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仙被打趣的面紅耳赤。
一張絕美的臉上,浮起一抹嬌豔的淡粉,顯得更加動人。
“你們可莫要說了。”
她咬緊了下脣,嗔怪似的掃了一圈周圍人,又道:
“我和白師弟,不過是這些年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才...”
一句話還未說完。
綺羅仙便垂下了頭。
顯得頗有些羞澀。
一旁的女修滿臉的羨慕,感慨似地道:
“日久生情?還真是浪漫!大家都知曉白師兄瞧着冷冰冰的,卻不知道,白師兄竟是對師姐,有這般的深情呢。”
“哪有。”
綺羅仙被奉承的頗爲歡喜,但面上卻露出一副嬌羞之色,道:
“師弟他人很好,只不過是瞧着冷淡些而已,你們若是在修行上有什麼問題,我自可以幫你們去問。”
“謝師姐!”
幾個修士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狂喜之色。
那可是白奕煌。
若是得了他的指點。
可好比撞了大運一般。
那些誇讚和祝福的話,頓時更加熱情了幾分。
綺羅仙也越發高興。
但她正在興頭上,卻忽然聽那女修道:
“之前,不是說有一個外門弟子,一直黏在白師兄的身邊嗎?怎麼好久都沒見着了?”
這話一出。
頓時一片寂靜。
掛在綺羅仙脣角的淺笑,頓時變得無比僵硬。
那其他修士,也都連忙瞪着那女修。
誰不知曉,之前白奕煌的身邊,跟了一個外門弟子。
聽說,還被他頗爲喜愛。
不僅因她出手,影響了宗門大比。
即使是參加仙門狩獵,也都破例帶她在了身邊。
但仙門狩獵之後。
就再也沒看見過那個外門弟子了。
女修也知道說錯了話,心下一慌,連忙道:
“師姐,是我說錯話了...”
“沒什麼。”
綺羅仙打斷她的話,將鬢角的碎髮攏到而後,道:
“之前確實有一個外門弟子,跟在奕煌的身邊,但那是因掌門的吩咐,她也死在了仙門狩獵當中,並無其他。”
掌門的吩咐?
白奕煌什麼時候是個聽話的了?
修士們面面相覷。
雖是都不相信,但還是緊忙着點了點頭。
那女修暗中撇了撇嘴,眼中有妒色一閃而過,她腳步落下了半分,悄聲嘀咕了句:
“要不是那外門弟子死了,你怎麼可能有機會?真是做作!”
她不敢大聲。
話嘀咕完,就緊忙着追了上去。
女修並不知曉。
在她身後十幾步遠的位置。
正站着他們口中的外門弟子。
嬰淺眉頭緊皺。
而臨淵跟在她的身邊,笑道:
“聽見了吧?小淺兒,你在白奕煌的口中,不過一個外門弟子呢。”
他心情大好。
連語氣都跟着輕快了些。
虛虛環上嬰淺的肩頭,臨淵眯着眼,薄脣當中吐出的言語,帶着低沉的誘哄。
“小淺兒,這些修仙之人,就是如此薄情寡義。那白奕煌更是個沒良心的,但我不同,我可是真心,想要同你在一起。”
嬰淺沒理他。
只跟上了一步,道:
“去看看。”
她不等臨淵。
已是邁步追了過去。
臨淵嘆了口氣,可憐了他的一番心意,嬰淺卻是全然不做理會。
“真是絕情的女人。”
他雖是無奈。
但也還是追到了嬰淺的身邊,陪她一起,悄悄跟着綺羅仙。
綺羅仙所去的地方不遠。
就在天宗門山腳附近的小鎮。
只嬰淺纔剛踏進小鎮當中,就看綺羅仙拿出一枚紙鶴,而後對身旁之人低聲說了些什麼。
她聲音壓得太低。
嬰淺和臨淵都未能聽清。
但才過了沒多大的一會兒。
臨淵忽然皺起了眉。
他擡眸望着天邊,面上有沉凝之色閃過,道:
“小淺兒,我們要回去了。”
看他的神情,嬰淺就已經猜到了緣由。
她也懶得裝傻。
乾脆道:
“你先走,我要先留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我說小淺兒。”
臨淵嘆了口氣,忍不住擡手在嬰淺額上輕敲了下,無奈道:
“你莫要忘記了,你是我的戰利品。其他的要求,我都能隨你,但你若是想回到白奕煌的身邊,我可是不依的。”
他的嗓音極輕。
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低落。
黑眸當中,更是藏着些委屈。
手指拽着嬰淺的衣袖,怎都不肯鬆開。
“他都要娶道侶了,我怎麼回到他身邊?”
嬰淺皺着眉,盯着不遠處的綺羅仙,再次道:
“臨淵,你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
他本就不是白奕煌的對手。
加上白奕煌又繼承了秘境當中的傳承,修爲更是深不可測。
此地距離天宗門不遠。
若是被發覺到,臨淵想走都難。
“小淺兒,我好不容易纔帶你走,你讓我現在,又放你回去?”
臨淵嘆息一聲,黑眸當中有陰鷙的神情浮起,他道:
“莫要把我當成太好的人,我只是不願,讓你不開心罷了。”
“我會去找你的。”
眼看着綺羅仙的神情越發欣喜,嬰淺再次催促道:
“臨淵,快走!”
以嬰淺的修爲。
臨淵大可以輕鬆制服了她,直接將她帶回去。
還哪需多言。
但他又看的出來,嬰淺對白奕煌的心,仍是沒有死掉。
若是這般回去,她定不會放下。
臨淵沉吟了片刻,道:
“手給我。”
嬰淺沒有猶豫,直接將掌心遞了過去。
掌心相對。
濃郁的魔氣沿着經絡滲入肌骨。
只一個瞬間。
嬰淺感到了莫名一陣寒意。
但又很快,消失無蹤。
“小淺兒,我讓你見他,好徹底死了心。”
臨淵這才滿意。
他彎下腰,在嬰淺眉心落在一個溫柔的輕吻,低聲道:
“不過,你若是騙我,我可當真會生氣的。”
嬰淺並不知曉方纔發生了什麼。
身體當中的魔氣,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但想來,那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嬰淺深吸了口氣。
瞥了臨淵一眼,道:
“你可以走了吧?”
“當然。”
臨淵很是痛快的點了頭,末了又道:
“三個時辰之後,我來接你,莫要忘了想我。”
他這次走的相當痛快。
而臨淵才消失不久,嬰淺便見白奕煌御劍而來。
綺羅仙頓時大喜。
連忙快步迎了過去,笑道:
“奕煌,你來了。”
白奕煌微微頷首,眸光掃過周圍,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怎麼了嗎?”綺羅仙跟着他左右看了一圈,詢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無。”
原本就微不可查的魔氣,此時已消匿乾淨。
白奕煌並未多說。
他同綺羅仙踏進了小鎮,一眼便見街邊賣糖葫蘆的小販。
不知爲何。
白奕煌皺起眉,總覺着好像有些熟悉。
但他不食人間穀物多年,更是從未喜過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綺羅仙也看見了賣糖葫蘆的小販,當即捂了紅脣,道:
“真是髒呢。”
白奕煌沒應她的聲。
心底的煩悶重的幾乎要穿透胸膛。
卻奇怪的找不到緣由。
他大步走向小販,沉着一張俊臉,不像是買東西,到彷彿是要殺人一般。
小販被他嚇了一跳。
他正要開口,便見一襲紅衣,如烈火一般闖入視線當中。
紅衣女子背對着白奕煌,同小販道:
“大叔,一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