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田擡頭一看,一位打扮的妖冶時髦的少婦出現在他的面前。
石破田風流成性,見過的美女無數,但是,像趙小云這樣別具一格的女人,石破田還是很少見。
只見趙小云走到石破田跟前,用纖纖柔弱之手摸了摸石破田的臉頰,扭動着身軀,向石破田的臉上吹了一口香氣,然後,嗲聲嗲氣地說:“哎喲喲,我說這位日本軍爺呀,惹你們日本騷娘們的是我,不是這些家丁,何必對我封府的家丁大打出手呢?快把他放下來,你有什麼要求,跟我談!——嗯哼!”邊說邊向石破田拋媚眼。
石破田被趙小云這麼一鬧,渾身都有些酥了。他光顧看眼前這個跟他拋媚眼的趙小云了,似乎已經忘記了舉在頭頂上的封魁了,手一鬆,“啪嘰”一下,封魁被石破田扔在了地上。
封魁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疼的他呲牙咧嘴,他心裡說:“幸虧趙小云及時趕到了,否則,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不可。這個日本人來頭不小,武功也太厲害了,實在是惹不起。”封魁緩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石破田潛在的雄性荷爾蒙被趙小云曖昧的目光激發起來。他迎着趙小云的目光,向前走了兩步,盯着趙小云說:“好!好!你打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僑民,已經犯下了死罪,我倒要看看,你跟我怎麼談——”石破田最後一個“談”字,聲音拉的很長,是故意說給趙小云聽的。
“這位太君,我看你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自然知道凡事都要講道理。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趙小云也不是一個拿着不是當理說的人。太君,我知道你這次來封府,是興師問罪來了,我們封府要是有罪,我們自然服罪,但是要是無罪,你們也強加不到我們頭上。我家老爺是爲你們日本人打八路去了,那可是拎着腦袋玩命去了,誰在爲你們日本人辦事,你比我還清楚,如果你不問青紅皁白就來問罪,會讓爲你們日本人辦事的人寒心的!太君,你說是嗎?”趙小云的腦袋和身子不斷地搖晃着,好像要張倒在石破田的身上了。
“哈哈哈,趙太太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放了這幾個白癡,想要跟你好好談談。”石破田色眯眯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趙小云的前胸。
“咯咯咯!好說,好說,談一定是要談的。敢問這位太君,怎麼稱呼你?”趙小云從石破田的目光中,已經讀出了石破田的內心,所以,她邊扭動身軀邊解釦子,讓上身的外罩徹底褪下來,露出了她光滑的——
“趙太太,說來,我和你們封府也很有淵源。封仁蒿還是封府的老爺的時候,我和封仁蒿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現在封小寶成了封府的主人了,我和封小寶依然延續了生意上的合作。我這個人在蒼門城沒有你們家老爺的名氣響亮,所以很多人不認識我。我現在供職於大日本帝國遠東情報局,我叫石破田。”石破田說着,眼睛始終盯着趙小云。
“哎唷,原來是我們封府的老朋友到了!石破大佐,聽說過,封家的爺們在我們這些婦道人面前沒少提起過你,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小菊,快把我的房間好好收拾收拾,我要設宴好好款待我們封府的朋友,若老爺在家,也應該這麼做!”趙小云笑盈盈地吩咐小菊先回她的院子裡。
小菊答應一聲,轉身走了。
趙小云又衝蔫頭耷拉腦地站在一邊的家丁吼道:“沒長眼的東西,石破大佐是我們封府的朋友!你們這些白癡,難道不認識嗎,還敢如此沒禮貌!活該捱揍!都過來,給石破大佐賠禮道歉。封魁呢?你過來!”
封魁聽見趙小云叫他,連忙走了過來,他向家丁們揮揮手,領着他們向石破田鞠了一躬,嘴裡說着:“冒犯了,請多多原諒!我們向您賠禮道歉了!”眼睛也不敢看石破田,低着頭像鬥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地離開了。
石破田瞟了一眼趙小云,心想:“這個趙小云,果然水性楊花,一捏一股水,實在是太有性感了。這女人呀,百媚千姿,野田木子有野田木子的優點,而趙小云則有趙小云的優點,男人只渴望多多益善了。嗯,***封小寶,真是生活在福窩裡。看來,外來戶再強悍,也整不過地頭蛇呀!”
