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謝朝雲跟言老前腳剛離開,後腳大房鬧事的就上門來了。
打頭陣的就是朱氏的孃親牛氏,後面跟着她三個兒子,個個身材魁梧,一臉兇狠的模樣。
看看這塊頭,這模樣,百分百像是打手的命。
換成其他任何人,沈立冬覺得二房絕對要被人揍得跟豬頭似的,連爹媽都認不得了。
但是恰恰因爲有了沈立冬這不起眼的小人兒,辦起事來是沒人會防着的。
“冤有頭債有主,老子來就是找這個小子的,你個小女娃走開一點,免得老子一揮手就要了你的命。”朱家的人堆裡還有沒有完全泯滅良心的,朱家老大見沈立冬在門口那兒站着,呵斥着叫她走開。
沈立冬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甜甜地笑着,小手在空中揮舞着。
“叔叔伯伯們好。”
唐元祺則在門前將一手火鱗鞭耍得是虎虎生風,風中似夾帶着灰塵般的粉末。
“妹妹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小子了,讓老子上前去好好地教訓教訓他。”朱家老二耐不住『性』子,第一個衝上前去,還沒到唐元祺的腳邊呢,砰然一聲,朱家老二就摔倒在了門口處,怎麼叫都叫不醒。
“老二——”朱家老三大吼一聲,急紅了雙眼,朝着唐元祺衝上去就要拼命。
結果跟朱家老二一樣,還沒近唐元祺的身邊,就已經碰地一聲摔落地面,同朱家老二一樣,怎麼搖晃都搖晃不起來。
“娘,那小子太邪門了,老二跟老三都沒碰到他衣角半分呢,就這副模樣了,娘,這是從來未曾發生過的事情,該不是我們的行爲激怒了哪路神仙了吧,是不是妹妹瞞着我們,沒跟我們說實話啊。”朱家老大的腦門沒有被驢踢過,還挺會想象的。
“住嘴!你妹妹都被人欺負成那個樣子了,你怎麼還能懷疑你妹妹?”牛氏心疼閨女,怒斥着朱家老大。
其實聽朱家老大說的話,她此時的心也有些慌張。
只是就此退縮了回去,可是丟了大臉面了,因而牛氏推着朱家老大出去教訓唐元祺。
結果還是一樣,朱家老大同樣被摔了四腳朝天,離唐元祺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呢。
這下牛氏怕了,衝着唐元祺就嚷嚷起來:“鄉親們,鄉親們,這個小子肯定是妖孽,他一定對我們家的老大老二老三施了妖術,他一定是個妖孽,咱們要去請高僧收了他,收了他——”慌『亂』無措的牛氏邊喊邊跑着,都不敢回頭,一口氣跑回了朱家。
到了夜裡,牛氏竟然發起高燒,說起胡話來,嚷嚷着叫人來收了唐元祺。
朱氏在病榻前聽到這個壞消息,當即吐血,氣昏了過去。
沈立春跟沈立秋又是一陣忙活。
可怕的是,那沈文吉惡『性』難改,怕着唐元祺,不敢動手,竟挑着沈立冬這麼一個三歲的女娃娃下手,比畜生都不如,幸好沈立冬已經不是先前的沈立冬了,她是一個僞蘿莉。
不等沈文吉那小刀子刺向她的臉蛋,她手中的一枚金針已經刺進了沈文吉的手肘處,連着又給沈文吉下了無『色』無味的紅斑毒粉。
等到夜間,沈文吉整條胳膊都擡不起來了,渾身長滿了大塊大塊的紅斑,又疼又癢,疼得沈文吉哭爹喊孃的。
那朱氏剛緩過一口氣來,聽到沈文吉出事,聞聽到此噩耗,又吐了一口血,再次暈了過去。
這一晚上的,大房就沒有歇過動靜。
二房這邊也不平靜,他們擔心牛氏今天的話傳揚出去,那唐元祺這小子就危險了。
誰曾想到他們的擔心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朝着沈立冬當初計劃的那般發展着,流言蜚語確實厲害,但是統統都是對大房不利的,對朱家不利的,說什麼朱家壞事做絕,引得過路神仙看不過眼,發怒降罪給朱家了。
所以他們朱家的女兒纔會躺着要養傷半年,朱氏那個惡毒的兒子遭受報應纔會全身長紅斑,就連先前差點害了沈立冬一命的消息也被傳了出來,沈文吉的名聲被敗壞個透頂精光,而對於朱家的三個兒子之所以會突然摔倒不醒又在三天後自然轉醒,流言上說是因爲他們三個還沒有壞到底,老天爺只是給了他們一個警告,若是日後再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地行事,以後肯定要一睡不醒的。
如此消息等等,沒幾天功夫,方圓百里甚至臨邊縣城都知曉了這等怪事,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
至於他們二房還有唐元祺,倒是一句閒言碎語都沒有傳出來。
這樣明顯的針對『性』,分明是有心人『操』控的,可是沈立冬問了爹孃,他們二房可沒有能夠使出這種手段的人才啊。
再加上,這明明是她先前想好的注意,現在忽然有人跳出來給她去實施了,她總覺得這件事情透着古怪。
“唐元祺,你過來一下。”沈立冬朝着他招招手。“你說,這件事情除了你我知道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你是不是背地裡瞞着我動了手腳了啊?”
“你是豬腦子啊,小爺這些天全部都跟你在一起,小爺哪有分身術去幹這個啊。”唐元祺倒是很想是他做的呢,那樣他也好在沈立冬面前顯擺顯擺,可惜不是他做的,他不能胡『亂』領功勞的。
“那你說說看,還有誰會幫我們去做這個呢?這明顯是幫着我們損着朱家人的,又有誰會無緣無故地那麼好心呢?”沈立冬懷疑來懷疑去,最後眼睛一亮。
“該不會是大哥做的吧?”大哥沈文軒可是個腹黑的主,說不定這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