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哭得太過傷心,唐頌並未注意到唐晗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你媽媽都死了!你怎麼不去死?!”唐晗怨毒的目光被墨鏡遮擋,但語氣中卻帶着能將唐頌生吞活剝的恨意。
唐晗手中帶着倒刺的木棍,狠狠砸向唐頌的腦袋。
沒了那個強大意識,唐頌從反應到動作都慢了下來。
在她側身躲過唐晗揮下來的木棍時,因爲動作幅度太大,撕裂了右手手臂與腰腹上的傷口。
“嘶嘶嘶……”唐頌倒吸了一口涼氣,生理淚水已不受控制落下。
對於那個意識幾乎算不上傷害的傷口,到了她這裡,卻能令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感。
唐晗一棍落空,卻見唐頌倒在地上,面色痛苦。
雖不清楚她爲什麼會這樣,但唐晗也未深想,立即再次掄起棍子砸了下去。
唐頌強忍着半身鑽心的痛,眼看着那根帶着倒刺的木棍再次朝自己砸下來,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就在此時,面前唐晗的動作卻突然頓住,而後倒地。
唐頌就見,夜祁黎出現在自己面前,宛若神明。
“爲什麼不喊?”夜祁黎擰眉,跪在地上將唐頌抱起,言語雖是責備,但卻迅速從貼身口袋中拿出一根肉腸,剝開腸衣送到唐頌嘴邊。
“爲什麼不帶食物?”別人不瞭解,但夜祁黎卻知道食物對她而言,意味着什麼。
唐頌還沒從方纔的危險中反應過來,便覺口中多了股馨香肉味。
幾名保鏢探查完周圍並無危險後,將兩人圍在中間。
不遠處,一全身黑衣捧着束白菊的男人,墨鏡下的雙眼散發着瑩瑩綠光。
“這個人類身上,只有唐頌的殘存能量,並無完整意識。”黑衣男在將地上的唐頌掃描一遍後,口中冰冷聲音響起。
“抹去它。”另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憑空傳來,“找到唐頌,殺掉她。”
“是。”黑衣男丟下白菊,朝正抱着唐頌的夜祁黎緩步走去。
“先生,請您先不要上前。”守在路邊的保鏢,看到來人,立即出言勸阻。
“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保鏢右手已按在腰間。
黑衣男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未曾轉動半分,只在距離兩名保鏢兩米時默然擡手,手腕翻轉。
“咔。”
兩道脖子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名保鏢倒地時,甚至都沒感覺到痛苦,右手還保持着按在腰間的動作。
黑衣男邁步越過兩人屍體,一如方纔踩過螻蟻般隨意。
夜祁黎身前,其餘保鏢見狀,立即掏槍射擊。
黑衣男周身似被一層無形金剛罩保護般,射來的子彈全在距離他一米處停了下來。
黑衣男反手一揮,透着金屬光澤的子彈頭,便立即調轉了方向,朝一衆保鏢額前飛去。
透骨之聲猶如冬季房檐上低落的水滴,卻令夜祁黎身邊三名保鏢瞬間殞命。
夜祁黎立即將唐頌護在身後,這樣超越科學解釋範疇的能力,他曾在日料店中見唐頌對那名殺手用過。
只是,當初唐頌是爲了自保與保護他。
而面前黑衣男,卻是爲了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