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人吶!嗝——”黎昭推開包廂的門,招手喚來一旁侍候的少年,滿嘴酒氣道:“去!將、將你們的閣、閣主喚來!”
“啊?”少年一愣,他自己都被樓下的盛宴燥的滿身通紅,眼前的客人還是第一位要求見他們閣主的。
他難辦的撓了撓腦袋,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另一邊無遮無擋的闌干處,輕聲勸道:“這位官人,我們閣主不喜見客,只怕……您這個要求,小的恕難辦到……”
“你!”酒氣涌,黎昭哪裡是會被人拒絕的人,他眼睛一瞪,便要手。
手掌剛剛舉起,腕子忽然被人死死握住,他掙了掙,那人毫無預兆的鬆口,他踉蹌了幾下,靠到包廂牆壁,才避免狼狽的摔倒。
“你你你竟敢——”黎昭雙頰酡紅,擡手指着面前的少年瞪眼。
蘇葵一把將他的手拍回去,脣角勾起三分邪笑問道,“這位客官,咱們店是小本買賣,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的?還興酒醉鬧事,無故毆打下人的吶?”
說着,她揮揮手,示意一臉驚慌失措的少年下去。少年吁了一口氣,連忙躬身退開。
“嗯……?你、你是誰?!”黎昭眯眼,只覺得眼前揹着光立在他眼前的少年容貌分外妖豔,他想看清些,無奈眼前全是光斑,他晃了晃腦袋,踉蹌着前兩步。
“本、本王叫的是絕色閣閣主,你、你這等黃毛小子,竟敢來戲弄本王!難道不怕死麼?”
“嗤——”蘇葵甩了甩摺扇,“死?敢問客官,在下的的確確是這絕色閣的主子,何談戲弄?在下只是小本買賣,還請客官不要嚇我。”
她語氣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連連作揖蹙眉,語氣嗔怪。
寧遠在裡頭透過大開的包廂門看的清晰,忍不住低笑,這纔算是真真相信了眼前這個半大少年的話。
這少年眼睛漆黑分明,又黑又大的眼仁裡,是滿滿的狡黠和讓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也只有這樣的眼神,不拘於世俗約束的人,才能想出樓下這場令人驚豔的演出。
“好了,黎昭,不要嚇人家,快些進來。”寧遠直呼其名,他與當今皇帝亦師亦友,因爲戰功赫赫,爲黎國立下汗馬功勞,早在二十歲的時候,便被允許可以面聖不必行跪拜之禮。
而他雖然依舊是個將軍,卻被皇帝冊封爲大將軍王,位同王爵。
至於爲何皇帝會如此信任他,絲毫不怕他功高蓋主。則全部源於寧家世代都爲忠臣,而寧遠的心性,也有目共睹。
皇帝對他的信任,超出了黎國的任何一人,甚至連枕邊人甚至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
黎昭茫然的回頭望了一眼,聽話的腳步虛浮着走回來。
一手還指着蘇葵,“這小子騙我,這是以下犯!我要見絕色閣的閣主,來人啊!”
“黎昭!”寧遠皺眉,狹長鳳目凌厲的掃了黎昭一眼,“不許鬧事!”
黎昭見寧遠眉頭皺起,面已經明顯露出不悅,總算安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