石破田瞅着趙小云,雙眼早已噴火。
封小寶不在家,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封小寶始終泡在柳氏二姐妹的院子裡,令趙小云孤寂難排。孤寂而貪色的女人,往往對男人沒有過分的苛求,不管是誰,都可以,只要不是死人就行。
趙小云見石破田已經有了需要她的強烈願望了,時機已經成熟,這叫好色男女,一拍即合。
“石破大佐,石破大佐,請隨我來,請允許我擺宴向你謝罪。”趙小云見石破田**辣地瞅着她,就輕聲嫚語地叫了聲“石破大佐”,身子已經倒在了石破田的臂彎裡。
“啊!啊!好好,趙太太,客隨主便,客隨主便。”石破田攬住趙小云的楊柳細腰,儼然一對夫妻,親暱地依偎着,一同向趙小云的院子裡走去。
躲在一旁偷看趙小云和石破田的封魁,見石破田摟着趙小云進了趙小云的院子,痛苦地一拳砸在大門垛子上。
轉過幾個牆角,快要到趙小云的院子了。摟着趙小云的石破田再也控制不住了,粗魯地將趙小云抱住,就去吻趙小云。
趙小云用一支手擋着石破田吻過來的嘴,歪着頭向四周看,她見不遠處的甬道口,有幾個家丁在來回走動,就趕緊輕輕地推開石破田的臉。
“石破大佐,你着什麼急?這離我的房間不遠了,我們到屋子裡去做該有多好呢!聽話,不急!唔!”趙小云十分有分寸地拒絕了石破田的吻。
“好好好,是我太喜歡你了!趙太太。”石破田繼續抓住趙小云的胳膊,兩個人一起進了趙小云的院子。
封魁見趙小云和石破田走的沒有影了,就打發手下將被石破田一掌拍死的那個家丁掩埋了,叮囑其他人執好崗,心裡始終惦記着趙小云,他一想到趙小云對石破田的那個樣子,心裡一會兒往外冒酸水,一會兒揪心般地疼。
封魁決定跟蹤石破田和趙小云,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麼。封魁急急火火地來到了趙小云的院子裡,見小菊正坐在離趙小云臥室不遠的花池子上,雙手託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封魁悄悄向小菊走去,突然拍了小菊後背一下,小菊“呀”地一聲站了起來。
“封隊長,幹什麼你!”小菊顯然被嚇了一跳,有些不樂意了。
“那個日本人跟二太太在幹什麼?”封魁壓低聲音問。
“封隊長,你還是走吧,二太太剛從那個日本人手裡把你救下來,你這是自投羅網呀!快走,快走!”小菊用手去推封魁,想讓他離開這裡。
“不!老爺讓我管好封府,我必須保證二太太的安全,你不用管我,我倒要看看,那個日本人想要幹什麼!”封魁推開小菊,向趙小云的臥室門口走去。
小菊一把沒有拉住,也只好任由他去了。
封魁接近趙小云的臥室門口,就聽到裡面趙小云和石破田嬉笑的聲音。封魁走到窗臺旁,伸長脖子,從玻璃窗向裡一看,差一點沒把他氣昏過去——
封魁的腦瓜仁嗡嗡地作響,頭皮有些發炸。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跺腳,離開了封府,向警察局跑去。
封魁跑到了警察局,直奔翟四的辦公室。
翟四正躺臥在太師椅上,吞雲吐霧。封魁“咣”的一下,推開門進來。他氣喘吁吁地站在翟四的辦公桌旁,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翟四,臉紅脖子粗,半晌說不出話來。
翟四感到有些不對勁,騰地一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他走到封魁的身邊,捶了封魁一下:“封魁,封老弟,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你倒是快點說呀!”翟四急了,又捶了封魁一下。
“翟四,翟科長,老爺待你不薄,老爺家裡有事,你可要管呀!老爺家要出大事了。”封魁終於說出來了。
“要出什麼大事了?說!”翟四拉着封魁,讓他坐在一把椅子上。
“一個叫石破田的日本軍官,闖進封府,還打死了我們一個家丁,說是二太太打了他們的僑民,來封府找茬來了。”
“那快點告訴二太太躲起來,別跟他見面不就得了嗎?日本人鬧夠了,氣消了,就走了。”
“可是,二太太自己主動出來了,還邀請那個石破田到她院子裡喝酒,兩個人在屋子裡都那個啦!唉!”
“都怎麼了?你說清楚點!”
“都到一起了!我估摸着,這會兒啊,已經那個了。”
“哎喲,這可怎麼好!老爺臨走的時候,將封府的治安託付給咱們倆,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我們怎麼向老爺交代呀!尤其是二太太,怎麼能和日本人到一起呢?這要是傳到老爺的耳朵裡,老爺還不氣瘋了!家醜呀,家醜!這如何是好?”翟四急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不知怎麼辦好。
“要不,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去把那個石破田滅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他埋了,這事不就徹底解決了嗎?”封魁的眼睛裡露出兇光。
“你呀,就是好衝動,日本人咱們惹得起嗎?你忘了,咱們原來的老爺封仁蒿是怎麼被日本人抓起來的,還不是因爲埋了兩個日本人。對了,埋人的陳皮是不是還在日本人的大獄裡,據說被折磨的就剩皮包骨了,沒幾天就死了!其實,那兩個日本人是小蘭和櫻桃兩個丫鬟殺的,與老爺封仁蒿有什麼關係,最終還不是牽扯到他身上。封魁,你給我聽好了,想活着,就不要得罪日本人。”翟四說。
“那,二太太的事怎麼辦?二太太爲了擺平打人的事,和日本人那個了。打人的事倒是平息了,可封府的醜事卻出來了,沒有不透風的牆,老爺遲早會知道的。”
“嗨,這樣的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二太太不說,老爺聞到點傳言,慢慢就沖淡了,老爺雖然是個愛面子的人,但也不想跟日本人鬧僵,對這樣的事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況且老爺有那麼多的太太,有個紅杏出牆什麼的,也是正常的。封魁,這件事就到這了,以後不許你再提了。好了,你回去好好維持封府的治安去吧!”翟四說。
“哼!你也是縮頭烏龜!好端端的中國女人,被日本人那個了,我就覺得是個最大的恥辱!你不管,我管!”說着,封魁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哄哄地走了。
翟四趕緊在後面喊道:“封魁,你聽我的話,不要衝動,不要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