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山本瞧不起中國人,可是,當他和封小寶握手的時候,才知道封小寶的武功十分了得,剛纔不屑一顧的神態頓時不見了。他忍着疼痛抽回了手,看了封小寶一眼,轉過身來,向黑木大佐施了一個軍禮。
“大佐,我聽從您的吩咐,好好和小寶君合作,聽從他的調遣,把屬於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寶藏奪回來!”“黑熊”山本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哈哈哈!”黑木大佐大笑着,走過去拍着山本的肩膀說:“軍部電令我們,這批寶藏,我們大日本皇軍志在必得。你和小寶君要精誠團結,務必要將這批寶藏從封仁蒿手裡奪回來,不能出任何差錯。”
“嗨!”
黑木大佐又轉向封小寶:“小寶君,我命令你和山本,今天下午二時準時出發,奔向萬峰山!”
“是!”封小寶向黑木大佐打了一個立正,“我這就回去準備。”封小寶向黑木大佐躬身施了一禮,轉身走了。
坐在回保安司令部的車上,封小寶琢磨開了:“封仁蒿去了萬峰山!這說明他已經完全破解了我身上的青蛇圖案了。萬峰山,萬峰山,我聽說萬峰山上有個牛魔峰,牛魔峰上有個魔牛洞,難道,那批寶藏就藏在魔牛洞裡?”
封小寶的腦海裡,迅速回憶起被劉玉林臨摹下來的那個藏寶圖:“一條長長的青蛇,有頭有尾,頭上長着牛角,是蛇頭和牛頭的結合,尾部有八個小尾頭,每個小尾頭上畫着人耳的形狀,蛇身是一百道黑白相間的條紋,在條紋間寫着七個大字——高看一眼須百倍。”
封小寶想着那幅青蛇藏寶圖,眼前不由得一亮:“對呀!有一句古詩說得好,‘山是眼波橫,水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這一百條橫紋像眼波一樣橫着,不就是代表山峰嗎?‘高看一眼須百倍’,這些眼波有一百條,它的一百倍,不就是一萬條嗎?一萬座山峰,當然是萬峰山了。對,是萬峰山。蛇頭牛角,不就是牛魔峰嗎?寶藏一般都藏在山洞裡,豈不預示着這批寶藏就藏在萬峰山牛魔峰的魔牛洞裡嗎?封仁蒿果然老奸巨猾,他假意派人到八音鎮探寶,實際上是在轉移我的視線呀!給我玩聲東擊西,我看他是找死呀!”
封小寶越想越覺得事情緊迫,他命令司機,先不回保安司令部了,先去警察局。司機答應一聲,載着封小寶向警察局而去。
封小寶進了局長室,立即叫人將黃三和翟四找來。
不一會兒,黃三和翟四趕到。
兩人畢恭畢敬地站在封小寶的辦公桌旁,等待封小寶的命令。
封小寶看了一眼眼前的黃三和翟四,面容顯得十分嚴峻。
“我命令!”封小寶“騰”地一下從太師椅子上站起來。
黃三和翟四立即立正站好,挺起胸膛。
“黃三,你帶上你的人,立即出發去萬峰山,打探登山的路線,並及時向我彙報。登上萬峰山牛魔峰後,埋伏在魔牛洞附近,等待我的指令。我會及時讓馬六傳達我的指令,你要遵着執行,不得有誤!”封小寶直視着黃三的眼睛向黃三做着部署。
黃三被封小寶看的發毛,臉上直冒汗水,聽到封小寶說出“不得有誤”四個字,趕緊打個立正,喊了一聲“是”,轉身走了。
封小寶看着黃三的背影,一直將他送出去門口。
封小寶看了一眼翟四,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指着翟四說:“翟四,你怎麼搞的,這麼長時間,八路的‘四叔’你還沒有抓到,你是不是在敷衍塞責呀?”
