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口中的“約會”瞬間擊潰了她的心防,他沒有問她爲什麼會和蘇然在一起,也沒有問她爲什麼要瞞着他,更不會考慮她會不會有什麼苦衷,直接給她蓋棺定論,說她在和蘇然約會。
也就是說,他已經默認了,這是她對他的不忠。
她忍住了眼底的酸澀,顫抖着問出聲:“鄭超,我就問你一句,如果我解釋的話,你聽還是不聽?”
面前盛怒的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丁子君摸了摸眼角,竟然很感謝他這僅存的信任。
“該怎麼說呢?事情的起因是因爲他手裡有你打他的視頻,他說如果把那段視頻發在網上,你的前途就毀了,所以,他拿這個威脅我,我害怕你會因此受影響,所以被迫答應了他。”
事情就是這樣,丁子君言簡意賅的敘述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覺得這樣就夠了,就像上次一樣,她並沒有說太詳細,只是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和他描述了一下,他就相信自己了。
她以爲這次也可以的,卻沒想到,終究是她想多了。
“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總可以吧!”
“嗯,好。”
“當初爲什麼不選擇把事情告訴我?既然是關乎我的前途,那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個當事人?”
“因爲……我害怕你會擔心。”
“好!”鄭超沒有發表任何評價,冷着臉繼續發問:“那被他三番五次威脅後,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既然你一個人承擔不了這種狀況,那爲什麼不告訴我?不要告訴我,你是害怕我擔心!”
“不是,我害怕你會意氣用事,再去找他鬧事。”
“好,最後一個問題,那個讓你不得不陪另一個男人約會的視頻在哪裡?”
“說了不是約會,鄭超你給我好好說話!”約會兩個字再一次刺激到了她,丁子君失控的吼出聲,聲音微微顫抖,已經接近崩潰:“視頻在他的手機裡,他給我看過,場面特別血腥,
你的臉照的特別清晰!”
“好,你幫我找出來。”
丁子君擡頭,面前是鄭超骨節分明的手指,他的掌心躺着一部手機,她認得出來,那是蘇然的手機,剛纔蘇然放在桌上來着,應該是鄭超出來的時候順手拿的。
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路,懂得把蘇然的手機拿出來,好方便和她對質,呵,她是不是該高興,他竟然如此細心!
接過手機,丁子君打開文件夾的視頻那一欄,一個個得翻找,從頭翻到尾,除了一些電影電視劇以外,根本沒有那天的那個錄像。
她瞬間心慌起來,趕緊去其他文件夾裡翻找。
“找到了嗎?”
鄭超的聲音清冷的響起,帶着一絲淡漠,丁子君的心因爲他這個冷漠的態度狠狠刺痛了一下。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他相信她,就不會這麼冷冰冰的質問她,如果他相信她,就不會漠然的看她的笑話。
但凡他還對她有一點信任,他就不會這麼殘忍的傷害她。
她還能怎麼說,說對不起,蘇然好像把視頻刪除了,在他質疑和冷漠的眼神裡,她這樣的說辭即便是真相也會變得像是狡辯,如此自取其辱,還不如沉默。
“你是說你是被逼的,是嗎?”
他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一枚鋼釘狠狠地鑿進她的心臟,疼的她不能正常呼吸,她多想像其他女生一樣,狠狠地扇他一巴掌,甩一句,你愛信不信後瀟灑離開。
可是她做不到,哪怕再卑微,她也想要他能真正的相信自己,就算他理解不了自己想要保護他的可笑心意,起碼,她想讓他知道,除了他以外,她怎麼可能去陪另一個男人?
她愛他愛的這麼深,就算他質疑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不能質疑她的心意。
“嗯,我真的是被逼的,鄭超,除了你之外,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別人,就算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求你相信我的心意,不管是真相還是流
言,唯一不變的是我的真心,所以,求你,一定要信我!”
這是她最卑微的時候,人們都說,在一段感情中,兩個人要平等,這樣這段感情纔可以維持下去,這樣的平等並不是體現在生活上誰照顧誰更多一點,而是雙方在表達愛意時,要做到平等,而不是讓其中一方變得卑微。
此時,她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只希望鄭超能再信她一次,不管有多卑微,她都願意匍匐。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真心?”鄭超不露痕跡的冷笑一聲,掏出手機,點開相冊一頁頁的翻給她看。
照片上的主角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一個是蘇然,有那天在樹下擁抱的那張,還有兩人並肩走在路上的,還有坐在餐廳裡吃飯的,每一個細節都拍的很到位,真實的記錄了她每一次陪蘇然吃飯的全過程。
照片翻到最後,丁子君的心也已經涼到徹底,姑且不說鄭超怎麼會有這些偷拍的照片的,光是他這樣對質的行爲就已經讓她絕望了。
他非但不相信她,還要用他所謂的證據一點點瓦解她的防線,澆涼她的心,逼迫着她承認那些荒謬的事實。
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呢?明明是愛人,爲什麼要這麼趕盡殺絕的傷害呢,他口口聲聲說愛着她,守護着她,最後卻因爲這樣的誤會如此狠心的傷害她嗎?
他怎麼能這樣?
丁子君的心被一刀一刀的劃開,疼得鮮血淋漓,她勾脣微笑,一邊微笑一邊流淚:“好,鄭超,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你心裡不是已經認定了事實了,你還要怎樣?要我親口承認嗎?好,我說給你聽,我是個婊子,我勾引了你後又勾引了蘇然,我不僅陪你上牀,我還陪他上牀,我就是個腳踏兩條船的賤人!怎麼樣,你滿意嗎?”
面前的人表情冷漠,依舊雲淡風輕,沒有因爲她眼底的絕望和痛楚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更沒有因爲她的自我輕賤而有一點點的心疼,他不帶任何感情的問出聲:“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上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