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念——!!”開着感知擴張的景風,由於信息處理速度的增大,在墜崖的第一時間愣是沒有下意識地尖叫,而是直接喊出了推下自己的兇手的名字。
可惜當時秀念急着趁水位還高時向下跳去,沒有注意到景風的話語,因此未曾放在心上;木念看到景風的時候對方已經在空中了,下意識地以爲那聲驚呼是對方在求救。
一串巧合下來,導致最後一刻景風發出的訊息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不過好在並不影響在場名偵探的推理。
景風在喊出名字之後,便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飛快地離他遠去,敏銳的感知讓他心跳開始瘋狂加速,腎上腺素飆升,同時快速下降導致大腦充血,眼前一片模糊,這讓他不得不立刻關閉的技能。
好在一開始他的狀態使他理智大於感性,因此恐慌的情緒並沒有第一時間佔據上風,同時有着幾千點能量作爲治療底牌,讓景風相信只要處理得當肯定可以活下去。
心理壓力減小了之後,他便第一時間拿出了一直貼身保管的‘勿謂’,不得不說博士做的這把刀雖然沒有開刃,但這個時候用來減速實在是太合適不過。
努力的移動身體讓自己靠近山壁,用雙手將刀刃放在下方,腳踏其上朝岩石狠狠踩去。
寬闊的刀身不斷摩擦着岩石嘗試讓景風速度減下來,但效果不太顯著,不過景風有些驚喜地發現想象中手臂震痛的感覺並沒有發生,反倒是牙又疼了起來。
「果然是這樣,我的疼痛上限還是被限制了,沒法感受到我沒有經歷過的痛苦。
沒有過骨折、脫臼已經更加嚴重的經歷的前世的我,所能回憶起的最痛苦的感覺莫過於某天半夜的牙疼,不過那是在睡覺的時候才最熬人,和現在這種情況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過前世我的傷疤也不少,小時候還被狗咬的血肉外翻,按理說疼痛等級比牙疼要高啊,難不成因爲我遺忘了當時的感受,導致影響了現在的痛覺上限?」
有了不會很痛的心理準備之後,景風便開始嘗試加大力度來給自己減速,一時間虎口被震的裂開,皮膚也開始撕裂,但是沒有太大反應景風也只是冷眼旁觀。
這種感覺很是詭異,雖然也會受到一些疼痛的反應,但此時看着四處崩裂的傷口,景風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操縱着這個身體在墜落的時候儘量存活下來。
‘勿謂’說到底還只是外物,雖然景風痛覺減弱了,但身體的本能還在,肌肉多次受損導致他沒有力氣再握住這把武器,沒多久就被震飛了出去。
「看樣子還是不能吝惜治療啊。」
景風有些無奈地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狠下心來向前移動將整個身體貼向山壁,手腳並用一起抵住岩石突起嘗試減速。
就在碰觸的一瞬間,整個胳膊便直接外翻,但很快又調整了回來,藉助源源不斷的治療讓這種方法暫時起了效果。
沒過多久背後已是一片模糊,一股清涼的感覺涌入景風的心頭。
他心下一緊,知道可能是心臟附近漏風了,連忙調用能量胸腹部包裹了起來,受傷的地方不斷的修復又不斷地被磨擦掉,雖然這樣做損耗巨大但速度也是肉眼可見地降了下來。
終於在靠近地面的時候,周圍不再是風馳電閃的移動了,景風選好幾個高度合適的樹杈,保證自己只會攔腰撞上不會被捅穿,便用力一蹬躍了過去。
就在他接連折斷樹枝的時候,從縫隙中發現遠處有一夥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安裝炸彈,旁邊還有一個被打暈的司機,自己的下方似乎站着這羣人的一個同夥。
爲了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同時節省能量,景風有些私心地朝右側歪了過去,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在疑似起爆器的旁邊看守的人。
好在此時速度已經很低了,對方也只是被砸了暈了過去,畢竟景風可不想鬧出人命,同時由於有着肉墊作爲緩衝總算是安穩着陸。
稍微花費了一些能量保證自己基本器官可以正常運作之後,景風便躺在暈倒的人身上想看看這羣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這應該是最後一箱了吧。”看守男胸口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真是晦氣,連通線都接好了,上邊的人覺得這些當量不夠,非要再多加一批。”
“你知道什麼、”另一個人在山洞附近站出來說道,“這可是上面的人計算後的結果,還不是你當初報的時候漏了一米的距離導致那位需要重新計算。
也就是這次獲得的炸彈很多,要是按照那位以往的辦事風格,你早就被處理掉了,這次只是讓你獨自搬運最後一批已經算是恩賜了。”
“我怎麼會知道他的刻度尺和我的不一樣。”搬運男有些委屈地抱怨了一句。
“得了吧,讓你買標準尺,你非要省錢去買好幾手的,真是服了你了。”山洞男嘖嘖稱奇道,“你就這麼缺錢嗎?幹完這一票上邊直接給好幾十萬,省這點錢有什麼用?還讓老闆不喜,你不是沒事找事嘛?”
