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大巴才重新啓動,暈車藥已經發揮了藥效,丁子君又生龍活虎了。
前座的人疑惑的嘟囔着什麼,她趕緊湊上去聽。
“其實現在根本用不着休息啊,開車還沒半個小時呢!”
“聽說是主席怕咱們出門太着急,沒吃飯,所以下車買點吃的上來。”
“可是早餐是他買給大家的呀!”
“哦,對啊!他給大家買了早餐後自己就先走了,我都給忘記了。”
“不過我剛纔看見主席去藥店了,估計是不舒服來的。”
“那他直接說不舒服買藥不就行了,幹嘛說買吃的。”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人家啊!你十萬個爲什麼啊!”
聽到這兒,丁子君突然瞪大眼睛,轉頭看向鄭超,脫口而出:“你是爲了買藥故意停車的啊?”
她話說完,鄭超突然紅了臉,神色不自然的別過了頭,習慣性的用拳頭抵着脣,只留了個後腦勺給她。
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藥可不就是買給她的嗎!
也就是說,他看到她暈車難受了,大動干戈的停了車,讓全車人等了她半個小時,就是爲了讓她喝暈車藥。
應該是這樣吧!
意識到這種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後,丁子君小心翼翼的從前座的靠背上溜下來,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順時針扭了頭,看向窗外。
她的心臟又不受控的開始狂跳,這次的心動是毫無疑問的,確定以及肯定的,她對他來說,應該是重要的。
胸腔裡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連帶着呼吸也有些急促,丁子君把手放在胸口,努力的深呼吸,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一下。
她這樣的小動作很快就被鄭超發現了,他關切的開口問她:“吃了藥還不舒服嗎?你要不躺下睡一會兒,睡一會兒會不會好點?”
他溫柔的,滿是關切的聲音
一絲不落的鑽進她的耳朵裡,這樣的他,就像她理想的情人那樣,溫柔的像一盞棉花糖似的,軟軟的,甜甜的,填滿了她整個心房。
因爲這蠱惑人心的聲音,丁子君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跳的更快了,她不敢回頭,只能繼續捂着胸口深呼吸。
身後的鄭超看着她這個樣子,瞬間緊張起來,直接一把扳過她的肩膀,急切的說:“是不是難受的很厲害?”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那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她的眼中,是他滿是緊張的眉眼,深邃的瞳仁裡涌上層層漣漪,他的眉頭緊皺,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緊張她的神色。
而他的眼中,則是她猝不及防的眼神和臉頰泛起的紅暈,她大大的眼睛裡泛着水光,漆黑的眼仁裡倒影着他的影子,可愛的緊。
氣氛越來越曖昧,鄭超臉上的緊張終於散去,他神色不自然的鬆開手,吞吞吐吐道:“你……沒事……就好。”
“嗯。”丁子君趕緊垂了頭,擡手搓着劉海,又慢吞吞的把身子轉了回去,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外的風景。
高速路旁種滿了高大的香樟樹,金黃的葉片連成一片溫暖的海洋,在這暖人的顏色裡,丁子君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而他身後的鄭超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也揚起了嘴角,努力的控制着不讓自己笑出聲。
曖昧的氣氛漸漸退散,但是這種幸福得快要冒泡的心情卻一直延續着,直到丁子君抵不過暈車藥的藥性,開始昏昏欲睡。
她的身子終於轉了回來,只是腦袋像是搗蒜似的一直在點,鄭超眯眼看了一下,靠背太硬,她又扎着馬尾,硌的不好受,所以她寧願垂着腦袋也不願意靠上去。
猶豫了一下,鄭超還是側着身子,一手託着她的腦門,另一隻手探到她腦後,準備把她的發繩給解開,這樣興許她能好受點。
她乖乖的,腦袋抵着他的手一動
不動,鄭超鬆了口氣,輕輕的把手伸向她的馬尾。
發繩不太緊,如果小心點的話應該可以不驚動她就扯下來,只是就在鄭超小心翼翼的往下蹭發繩的時候,身前的傢伙卻不聽話了。
她直接一把摟住他的胳膊,蹭了蹭之後,順着他的手臂找到了他的肩膀,之後心滿意足的靠了上去。
鄭超整個人都僵住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他偷偷的靠回椅背上,她順勢蹭過來,摟着他的手臂又睡了過去。
她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小小的一隻,就這麼窩在他身邊,鄭超回頭看她,她睡覺的時候下意識的嘟着嘴,乖乖的,像是一隻小貓崽。
那一刻,他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那麼劇烈而深沉,重到他甚至害怕會把她吵醒。
此時,他終於承認,他是喜歡她的,雖然他不能明確的說出來喜歡她什麼,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更說不出來那些浪漫曖昧的情話。
可是此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他想要這麼一直守護着她,讓她全身心的信任他,就這麼不設防的在他身邊熟睡。
他的喜歡,大約就是這麼簡單。
車子平穩的前進,車廂裡不時傳來大家的談話聲和笑聲,鄭超現在滿心滿眼的高興,根本注意不到外界的干擾。
身邊這個小人兒睡得正香,整個人幾乎掛在了他身上,他就維持這個姿勢維持了整整一個小時,痛並快樂着。
這樣簡單的小幸福是被她突然蹭了一下給打破的,估計是維持一個姿勢睡得不舒服了,她直起身子把他整個上臂抱進了懷裡,腦袋靠在了他的肩窩裡。
這樣的姿勢把鄭超結結實實給驚住了,他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然,他緊張並不是因爲她靠的更緊了,而是因爲她把他的手臂緊緊的壓在了她的胸前。
雖然她是無意識的,可是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簡直是酷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