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天邊忽然一陣驚雷!
她握着筷子的手忽然一抖,天氣預報不是晴天嗎?怎麼突然下起雨來……還是雷陣雨。
沒有帶傘,真是GG了。
“我車裡有備用傘,一會雨要是沒停,我就送你回家吧。”晏南軒皺着眉頭幾口喝完了“黑暗料理”一般的麪湯,他輕聲提議道。
“好啊,反正都是未婚夫了,我麻煩一下也不覺得羞恥。”她將筷子放好,用紙巾擦了擦嘴——微辣也有點辣了,她感覺嘴脣火辣辣地熱燙。
而在晏南軒看來,姑娘殷紅微亮的脣,似乎在誘人一親芳澤。
果然微辣是個不錯的決定。
“這種小事羞恥什麼?我啊……”他低下頭,湊近了些,小聲說,“可以做些別的讓你覺得羞恥的事兒。”
“哎呀……大白天的,你這人……”她自然腦補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哈!哈!哈!”他笑得有幾分猥瑣。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南軒這樣文質彬彬,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竟然是個內裡黃暴的老流氓嗎?”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搖頭感嘆。
果然人到快到步入中年時,各方面的想法都會改變。
曾經她見過的他……雖然印象不很明晰,但也記得是個溫柔大氣的男孩子。
晏南軒現在變得更加內斂,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保護色。
“那月月表面上是個溫柔和善的幼師,其實內心火熱,也是人不可貌相了?”他笑着反擊,毫不猶豫。
唐歌月:“衣冠禽獸!”
晏南軒:“道貌岸然!”
唐歌月:“你左眼角有顆痣!”
晏南軒:“你臉上有媒婆痣!”
……
一句一句,跟不斷髮射的機關槍似的,密度大威力強。
“轟隆隆隆!”
唐歌月又是一陣僵硬。
這雷陣雨怎麼沒個完了?
她忽而想起,自己只跟領導請了半天假,而現在,已經快過去一整天了,這可如何是好!
從麪館出來後,她有些頹廢地走着,彷彿遇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看來要當一回不守信用的匹諾曹了。
“你怕打雷嗎?”晏南軒問道,他感覺自己口腔裡的酸味,稍微好一些了,至少降低到了人類能接受的最小範圍咯。
“(⊙_⊙)嗯……還好吧,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會怕,我都搞不清楚以前的自己,害怕總要有個原因纔對,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害怕,實在是沒有辦法糾正,大概已經成爲了我的潛意識,聽見雷聲就會手腳發軟……”
姑娘小心翼翼的眼神,讓人着實難過。
“不用怕,我會和你一起面對,因爲我認識,我先試過一大批的悲劇了,根本不會畏懼這小小的雷聲。”晏南軒輕笑,也用了一樣的玩笑語氣。
“嗯……”她看向窗外,發覺衆生百態,最後終於匯成了差不多的東西,一切都是爲了“吃食”,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晏南軒還是很輕地說道:“雨停了。”
他很靜,非常平靜。
她閉上眼睛躲避那雙眸子,彷彿能夠就此安心,就能夠專心地做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