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
姑娘找了個凳子坐下，安靜地等待，不一會兒，也是倦意襲來。
但蘇安生醒了，他將手腳伸出電熱毯試探了一下外界的溫度。
很冷，好的。
他坐起身，看了一旁像裹着棉被出門的姑娘一眼，勾脣淺笑。
“關小洛？”蘇安生輕喚。
只見那牀被子顫動了一下，高了一截，“是！”
然後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地癟下去。
“你是睡着了嗎？”
“沒有！”立起！
癟下去……
“那是在打盹？”
“不是！”立起！
癟下去……
蘇安生繃不住了，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關小洛在魔性的笑聲中完全清醒了，當她意識到對方是在嘲笑自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是出於禮貌纔沒有打擾這人的睡眠，結果她打一下盹兒，就被嘲笑了？
關小洛知道自己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兒養成的習慣——睡覺時有人跟她說話，她會無條件地應答，看起來非常傻就是了。
“蘇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關小洛機械地問道。
因爲長時間地鑽研後期修圖與攝影，在人際交往上，她就有所欠缺，如果不是李易一直不離不棄還和她結爲異姓姐妹，她可能現在就是獨來獨往的吧。
“別緊張，我是來道謝的——沒想到你能把那個題材逆轉成幡然醒悟的故事，我也發覺了自己的新風格……所以……”蘇安生將電熱毯遞給姑娘，“我來給你提供一個發展的機會。”
“哈？”關小洛傻不愣登地接過電熱毯，隔着羽絨服放在了腿上。
哎喲她的老寒腿啊。
莫非……是她想的那樣？
“我想聘你做我的私人攝影，定期發覺不同的風格，打開更多的可能。”蘇安生說着，有些緊張地看着姑娘，因爲，他畢竟有些私心。
希望離她近一點。
或許未來也有更多可能。
姑娘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精緻的，也不是最勾人的，只是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又覺得這樣的人難以靠近，她骨子裡的優秀氣質已經阻擋了不少人吧。
因爲大部分少年，會挑一個看上去到手可能性大的姑娘去追求，像這樣類型的，就相當於遊戲中的地獄難度副本，一般不會有人“挑戰”。
“可我並不是經驗豐富的攝影，相反，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大學生，並且學習也不太好。”關小洛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情況告知對方，才作定奪。
因爲瑩姐當初很可能是以“資深新銳攝影”的名頭去吸引對方的。
“我在意的不是這些……”蘇安生從揹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關小洛瞟了一眼，上邊都是字。
是合同嗎？
“只要做私人攝影，按照你的效率，是可以一週休很多天假的，工資照常發，你看怎麼樣？”蘇安生點着合同的第五條第一項，很專注地看着她。
“我怎麼感覺像是賣身契？”關小洛調侃了一句，心裡總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就像當初學校裡學生會辦公室的面試一樣，把自己的部門說得如何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