“鬼知道一個破尺子還有這麼多事。”搬運男似乎是搬到了指定地方,鬆了口氣罵罵咧咧地說道,“喂!山治!你能聽到嗎?在我沒說按下之前可千萬別引爆啊。”
“走吧,儘量離得遠一點,這個洞可是我們以後藏匿東西的重要地方。”山洞男招呼了一句後便朝外面走去。
對方似乎是想要擴建一下山洞,而且這批炸彈也不像是正規渠道得到的,景風在兩人剛出洞口的那一刻起直接按下了起爆器,一股電流轉瞬而過,引爆了裡面的炸彈。
搬運男和山洞男注意到後面有些不對的時候,炸彈此時已經是爆裂開來,不過好在兩人離了一段距離,只是被巨大的噪音和衝擊波給震昏了過去。
景風看着這裡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鬆了口氣開始慢慢的修復其他受損的地方。
說起來自己使用能量修復的方式到也奇怪,傷口的癒合並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之前損失的部位直接被召回到身體組織裡。
也因此雖然在山壁上拉出了一大串血花,但是現在上面卻只有零星的血跡和被蹭過的痕跡。
不過想要全面修復就意味着能量的損耗,景風大致確保自身的器官正常,脊椎和大腦無礙後,四肢的粉碎性骨折修復成骨折,其他的事情便不再理會了,他相信醫生可以處理好。
撤掉了能量之後,一股濃濃的疲倦感侵襲而來,這時大量失血的結果,保證心跳正常之後,景風面帶微笑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飛機墜落的時候直接爆炸燃燒了起來,幾乎所有乘客遇害卻有一位幸運兒存活了下來,等消防隊員撲滅大火之後救出對方纔發現他僅僅受到了擦傷。
這種極端情況下都只是擦傷,我這樣比較嚴重的傷勢也算是處於可以接受的範疇吧,至於怎麼活下來的就留給其他人去猜測吧。」
一旁的被打暈的司機由於爆炸聲慢慢甦醒,第一眼便看到了成爲血人的景風和已經暈倒的犯罪團伙,嚇得連忙坐上駕駛位朝外面逃去。
剛到大路上,便遇到了前來搜救的警察,司機將一切如實說了之後,急救人員也是很快就找到了景風並將他送上了救護車。
「嗯……好溫暖啊,這是什麼感覺,有點不願意醒過來……
等等,這次費了我這麼多能量,山上還有一起命案啊,如果自己沒有參與的話豈不是連一點獎勵都沒有了?不行不行,哪怕給點對方已經知道的提示也算可以啊。」
想到這裡,景風也不敢再沉浸下去,動用一些能量喚醒自己後發現此時已經處在救護車中了,溫暖的來源就是一旁給自己輸血的吊針。
“秋泉偵探你竟然醒了?”一旁的醫護人員有些驚喜地說道。
「……不行,現在全身沒有力氣沒辦法說話。」
嘗試張嘴的景風發現說話這個動作很吃力後,便利用手指指了指警員的通訊器,對方立刻會意說道:“是想讓我聯繫目暮警官嘛?”
「沒錯!」景風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認可,沒想到自己只是稍一示意便明白了自己的意圖。
隨後等他接通目暮警部後,景風想着之前自己推理的內容,看向了附近唯一盛放液體的瓶子,用手指指了指這個物品,隨後考慮到不留縫隙的做法便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醫用膠帶。
等到警員如實向目暮警官報備之後,發覺自己參與度和獎勵已經穩了,雖然不知道有多少能量獎勵但至少可以彌補一下這次的損失,景風又安心地昏睡了過去。
「那個叫秀唸的和尚,最好祈禱自己這次就被識破計謀,否則等我親自出手的話,絕對會讓你感受一下花兒爲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