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鶴?”聽到男人突然將話題導向了讓合裡做老大,他的自我解說讓她心頭一跳。
這就是最近方舟傳媒力捧的人物,既然他們當作自己是老大,那她去要幾個綜藝讓戴莫白出鏡,應該也不過分吧。
“你真的確定讓我當你們的老大?”她眼睛輕輕一轉,就望向了這個男人。
男人肯定的點了點頭,似乎她說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模樣。
“好,那我想帶個人上你們那個《偶像訓練生》,你能辦到麼?”合裡將衝好的手拿出,關閉水龍頭,撿起旁邊的紙巾將被水淋淋的手,擦拭乾淨。
她的這一套動作,看似行雲流水,不緊不慢,實則內心中已經開始跌宕起伏,生怕這個男人只是口頭作用,沒有實際用處。
“可以啊,我直接管老闆要個名額就行,只是你說的那個人會唱歌跳舞麼?”男人不容疑她,在她說完以後,略微思考了三秒鐘就答應了。
“只需要一個出鏡的機會就夠了,沒有一席地位的新人藝人本身就容易被人遺忘,我需要給他從出現在大衆視野的機會,剩下的完全是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合裡儘可能的去獲得資源讓戴莫白來出鏡,只是她能做到的只有這些,至於其他的勝利因素,完全是看他自己夠不夠努力。
就算是她傾家蕩產,給他找了一堆高流量明星給他當作綠葉,他自己實力拼不出來,也只會成爲觀衆一笑了之的笑柄。
“老大既然都知道了這個圈子的規則,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我一會就去和老闆說。”
“對了,你叫什麼?”見他要走,她才意識到,黑鶴是個團體,她總不能見到每一個黑鶴成員都是叫他們黑鶴吧。
“我叫伊點。”伊點笑的開心,大概心中是一種被自己的老大,特意提名的喜悅吧。
“好,我記住了。”她舉起手中的咖啡,示意自己已經認識他了的肯定。
這一下,伊點更加開心,走起路來也輕快了許多,似乎是着急要和黑鶴的其他幾位成員報備,自己先找到老大的事實。
合裡盯着咖啡杯中被自己攪和的渦旋。難怪自己會隱隱一直對他的轉生出現莫名的好感,原來早在消除記憶的世界裡面,兩個人已經這麼大尺度了。
她理所當然的將伊點所說的話當作了實情,心中一下子就有了說不上來的心情。
原來自己和他的羈絆,在那個時候結下的,所以自己的任務目標總會是他。
“你去了很久。”戴莫白見她將咖啡放下,杯中的熱氣很明顯不是剛剛衝調好的狀態。
他一雙眼睛本來想移到她的臉上,忽然被她左手上的輕微紅暈吸引了目光。
雖然合裡已經做了及時的處理,但是這種處理方式,在他毒辣的眼睛下,還是稍弱了些。
“已經用涼水衝過了,過一會兒就好了。”她毫不在意,只是這白嫩的手在戴莫白的眼睛中,就好像是另類一樣,他實在看不下去眼。
幸好作爲新人的他,沒有被分配助理,以至於很多準備都是他自己準備,就比如現在最需要的藥箱。
他很會照顧自己,知道平常情況下的突發狀況,以至於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小藥箱裡面正好是存在着燙傷膏。
戴莫白拿着藥膏一把拉過她的手,將藥膏擠在她的傷患處。
燙傷膏清涼,一下子就將腫熱的感覺沖刷的蕩然無存。
他認真的看着她的手背,用自己的指腹輕柔的去塗抹傷患。
僅僅兩分鐘的時間,她的紅腫就消失了,恢復成了往日的白嫩玉手。
合裡一直盯着他微微低垂的雙目,長長的睫毛濃密的不像話,如果他反串成女子,恐怕不換回男裝,是沒有人敢相信的。
兩個人忽然尷尬的沉默住,他見她的傷痕已經被自己處理好了,許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雙手慢慢的縮回了劇本上面,眼神也一本正經的盯着上面的文字。
“臺詞難麼?”見他五分鐘,眼睛都不帶動一下,她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思根本沒在臺詞上面。
“不難,就是不知道對面是誰。”的確,雖然現在反派配角的身份定下來了,但主角是誰,還在顫音上被大家激烈的討論。
“現在主角還沒有定下來,這些臺詞我估摸着最後也會有所調整,你大概瞭解一下基本劇情走向就行。”合裡想了想,身體也放鬆的向着身後的靠背,靠了過去。
“你就是合裡?”還沒等戴莫白要對她說些什麼,一個女人怒氣衝衝的踩着高跟鞋走到她的身邊。
只見她三十幾歲的模樣,眉毛皺成了川字,言語極度不善:“新人就敢和我搶人玩?誰給你的膽子。”
