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連和雲歸真人兩人發生的事情簡直是聞者皆不信, 罔顧了人倫。”
司隅嘆息聲被風吹得支離破碎，當下已經入深秋，天愈發寒冷。
“嗯？”
莫棠低聲潤潤嗓, 問道。
司隅輕笑一聲, 嘴巴右側鼓起一個小包, 是莫棠給他的糖。
三兩下咬碎糖, 司隅續道：“那一天我偶然路過逍遙閣, 透光紗窗紙看見裡面……”
那時鬱連成年不久，正處風華正茂，身形頎長,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外有天資幫襯, 內在條件又好。
實在人神共憤, 躋身門派“最受歡迎弟子”首位。
腰肢纖細的一手便能攏住, 脣紅齒白的，格外惹人痛愛。
“連兒, 你怎麼來了？”
司隅站在窗外，聽見動靜，不知道怎麼地，腦子一抽，閃身隱匿到一旁。
“連兒睡不着, 便來看看師傅。”
窗門被拉開一條縫隙, 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情況。
司隅蹙眉, 看着鬱連不斷靠近雲歸真人。
孤男寡女, 即使是師徒關係也該避諱。
“師傅, 連兒腳痛。”
鬱連坐在毛氈上，白淨的腳丫踩在雲歸真人的腿上, 雙手抓緊了衣袖。
“連兒。”
雲歸真人喉頭本能的緊了緊，他蹲下身，問道：“哪裡痛？”
“哪裡都痛，”鬱連道：“可能是今天追莫師妹一不小心抽筋了。”
“她又惹事了？”
雲歸真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鬱連吐吐舌頭，“……也不算很大，已經被我擺平了，師傅不必擔心。”
雲歸真人臉色稍霽，他拿起一小瓶跌打油，摸了點在手上。
“以後莫棠若再犯事你別理了，讓她自食惡果。”
“是，師傅言之有理。”
鬱連低着頭，長長的頭髮垂在身前，玩笑般的撓着雲歸真人的臉頰。
“連兒別鬧。”
雲歸真人將藥敷在鬱連腳腕處，半蹲着把那一揪頭髮撩到耳廓處。
兩人距離離得很近，呼吸纏綿在一起，氣氛曖昧。
“連兒。”
雲歸真人垂眸，他心悅鬱連，不是師傅對弟子的那種，是男女私情。
他看着眼前的鬱連，試探着的把嘴脣往前湊了點。
鬱連沒躲，愣怔在原地。
“……”
“師，師傅。”
鬱連摸着紅腫的嘴脣，淚光在眼眶中微閃，滿臉寫着不可置信。
沒想到……師傅居然對她心存男女愛慕之意。
“再後來便是你看到的這樣。”
司隅自嘲一笑，“初始鬱連和我解釋是一時間未反應過來，還怪罪了雲歸真人許久，等我深入瞭解，卻發現背後慫恿者是鬱連。”他低罵了一聲，“真是瞎了眼。”
莫棠沒說話，
在原著中本該是池淮和鬱連的深情虐戀，並沒有發展雲歸真人這條感情線，是暗線嗎？
“師兄，往事如煙，不必耿耿於懷。”
莫棠定下心神，看着忿忿的司隅，勸道。
“我也知道這道理……”可就是有時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司隅看着莫棠的側臉。
他沒和莫棠說的是，
鬱連在背後攛掇弟子孤立莫棠，在莫棠尚不記事時把她推進過池塘中……
能活到現在全憑莫棠命大。
話到嘴邊，又臨時改了口。
“我會盡量的。”
司隅揉了揉莫棠柔軟的長髮，道：“棠兒，你願意隨我下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