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鄭超不肯讓步,安焱自然也不會退縮,上一任的總裁是個任人搓扁揉圓的軟柿子,他安焱可不一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兩方的其他人員也繃緊了神經,準備着應戰。
丁子君現在是徹底放空了,只要他們不牽扯到她,愛怎麼吵怎麼吵,她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頭都是受罪,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當一個花瓶,看他們脣槍舌戰。
“丁子君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責任人,對於鄭總說的那種每個細節全部講到的這種情況你怎麼看?事實果真是這樣的嗎?”
放空中間,安焱突然看向她,直接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她,她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無言的衝安焱使眼色,你們吵你們的,爲什麼讓我躺槍,關我毛事!陪陳建國討論的時候我真心沒想那麼多啊!
見她一臉爲難的不出聲,對面的鄭超淡然開口,很犀利的問出口:“丁小姐,我記得當時在討論的時候,陳總說並不介意產品只冠華煜的名字,而你的意見是隻要分紅合理,你也並不介意。”
他雖然是詢問的意思,可是口氣卻是堅定的不容反駁,丁子君承認,她當時是這麼說的,主要是因爲陳建國那隻滿腦子灌了銅臭的豬隻想着得錢,所以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她,只要分紅合理,其他的都可以不管。
所以她奔着這個目標談的,完全沒考慮到其他方面。
“是,我是這麼說的。”丁子君擡頭直視着他,既然是事實,她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好,那我再問你一句,那個時候口口聲聲掐着分紅不放,最後寧願捨棄產品的設計環節,只求分紅上調百分之十的人是誰?”
鄭超的話說的刻薄,口氣也有些咄咄逼人,完全是不給人臺階下的意思,丁子君有些尷尬,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回答:“是我說的。”
見丁子君羞憤的臉都
紅了,一旁的安焱趕緊救場:“鄭超把矛頭指向一個產品總監不太合適吧?這個案子是您和陳總談的,她不過是一個協調者,她的話並不是絕對的代表了瑞興的意思,鄭超爲什麼死摳着不放?”
“協調者?安總以爲官場洽談是鄰里糾紛嗎?一個協調者囉嗦半天,然後談條件的再來囉嗦半天,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凡是拋出條件的我都權衡過了,並且也合理的迴應了,當初應允的是你們,現在反悔了,說她只是個協調者的也是你們。
我只想問安總一句話,你們公司談案子的都是這些協調者嗎?可以三番五次悔改的?”
鄭超不疾不徐的把安焱的話堵了個無路可退,他的話有些刻薄,甚至透着一絲嘲諷,這樣針鋒相對的情況丁子君並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她被對方劈頭蓋臉罵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她畢竟是在職場混了兩年的人,深知在職場裡你的玻璃心根本無人理會,要想做人上人,就得吃別人吃不了的苦,什麼顏面和自尊都不及一個大案子來的穩妥。
她深諳其中的道理,並且也努力的踐行了,她以爲自己足夠堅強,足夠的淡然,可以做到不在乎這些人身攻擊。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如果那個人換成了鄭超,那麼,她的所有努力都像笑話。
她並不是要求他會爲了個人感情而偏袒她,她沒有那麼幼稚,知道公私分明的必要性,她也做好了兩人對峙的心理準備,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可以公私分明到有些冷血。
他可以不帶任何情感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諷刺她,把她批評的一無是處,毫不留情的指責她,潛臺詞就是在說這個案子之所以失敗完全是因爲她不夠專業,完全是她的錯。
她承認,她的實力確實不夠,可是另一方面也有陳建國的原因,她的頂頭上司說要以分紅爲重,她總不能自作主張的說要考慮產品的冠
名。
對面除了鄭超的那三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看丁子君的表情還微微露着輕蔑,她低頭不是,擡頭也不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既然鄭總這麼說,那麼,我們也有必要解釋一下,首先丁子君並不是您口中所說的那種協調者,其次是這次的案子有很大一部分意思是來自於陳總,她並不是有實權的談判者,所以,我希望鄭總不要把焦點放在她身上。”
見鄭超一個勁兒的針對她,安焱有點看不下去了,有些不理智的替丁子君說話,她有些感動的擡起頭,衝他微笑了一下,無言的感謝他替自己解圍。
只是安焱這樣有失理智的維護舉動卻讓鄭超鑽了空子,他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左手在會議桌上輕輕叩擊,一臉勢在必得的篤定:“既然如此,按照安總的意思來說,案子唯一可信的人應該是陳總吧!那安總和我糾結的問題還有什麼必要呢?”
呵,還有什麼必要呢?繞了一圈話題又回到了原來糾結的問題上,他們親手推翻了自己的理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說不能只聽陳建國一個人的話的是他們,說只能聽陳建國的話的也是他們。
這樣自己打臉的行爲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安焱總算見識到了鄭超的真正實力,其實早在以前他就聽說過鄭超的名頭,說他辦事果敢狠辣,雷厲風行,完全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時間,擅長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對手,是個絕對不可以輕視的對手。
當時他還天真的以爲先發制人怎麼了,咄咄逼人怎麼了,只要他按兵不動,鄭超能把他怎麼樣?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真正和鄭超對峙時,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即便他按兵不動,但是隻要他開口說一句話,鄭超就能抓住話裡的關鍵,步步爲營,一步步的佔據優勢,最後兵不血刃的獲勝。
這樣的人他根本招架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