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下一下,彷彿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這姑娘……是什麼?
怪物麼?
異獸?
“還有一炷香時間,請諸位掌握好時間。”主考覈人說了句,到了杯烈酒,一口灌下。
這一句話,徹底將衆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了正軌。
“嘁。”顧南絮對此舉嗤之以鼻,她的劍,快要成了。
那巨大的錘子在小小的少女手中,似乎輕如鴻毛,可以隨意揮舞。
顧南絮旁邊的那個大漢,汗水不住地流下,似乎受到了所有陽光的關注。
太、太可怕了,簡直難以置信,令人窒息。
“大叔,你再看我的話,可是完不成了哦!”她莞爾,朱脣抿出了一個惑人的弧度。
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卻有風流之味,這風流中又帶了靈動。
該死的,他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是是是!”
砰。
茶水在茶杯中震盪一下,濺出了幾滴。
沈弄影看着那明媚的笑顏,只覺氣血翻涌,要命,這姑娘……
“兒,你是不是……”老莊主看向顧南絮,眼裡古井無波。
“沒有,爹,時間到了。”他毫不猶豫地否認,父親是個厭惡兒女情長之人,只因孃親早早仙逝。
因而這世上之人的恩愛樣貌,於父親而言,都是錐心刺骨之痛。
即使是兒子,怕是也沒有不同的。
“嗯,先看看那個姑娘的。”老莊主站起身,寬大的衣袍遮去身形,他眼窩深陷,卻很精神,絲毫不顯老態。
“哪個姑娘?”沈弄影明知故問。
“斷劍的那個。”
還從未有人用這種方式爲別人開脫的,當真稀奇——而前不久見過的顧府嫡長女,怕是個廢人。
一點力氣都沒有。
“是。”他一揚衣袖,少莊主的威嚴盡顯。
顧南絮見自己被點了名,也不慌張,捧着還帶有溫度的劍,便一步一步走上高臺。
劍氣濃重,十步之外,也能讓人感覺到濃郁的殺氣!
但這殺氣又很奇怪,像是……柔和的殺氣?
幕布揭開的那一刻,評審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考覈從來都不會出寶劍,因爲時間短,鑄劍師並不能將所有的氣力都投入進去,因而大多是殘次品。
有一丁點靈性的劍,就會脫穎而出。
只見,托盤上放着一把如麻花般互相纏繞的劍!
左邊深墨,右邊硃紅。
朱墨之色,煞是引人。
說是麻花,其形態卻近乎兩條水蛇!陰暗寒冷中,卻透露着絕對的光明!
極致的矛盾……
“我抽到的題目,是風花雪月,這詞,本是戀人相愛之後,純淨美好之意。這劍說的是一種濃烈如火的愛戀,相愛相殺,互相纏繞,至死方休。”
少女娓娓道來,聲音是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至死方休……
一些心神不堅定之人就打了個哆嗦。
“可這劍,可有實際用途?”老莊主偏要再問幾句。
這姑娘的的聲音,很像他故去的妻子,相似而不相同。
“劍能做的,它也能做,內力深厚之人還能用其做菜,深墨一邊,是冰寒,硃紅一邊,是滾燙。”顧南絮繼續胡說八道,“不過,殺雞焉用牛刀,莊主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