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看見他這樣沒精神,就問起了原因,杜安就把路上發生的一切都跟杜修說了。
杜修不由得感到好笑,說道:“這有什麼?你去跟二叔說,他要真的需要這脫粒機,去鎮上的鐵鋪子你買一臺就是了,都是現好的。”
杜安的眼睛亮了亮,又立刻跑去告訴慶二叔了,慶二叔一家正爲這苞谷脫粒的事兒心煩,現在慶二叔也是兜裡有閒錢的人,一聽說還有這樣方便的東西,立馬去鎮上買了一臺回來。
村裡其他人聽說這脫粒機的功能,有些富裕點的家庭乾脆也買上一臺,那些不捨得花錢的,就等別人家用完了再去借,漸漸地,這脫粒機傳開了,又讓鐵鋪子的生意袖火了一把,這一來二去的,杜修家跟鎮上的鐵師傅也熟上了。
苞谷脫粒後,趁着這幾天天色好,就開始鋪上竹蓆曬苞谷,因而這時候的農家,隨處可見平坦的地上一片金黃金黃的,從高處往下看時,如同一張錦繡織就的布帛美景
老齊頭家的苞谷脫粒後,他就滿懷感激地將脫粒機送回來了,還拉着齊得海一同來的,讓齊得海給杜安賠罪。
齊得海嬉皮笑臉,卻週週正正地對杜安做了個揖,“前些個兒是我唐突了,二郎莫怪。”
杜安擺着手,不好意思地笑着。
老齊頭父子走後,曹大姐就帶着虎子來了,曹大姐這些日子擺攤雖沒賺什麼大錢,但卻夠她們母子兩個生活了,她是來將欠顧軟的錢還給她的。
顧軟見曹大姐現在也是手裡頭有餘錢的人,就沒跟她客氣,她要是不接,可能曹大姐心裡會更不好受。
虎子去院子裡跟幾個孩子一起玩了,桂花雖也是個孩子,但卻是幾個孩子中最穩重的,有她照看着孩子們,連沈氏都省了不少心。
曹大姐就在屋裡跟顧軟說起話來,顧軟問道曹大姐攤子上的生意如何了,曹大姐說還是老樣子。
顧軟又問了一些問題我,說了一會兒,顧軟似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大姐,我這兒還有個賺錢的法子,不過恐怕有些辛苦,不知道你……”
“弟妹,你還不知道大姐我,就是在苦水裡泡大的,有啥苦不能受的,你若有賺的法子可以告訴我,我是感激都來不及,其他書友正在看:。”,曹大姐推心置腹,她是心底感謝顧軟的。
顧軟見狀,放心說道:“是這樣的,現在不是收苞谷的時候嗎?村裡人也都是種了苞谷的,你不如去鐵匠鋪子裡個工具,不趕集的時候你就在大灣村或者附近村裡串串,問問有沒有誰家要崩爆米花,那東西小孩愛吃,你給人家的收個手工錢,只要不貴,莊戶人家也不會省那幾個錢,其他書友正在看:。”
曹大姐聽他顧軟說的東西很新奇,按耐不住激動的問:“弟妹,啥叫爆米花呀?我咋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是用苞米或者是大米崩出來的,這個我仔細跟你說說……”
接下來顧軟就將爆與米花有關的一切都跟曹大姐說了,還將她很小的時候在鄉下奶奶家見到的老式爆米花機畫了下來,曹大姐沒有二話,當即就拿圖紙去了一個簡易機器,機器出來後,效果還是不錯的,崩出來的爆米花孩子們都喜歡吃,吃過的孩子便去跟別的孩子炫耀,這下不用曹大姐去每家每戶的問,村裡那些孩子就自個兒提着自家的苞米或者是大米找上來了,只需要換給兩個銅板,就可以在曹大姐這個崩一斤的爆米花。
這個活兒雖辛苦,但一天下來也能賺個四五十文。
虎子病好了,這日子也過起來了,曹大姐越來越有盼頭了,笑的時間越來越多。
而反觀何家那邊,自從何老三落下病根後,就在牀上躺好幾個月,姚把這治病喝藥,可把已經姚金娘那點子積蓄花的差不多了,於是何老三這一房就成了何家裡頭啥也不能做的現任,何家大房二房鬧着把家分了,這下何老三和姚金孃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何老三和姚金娘、何大婆子都對曹大姐恨之入骨,奈何他們懼怕里長手中的那份認罪書,不敢輕舉妄動,何老三也沒那報復的體力,只得看着曹大姐越過越袖火,自己越過越悽慘而咬牙切齒,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可真是度日如年。
過些個時日了,曹大姐又開始去附近的幾個村裡走動,都是搭乘狗剩的牛車,曹大姐現在對村裡那些流言不像當初那樣在意了,這一來二去的,她和狗剩倒生出一股不一樣的情愫來。
本來狗剩也是個苦命的人,家裡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相繼過世,他也是在苦水裡泡大的,後來好不容易娶上的媳婦嫌他沒本事跟一個貨郎跑了,連一子半女都沒給他留下,還捲了他爲數不多的錢。
但狗剩並沒有因此沉浸在悲痛中,反而繼續過自己的日子,而他之所以處處幫曹大姐,起先只是因爲同病相憐,後來相處久了,他才發現曹大姐是個勤勞的女人,像他想象中的好妻子,跟這樣的女人過,只要安安分分的,日子怎麼都會過起來的,是何老三不懂珍惜而已,狗剩時常想,要是她跟自己過,自己會怎樣怎樣,於是漸漸的也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只當時曹大姐一心撲在虎子的身上,爲他的病奔波焦慮,他也沒去提那事,現在虎子好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但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跟曹大姐開這個口,更不知該怎麼開口,便也繼續耽擱了。
曹大姐的爆米花生意越做越大,而顧軟這邊,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顧軟總結出了經驗,終於做出了袖薯粉,而且味道還很正。
在別人家都忙着農忙的時候,一家人齊心協力地做出了第一批袖薯粉。
楊掌櫃聽說杜修家又琢磨出新鮮吃食,便也急不可耐的來了,顧軟就使出渾身解數用袖薯粉做出千奇百怪的菜餚,讓楊掌櫃吃的前無所有的滿意,最後的合作自然是沒有什麼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