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珊珊戳穿,丁子君也不反駁,樂呵呵的承認:“你纔是花式虐我,不知道我剛分手嗎?你還這麼虐我!”
李珊珊是一個月前知道她和鄭超分手的,畢竟李珊珊是最熟悉她的人,這種大事怎麼可能瞞的住她,知道這個事實後,李珊珊難得的表現的很鎮定,竟然很贊同他們分手,理由是這樣的:“我早就覺得你倆得分手了,鄭超那個性子誰受的了,跟個大爺似的,誰天每天兒的伺候他,女生找男朋友是當公主去了,不是當老媽子去了,這樣畸形的感情不垮纔怪。”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概就是如此,她已經從那個局裡頭撤了出來,對於李珊珊的觀點很是贊同,他們從一開始相處方式就是畸形的,這樣的感情怎麼經得住考驗,垮塌不過是時間問題。
兩人拎着衣服上商場頂樓出吃飯,李珊珊捧着一碗意大利麪眼珠子都不轉的盯着她,丁子君長長的嘆了口氣:“一看你這個表情就不是什麼好事兒,趕緊說吧,別這麼眼巴巴的瞅着我,我滲得慌。”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可要開口了。”
“好了好了,你趕緊說吧,別賣關子了。”
“鄭超從華煜卸任了,無論是董事長還是總裁都不幹了,最近連人影都不見了。”
“你……怎麼知道的?”對於丁子君來說,這樣的事情等同於晴天霹靂,讓她半天消化不了,果真每次從這個丫頭嘴裡就得不到一丁點的好消息。
上個月他不還說很快就可以把公司收回來嗎?怎麼一個月過去了,他非但沒有把公司收復了,還徹底的被踢出去了。
“嘖嘖嘖,好歹是你愛的死去活來的男友……”
“你!”
“好好好,是你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前男友,你不關心,我總得替你關心一下吧!況且這些消息是我老公告訴我的,八九不離十了。”
“那他人呢,現在怎麼樣?”
“嘖,不是說不關心的嗎?”
“你不
就是想看我心急如焚又什麼都做不了的倒黴樣子才故意賣關子的嗎!”
“哈哈哈,知我莫如你啊!雖然我的目的達到了,可是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了你,因爲我真不知道他人怎麼樣了,從公司離任之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至於他去了哪裡還真沒有人知道,或許,你可以問問他媽媽。”
“嗯,那我先走了。”
丁子君拎包就要走,李珊珊嘴裡還含着一口意大利麪,含糊不清的嚷着:“你這就要走啊!不用這麼着急吧!起碼陪我把飯吃了呀!”
“今天真是對不起你了,下次請你吃好吃的,我先去鄭超家裡去看看。”
以她對鄭超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他媽媽的,那麼,唯一一個他可能呆着的地方就是他家裡了。
一路驅車到了他家門口,看着熟悉的門板,丁子君才失笑出聲,明明已經分手了兩個多月,可是她的潛意識似乎還沒有適應這件事實,一聽到他出了事,幾乎失去理智的狂奔過來。
可是過來又能怎樣呢?她已經是局外人了,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去安慰他?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問他最近過的好不好?
在他家躊躇了半天,丁子君最終還是沒有進去,打了車原路返回。
不管她心底有多着急,不管她有多在意他的近況,這些過分的關心都不是她該表達的了,因爲他們已經分了手,他的難過或是悲傷她都沒有資格過問了。
晚上回了家,丁子君正準備洗漱,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裡狠狠地沉了一下。
電話是鄭超打來的。
她接起來,對方卻不是鄭超,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這位先生的妻子嗎?”
丁子君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哪裡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趕緊應道:“嗯,我是,他怎麼了?”
“我是給他送外賣的,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見他門
沒鎖我就進來了,他昏迷了,還發着高燒,我已經叫了救護車,是去省人民醫院的。”
“行,謝謝你,我馬上過去。”
等丁子君趕去醫院的時候,鄭超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病房,揪着正在做檢查的醫生連珠炮似的開口問:“他怎麼樣了?爲什麼會昏迷,病的嚴重嗎?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了?”
“你是他的家屬?”
“嗯,是。”
“他肺部出現了嚴重感染,應該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胸腔已經出現了積液,必須儘快置管引流,除此之外,他的胃部也出現了瀰漫性的出血點,如果不盡快治療的話也容易發生併發症,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具體的情況還得等詳細的結果出來才能下結論。”
“嗯,行。”丁子君已經有些六神無主,除了應答以外不知道作何反應。
晚上醫生就下達了醫囑要置管引流了,丁子君在手術保證書上籤了字,在手術室外等着鄭超出來。
空曠的樓道里只有她一個人,“手術中”三個大字閃着刺眼的紅光斜映在雪白的牆壁上,她坐在椅子上,聽着偶爾傳來的低鈍的腳步聲,無聊的數着地板上的淺色條紋。
醫生說鄭超的病並不是太嚴重的病,但也是身體過度透支的結果,她知道這句過度透支的分量,她煎熬了兩個月也不過是瘦了幾斤,而他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折磨才能讓身體垮塌到這個地步。
置管手術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完了,鄭超被醫生推出來,一路推回病房,丁子君起身,緩緩的跟在他們身後。
醫生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護士替鄭超掛了點滴之後也離開了,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就在她低頭削蘋果的時候,他醒了,只是嗓子乾啞的發不出聲音,只能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腿。
她擡頭看着他,他皺着眉,吞了吞唾沫,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怎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