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這是沈瀾芸現在唯一的感覺,可也正因爲這疼痛,讓她漸漸甦醒了過來。
記憶一點點的回籠,沈瀾芸猛的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環境時,沈瀾芸呆住了。
沒有冰冷的暗室,沒有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沈瀾芸茫然的看着這屋裡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緩緩擡起了手,左手手背上一道駭人的傷口剛剛癒合,觸目驚心。
沈瀾芸一頓,這是十一年前她和爹爹遇害時被山石砸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在這裡?
“二伯,你不能拿,這雞湯是大姐補身體的,你不能拿。”
一道熟悉的聲音涌入耳中,沈瀾芸瞬間回神,是瀾生的聲音。
沈瀾芸迅速從牀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來到門口,看着院子裡那熟悉的小小身影,沈瀾芸雙手顫抖,抑制不住的激動。
“瀾生……”
眼前的情景太過熟悉,十一年前,沈二海也是這樣從他們家將這鍋雞湯抱走,結果沒過兩天,他就帶着一個牙婆來逼着自己簽了賣身契,賣進了史家。
而他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證會善待瀾生的,最後卻還是讓瀾生落入了史安民那個畜生的手裡,遭受那非人的對待。
若不是沈二海,他們姐弟來又如何會遭受到這些?
頓時,濃烈的恨意從心底涌了出來,幾乎將沈瀾芸淹沒。
此時的沈瀾生正被沈二海拎着脖子試圖將他從腿邊推開,可是因爲瀾生抱的緊,所以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你個小兔崽子,你給我鬆手……”
“我不鬆,二伯,你把雞湯放下。”沈瀾生滿是倔強的開口,就是不鬆手。
沈二海一手要抱着雞湯,所以一隻手還真的奈何不了沈瀾生,就在沈二海準備硬把沈瀾生甩開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了一聲暴呵。
“二伯,你在幹什麼?”
沈瀾芸一聲怒吼,直接從房間門口衝了過來,怒視沈二海。
她不是做夢,她真的回到了十一年前,回到了被二伯賣到史家的前夕。
沈瀾芸來到近前,將沈瀾生給拉回護在了身後,自己對上沈二海,眼中的陰狠毫不掩飾,很是駭人。
今生,她不會再讓沈二海得逞了。
“二伯,你想幹什麼?你要抱着我家的雞湯去哪?”沈瀾芸冷冷的開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沈二海,就像要將他剝皮抽筋。
“什麼你家我家的,我是你們二伯,這雞湯自然也是我家的,我喝我家的雞湯不行嗎?”沈二海狠狠地瞪了姐弟倆一眼說道。
沈瀾芸冷笑,淡淡道:“行啊,只是,二伯,我要提醒你一句,這雞湯裡我可是放了東西的,你確定要喝嗎?”
“你,你放了什麼?”沈二海有些懵。
沈瀾芸嘴角浮起一絲陰狠的笑容,冷笑:“毒藥。”
沈瀾芸的笑容太過詭異,直接嚇了沈二海一跳,聲音都有些哆嗦了,“你,你嚇唬誰呢?”
“呵呵,不信你就喝唄。”沈瀾芸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沈二海見她這樣就有些犯怵了,“哼,你少忽悠我了,你想死嗎?還放毒藥,我還毒藥呢。”
沈瀾芸心中冷笑,你當然是毒藥了,你的心比毒藥還毒。
“還真讓二伯猜對了,我就是不想活了,這雞湯就是熬來我和瀾生上路用的。”沈瀾芸冷冷的說道。
陰測測的神情再配上她那傷口裂開的左手,一滴滴的血液滴到地上濺起了一朵朵血花,看着真的很詭異。
沈二海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看了看手裡的雞湯,有些猶豫不定了,這死丫頭不會真的在裡面下了藥吧?要是真的有毒藥,那自己喝了豈不是就要死了?
可是這麼大一鍋雞湯,他又捨不得。
糾結再三,沈二海還是覺得生命比較重要,管她的,要真的有毒藥,毒死這兩個喪門星更好,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把三弟家剩下的幾畝地弄到手了。
這麼想着,沈二海就冷哼了一聲,將手裡的雞湯給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喝喝喝,喝死你們算了。”說着,沈二海徑直轉身出了院子。
看着沈二海離去的背影,沈瀾芸眼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既然不是做夢,那今生就讓一切從這鍋雞湯開始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