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一場無比離奇的魔幻劇。
嬰淺被楚辭擁在懷裡。
和他一起,站在聚光燈的正中間。
她可以輕易的察覺到其他人的眼神。
有疑惑。
有羨慕。
但更多...
還是驚訝!
記者們死死盯着嬰淺。
像是試圖在她身上找到三頭六臂似的。
但不管怎麼看。
嬰淺都平凡的不行。
雖然她的模樣,也還算是不錯。
但在她身邊,站着的人可是楚辭。
就是多漂亮的人。
和楚辭比起來,也照樣要淪爲陪襯。
嬰淺只變得平平無奇。
已經算不錯了。
但記者們還是不懂。
嬰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楚辭爲了她,甘心放下積攢多年的全部。
從萬衆矚目。
淪爲芸芸衆生。
就連心最硬的記者,都爲楚辭感到不值。
“楚辭先生,您真的不會後悔?”
“請問你到底喜歡嬰小姐什麼地方?”
“和這位小姐在一起,是因爲她的家世嗎?可您已經是股東了,應該不需要嬰家的幫助纔對?”
“之前有消息稱,嬰家的大小姐和魏家的少爺訂了婚,這是謠言嗎?”
無數的話筒擁堵上前。
險些要撞上嬰淺的下巴。
但下一秒。
她就被拽入到一個泛着酒香氣的懷抱當中。
楚辭皺起眉。
冰冷的眸光掃過那湊上前的記者。
那記者只感一陣寒意襲來,讓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他還哪敢上前。
連聲道着歉,還緊忙向後退了退。
再不敢湊到嬰淺身邊去。
“我要和她在一起,和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
楚辭聲音一頓,他垂眸望了嬰淺一眼,再次道:
“至於那些訂婚之類的消息...”
他聲音一頓。
而記者,也都齊齊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起了後續。
楚辭環在嬰淺腰間的手,忽然加重了幾分力。
她一個踉蹌。
以主動投懷送抱的姿態。
栽向了楚辭的胸膛。
嬰淺柔軟的身體,就陷在他的懷抱當中。
玫瑰香散播在周圍的空氣裡。
衝散了那些惱人的煩悶感。
楚辭脣角的笑意,瞬間變得真實了不少。
他環顧一週,道:
“都是謠言而已。”
“她除了我,誰都不會嫁。”
“就這樣。”
話音落下。
楚辭牽着嬰淺的手,推開了會場的大門。
一瞬間。
有無數的目光,落在他們兩個的身上。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粉絲聚集在門口。
像是一場。
沒有音樂的演唱會。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楚辭的到來。
然好不容易見到她們的偶像。
還來不及激動。
就看到了被楚辭牽着的嬰淺。
她的照片,一天之前還掛在熱搜上。
對所有人來說,都不算陌生了。
但嬰淺爲什麼會站在楚辭的身邊?
還和他,很是親密的樣子?
嬰淺擡眼一掃。
竟是見到不少的熟面孔。
就在正前方。
幾個頗有些臉熟的女人,被保安攔在了護欄之外。
當她們一對上嬰淺的視線。
都是面浮驚色。
“呦呵,又見面了啊。”
紅脣挑起一抹撩人的弧度,嬰淺掃了她們一眼,就再也沒有理會。
之前她和傅承嘯來找楚辭時。
在公司一樓,可是被她們講了不少的難聽話。
誰能知曉。
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
再一次相遇。
那些女人早已經傻了眼。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嬰淺會和楚辭站在一起?
還被他抱在懷裡,一副當成寶貝呵護備至的樣子?
她們的腦袋徹底短路。
半天都轉不過彎。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被罵成了“倒貼貨”的嬰淺,牽着楚辭的手,和他一起,迎着無數的閃光燈,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與王后一般,在目光的簇擁之下,穿過人羣,邁步離去。
對於這種行爲。
嬰淺只做了一個評價。
“太裝逼了,我一定會被你的粉絲暗殺的!”
她都已經開始找紙筆寫遺書了。
唯一的遺願,是盼着在離世之前,楚辭能把世界碎片給她。
好讓她能夠安詳離去。
“不會的。”
楚辭眯着眼,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
他彎下腰,輕輕咬了一口嬰淺的耳垂。
瞧着那白玉一樣的肌膚上,漸漸浮起的齒痕,他眼底的笑意,頓時更濃了幾分。
他蹭着嬰淺的脖頸,喃喃道:
“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他的聲音很輕。
呼吸灑在嬰淺的耳垂。
帶來一陣暖融融的酥麻。
嬰淺揉了揉耳朵,莫名有些臉紅。
“我知道了。”
她清了清嗓子,還是不太適應這麼近的距離。
楚辭總喜歡蹭着她的脖頸。
他又是個相當危險的人。
讓嬰淺,實在是不安感爆棚。
她猶豫了一會兒,轉了話題,問:
“我已經調查了,有關於你母親的事。”
楚辭緩慢地眨了眨眼,卻並不怎麼驚訝。
那並非是一段隱秘的過去。
以嬰淺的地位。
只要想查,隨時都可以知曉個心知肚明。
“但是,比起那些冷冰冰的資料...”
嬰淺張望了一圈,拽着楚辭在休息室的沙發坐下,她正了神色,認真道:
“我還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她的眼中,倒映着一輪暖陽。
眉宇間浮蕩着的悲憫,讓楚辭的心口,不安的起了躁動。
他太懂人的情緒。
真話假語,不過一個眼神,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此。
楚辭纔會對他的幽靈小姐,生起了好奇心。
“好。”
他輕輕應了一聲,順勢將嬰淺攏在懷中,環着她的細腰,輕聲道:
“我的母親,是一位非常堅強的人。”
嬰淺點了點頭,爲了不讓楚辭覺着單調,很配合的應了一聲。
順便,還在楚辭的懷裡,挑了個舒服的位置。
“我的記憶當中,沒有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
楚辭眼中閃過一絲懷緬,他撫着嬰淺的長髮,嗓音越發柔了。
“但即使只有母親,她也在努力生活,讓我能繼續彈鋼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直到...”
“她生了病。”
“肺癌,還是晚期,出現在了一個從不抽菸的人身上。”
“很荒謬的故事,對吧?”
“我不希望她離開,於是放棄了沒用的鋼琴,進了娛樂圈。”
“我想要救她。”
嬰淺聽到這裡,閉上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然後,你就遇見了我...也就是曾經那個的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