,快速回到牛魔峰,找奪命書生封仁蒿一了十八年前的舊賬。
這時,迎面走過一隊人來。斗篷白衣人用眼光一掃,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見這羣人,一副特務和漢奸的慣常打扮,歪戴着帽子,敞着懷,斜揹着盒子槍,眼睛斜斜的,流露着欺軟怕硬的邪光,有的手中拿着竹扇扇風,有的嘴裡叼着香菸,搖晃着腦袋,耍着橫氣。爲首的那個人長着一雙三角眼、吊線眉、八瓣子嘴,矮胖身材,他正是封小寶的手下黃三。
黃三眼尖,一看有個人迎面而來,仔細一看,正是上下牛魔峰如履平地的斗篷白衣人,他知道斗篷白衣人武功絕倫,不由得有些腦袋發炸,心說:“哎喲,這不是我們跟蹤了多日的斗篷白衣人嗎他的武功極高,想碾死一個人,比碾死一個蒼蠅還容易,惹不起,惹不起。千萬不能和他正面衝突,還是讓他去跟我們的老大封小寶去鬥吧。看來,他是將孩子安排在張根生家裡了,自己回來了。正好,我們可以趁機抱走孩子。太好了。”
黃三想到這裡,閃到路邊,他一屁股坐在了道邊的草地上,不走了。
“科長,怎麼不走了坐在這裡幹什麼”一個手下問。
“坐下坐下都不要說話,都給我坐下,把大路給我閃開”黃三邊說邊向手下做手勢使眼色,他的手下看見了正向他們走來的斗篷白衣人,立即明白了黃三的意思,趕緊圍坐在黃三週圍,不敢再正眼瞅斗篷白衣人。
斗篷白衣人見這羣癟三主動讓路,還不敢正眼瞅他,知道都是些軟蛋包,也不想理他們,就邁開大步,向牛魔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