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棠面無表情地看着小鶴。
小鶴衝她呲牙，“愚昧無知的人類，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莫棠沒答話。
“知道害怕就好，你對於我來說就如小草一般，我一腳就可以踩……”
聲音倏地停止，莫棠扯出一塊布帛塞進了嘴裡。
“唔唔唔！！”
小鶴瞪大眼睛，驚得瞳孔都縮小了。
他嚇人無數遍，被他嚇過的無一不害怕，莫棠居然敢用抹布堵他？
小鶴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聒噪。”
莫棠拍拍小鶴搖搖欲墜的頭，說道。
她總算是明天小鶴身體的不和諧是從何而來的。
——小鶴的頭是按上去的，和孱弱的身軀格格不入。
簡稱，頭大身子小。
“呸。”
小鶴吐掉抹布，往地上唾了一口，他抹了把臉，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讓你——”
“我讓你吵。”
莫棠忍無可忍，小鶴大半夜把她騙出來一事已讓她很生氣了，現在頂着寒風聽着喋喋不休，任是誰都煩躁。
“啊啊啊啊啊！”
小鶴看着自己頭首分離，距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
莫棠拍拍手，她方纔做了一件極爲大膽的事。
堵住了小鶴嘴巴後，莫棠兩手捧着小鶴的小腦瓜子，一把拎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遠處拋去。
頭首分離在空中劃過美麗的拋物線，最後落在樹林深處。
“汪！”
蜀山派養了犬類，偶爾會放小狗們進入樹林自行玩耍。
幾條狗圍成一個大大的圈趴在一起。
小鶴的頭首不偏不倚地掉入圓圈中央。
“汪嗷。”
爲首犬和小鶴面對面地對視。
其他犬保持着姿勢不動，確定小鶴頭首沒有危險後猛然起身。
“嗷嗚。”
一隻狗用頭拱了拱小鶴，最後一屁／／股往下壓。
“喂喂喂，你幹什麼呢！”小鶴滾了一圈，躲過了被壓的命運。
“我可是怨氣之主……的□□，你們要是敢咬我，你們也吃不了兜着走。”
話落，見各種犬禁止不動後，小鶴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嗷。”
爲首犬聽完更興奮地嚎叫，它們不懂太複雜的詞，可“吃”這個字還是聽懂了的。
每日他們主人拿着小鐵碗喊道：“吃飯了。”
爲首犬吐着舌頭，自以爲觸類旁通，等待小鶴給它投餵食物。
兩方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坐。”
衆狗乖巧坐下，心底越發肯定了小鶴是來給他們投餵食物的。
他們的主人也是這樣訓練他們的。
“站。”
“汪！”
衆狗只用兩條腿立在地上。
“嗯。”
小鶴十分滿意地點頭，“現在去找到莫棠。”
“汪嗷。”
衆狗沒動，瞪着大眼等待小鶴給他們投餵食物。
小鶴蹙眉，腦袋在地上翻滾幾遭。“你這狗怎麼這麼苯，我叫你去找莫棠！”
“快去啊。”
小鶴道，“順便把我身體帶回來。”
“……”
“嗷嗚。”
領頭犬嚎叫一聲，他比其他犬有靈性，大致聽懂了小鶴說的話。
這人不會給他們吃的還要人身攻擊。
孰能忍！
其他得到指令的犬倏地衝了出去，把小鶴當成足球踢。
“嗷！”
叫你不給我吃的，叫你罵我們。
小鶴抱頭亂竄，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這些狗不聽從他的命令。
……
莫棠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三四隻狗圍在一起，追逐着小鶴。
小鶴眼淚汪汪，臉上糊着褐色的泥巴，口中喊道：“別踢了別踢了，再踢腦袋就要壞掉了。”
“別咬我頭髮啊，本來就只有寥寥幾根，我不要謝頂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