聽封小寶這麼一說,翟四嚇壞了,趕緊撲通一下給封小寶跪下了:“局座,局座,我對您是忠心耿耿的,您交給我的事情,我絲毫不敢怠慢。不過,八路的地下聯絡員狡猾的很,每次我們鎖定了他的位置,去抓他的時候,都撲了一個空。有些刁民也犯賤,暗中給他通風報信。局座,我現在抓了幾個通風報信的刁民,正在加緊審訊,不日就會有消息,請局座放心,放心。”翟四跪在地上,臉上的汗水已經滴滴答答的了,他是真怕封小寶找由子收拾他。
封小寶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拍桌子:“翟四,你真是比豬還笨,你抓了那幾個通風報信的賤民,已經打草驚蛇了,八路的‘四叔’早已得到消息潛伏起來了,你到哪裡去抓他?我看呀,這個科長你是不想幹了!”封小寶的語氣冷冷的,看樣子真的生氣了。
翟四嚇壞了,趕緊給封小寶磕頭:“局座,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呀,我翟四對天發誓,局座您交給我的任務,我都是盡心盡力地去完成,絲毫不敢懈怠呀!局座明鑑啊!”
自從封小寶當上了保安司令後,他產生了一種怪癖,就是喜歡逗手下的人向他磕頭搗蒜般地表示忠心,從而使他打心眼裡產生一種快意,這種居高臨下的尊貴感得到充分體驗,也使得封小寶對自己的地位和身份有着一種享受般的優越感。
封小寶變的目空一切了,過去對黃三和翟四,這兩個鐵桿的幫兇,他還稱呼他們職務,叫他們科長,現在,就直呼其名了。
看着對自己唯唯諾諾的手下,體驗着強勢的尊嚴,封小寶越發感到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封小寶不止一次想:“若我選擇像師兄一樣和日本對抗的道路,我的這條命早就像師兄們一樣,捐給孤魂野鬼了。即使沒有被打死,也會像辛元一樣,天天像喪家之犬,被日本人追的不得安寧,還談什麼榮華富貴?哼,罵我是漢奸又怎麼樣?我就是要當漢奸,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不當漢奸能活得下去嗎?尊嚴是什麼?尊嚴能值幾個錢?像汪精衛那樣的領袖都能當漢奸,我怎麼就不能!有汪精衛這樣的領袖做標杆,我怎麼做都不爲過。哈哈哈,不爲過!”
封小寶已經想的入神,猛一擡眼,見翟四還伏在地上,眼巴眼巴地瞅着他。封小寶馭人有他的辦法,就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好讓這些狗腿子們繼續爲他賣命。
封小寶從太師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扶起翟四:“翟四,你看你這是何必呢!你我是什麼關係,生死兄弟呀。你爲我辦的事,我都記在心裡,將來一定會有很多好處給你呢!來,起來,坐下說話,坐下說話。”封小寶扶起翟四,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
翟四抓着封小寶的手,感激的眼淚嘩嘩譁直流,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封小寶扶着翟四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翟四呀,當時我提拔你爲科長,我可是在封仁蒿面前沒少替你說了好話呀,終於讓你如願以償了,對於我呢,也有了與我生死與共的朋友和干將。我知道,你對我是忠心耿耿的,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了,我對你是充分信任的。這次我離開蒼門城去萬峰山剿滅封仁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封小寶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局座,你就帶我去吧,我翟四絕對能在您的鞍前馬後好好伺候您,讓您不會受到任何——”翟四突然覺得這話有些不吉利,趕忙改口,“我在您的左右保駕護航,保護您凱旋而歸!”翟四動了感情,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翟四呀,不是我非得不讓你跟着我去,而是如果我們都走了,誰來坐鎮蒼門城呀,誰來維持蒼門城的治安,誰來繼續抓八路的‘四叔’,總得有人來做這些事情吧!”封小寶說。
“可是——”翟四還想再表達一下自己的忠心。
“好了。”封小寶打斷了他的話,“我就把蒼門城警察局的工作全委託給你了,你一定要盡職盡責地完成好本職工作。另外,我把我封府的安全保衛工作也交給你,你要和封魁好好合作,維持好我府上的治安。我已經給封魁下了命令,在我去萬峰山期間,府上的任何人不得出封府的大門。另外,你也要給我盯緊那個封魁,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報告!”封小寶在安排他走後的事情。陳皮被日本憲兵抓起來後並被槍斃後,封府的家丁沒有了頭目,封小寶就起用經常向他告密的一個叫封魁的家丁當了家丁隊隊長,但是,封小寶對他不夠放心,所以,命令翟四暗中監視他。
“局座,您就放心走吧,爲了您,爲了封府的安全,我願意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翟四拍着胸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