女人直接將一個文件夾狠狠的摔在桌面上,讓兩個人都是一驚,兩個人同步的不知所以然的站起來上下打量她。
“我在這裡二十多年,捧出十七八個頂流明星,你覺得就憑你?沒有我的默許,我看誰敢要你的人。”女人直接一頓劈頭蓋臉的對着她發飆,絲毫不顧及旁人。
吃瓜羣衆們紛紛站起來,組成小隊伍討論他們。
“更替經紀人?”合裡挑眉見她這副模樣估計也問不出個什麼,直接打開文件夾,看到封面上的幾個大字,心中就大概知道了情況。
黑鶴知道她的存在,大概也不想繼續在自己的經紀人手底下了,直接讓老闆更換了經紀人,讓她接受成爲他們的經紀人,以便於更好的做好小跟班的位置。
“五個大男孩非你不可,晚上沒少努力吧,呵,見你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想着上位,不如把這點東西用在進入娛樂圈算了,不出幾個月一定是個滿身黑料的頂流。”
戴莫白怒了,向前一步就想理論什麼,結果被合裡一個用力推坐在椅子上。她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自己惹事。
畢竟他現在還是個新人,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就是以後路走窄的黑料,一輩子也抹不清。
女人見他們不敢還嘴的動作,身心上也越發的囂張了起來:“經紀人都這樣了,恐怕你的藝人也不乾淨。”
“他們自願找到我成爲經紀人的,不信他們可以進行公開聲明,你沒本事留住就少說點齷齪的話,要不要讓前輩知道一下,什麼叫被晚輩教訓?”
合裡直接舉起了手中正在錄音的手機,在看到更替經紀人的那幾個字的時候,她就心中暗叫不妙。看了那麼多職場類的電視劇,她也學會了一些技巧,直接設置了一個快捷按鈕用於錄音。
“黑鶴可以不想在你手底下待着了,來選擇我一個新人經紀人,是他們的選擇,你沒有本事留住他們卻來職場壓迫。”
她微微一笑,搖了搖正在錄製聲音的手機。
女人被氣的一時語塞,張了張嘴,用口型來警告她,讓她等着。
“前輩不要用口型說話,你的口型告訴我,你在說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和我的藝人這輩子都會血葬,甚至還可以發生意外死亡。”
合裡當然知道她的口型不是這個,只是在錄音裡面,並沒有人會知道當時的情況。
再加上她的錄音中又沒有剪輯成份,最後上了法庭,也可以成爲一個威脅的作證。
“你放你媽的屁!”女人氣急了,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
“我的錄音裡面可沒有包含任何的成分,希望前輩不要對我們動手腳,否則我們法庭上見面!”
合裡知道她想要繼續辯解,但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讓她如願。直接一聲大喊,蓋過且打斷了她的解釋,伴隨着這句話的結束,她也按住了結束的按鈕。
在場的人不知道口型是什麼,因此她的話也成了這些人在場看到的情況,女人一時對她沒有任何辦法,倘若直接去搶手機,恐怕難堵悠悠衆口。
“你等着。”女人惡狠狠的盯着她,而後又看了看戴莫白,高跟鞋狠狠的踩在地面上,一臉不如意的離開。
“你成黑鶴的經紀人了?”戴莫白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合裡竟然這麼勇,得不到綜藝,直接搶藝人。
“搶就搶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不是法治社會,她早就把她一巴掌乎死了,敢對她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你不用有壓力,讓大衆視野認識你這個人就夠了。對了,幫我把這段錄音發一下。”她需要先發制人,畢竟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一個職場壓迫的戲碼,會更容易吸引大衆的共鳴。更何況是娛樂圈,這種圈外人士只會吃瓜的地方,無論劇情多麼爛俗,總會有人放大化。
至於最後那個女人何去何從,與她無關。
合裡兩個字上了顫音的熱搜,但也僅僅一個小時,就被壓了下去。
但在顫音裡面,合裡發佈的錄音還在被吃瓜羣衆們轉發。
還沒等下班,方舟傳媒的董事長就直接找到了合裡本人。
“我看,你是不想再在娛樂圈這個地方待着了?”男老闆指着轉發量已經到達一萬的錄音,氣的呼氣差點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