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大人說，是因爲小仙的命途註定要繼續飛昇，所以姻緣石纔沒了小仙的名字。”合裡見他情緒有些過激，輕輕安慰他。
該不會夜神想得不到就毀掉吧？！
“命途？註定？”蕭寒眼色晦暗不明，低下頭與合裡對視。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他似乎想起來昔日對合裡說過自己命途是註定飛昇。
只是到了仙界，不僅性格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似乎他的初衷也被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連帶着，他也逐漸忘記了在人間的那些經歷，忘記了合裡模樣，最後只剩下這個熟悉的名字。
如果不是因爲那一日，合裡的自我介紹，恐怕他將徹底的和仙界融合，成爲一個真正的夜神，和前世的寒仙尊主徹底告別。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所以，我們真的連不了。”合裡見他認真，不得不將實話告訴他。
她不知道爲什麼蕭寒會執着自己，或許是一見鍾情，或許是他的愛意波濤洶涌。
她永遠不會記起，三個月師徒關係，殺掉盲修的任務。
系統或許會在第一次刪除記憶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刪除力度，但不用永遠控制不好。
這一次她只能記得之前任務的最終目的，而那些其他的因素，會在記憶刪除的那一刻永遠消散。
“因爲是一定是我？我們之間還沒超過十天。”合裡手放在他摟住自己細腰的胳膊上，儘可能想和他保持一點距離。
只是任她怎麼去推，蕭寒也沒有一點反應，甚至摟的更緊了。
“你當真是一點也不記得？”他盯着她的眼睛，企圖要看清楚眼神裡面的情緒，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猶豫。
只是很遺憾，合裡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你跟我來。”蕭寒不信邪，扯着合裡就走，合裡一個鏗鏘就快摔倒，被他一把抱起來。
？？？合裡被公主抱在懷裡，眨着一雙大眼睛。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不知所措。好傢伙，這就是我跟你走？分明是強制走。
算了，誰讓你長得還不錯，這點豆腐吃的我自己也不虧。
蕭寒抱着合裡直接飛奔到了自己的夜神府的後院。
裡面是一處很大的竈房。
看着木頭紅漆的光滑程度，合裡想這裡應該是新建的。
“你等我。”他對她將她放下，似乎是爲了防止她走，還特意拴上了捆仙繩。
？？？大哥，我還指望着給你牽線完成求生任務呢，積累功德去輪迴呢。
怎麼可能得罪你呀。
不至於把我捆起來吧。
還把我嘴巴封上了，如果不是仙界，這種情況我高低得報警了。
這是非法拘禁！！！
合裡惡狠狠的瞪着他。
誰料他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受到她仇視眼神的影響。
蕭寒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雞腿，裹上雞蛋液，弄上神秘佐料，將它在油鍋裡反覆油炸三次。
香是真的香，早就辟穀的合裡，這一刻也被這炸雞腿的香味，誘拐的飢腸轆轆。
她盯着那個雞腿，嚥了咽口水。這是要給我炸雞腿？早說啊，你早說不用你綁我，我自己就來了。
他鬆開她的禁錮，將盤子推給合裡。
“吃。”蕭寒這個炸雞腿在合裡看來有些莫名其妙，下毒她是不會這麼懷疑的，倒是一時之間摸不透他的想法。
“嗯。”合裡開動，裹着雞蛋麪的外皮被炸的酥脆，一些鮮辣的佐料被裹在雞蛋麪的裡面，皮的外面，倒是和別的炸雞腿大大的不同。
因爲反覆炸三次，裡面的骨頭也被炸的入味，她下意識的就吮吸了一下雞腿，只是這個動作讓她一愣，因爲在她看來這個動作不是很雅觀。
反觀這個舉動，在蕭寒看來像極了人間的小狼妖，小狼妖本身就是獸類，沒有什麼雅不雅觀的說法。
“怎麼樣？”蕭寒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什麼訊息。
只是很遺憾，就如同在姻緣樓那邊的情況一樣，裡面沒有任何之前小狼妖的眼神。
“好吃的。”合裡心底裡由衷的讚美。沒想到夜神炸雞腿的手藝真的是一絕。
“那你以前吃過麼？”
“或許吧，不過誰知道呢。”合裡不敢說得太過絕對，雖然心底裡確實覺得有那麼多一丟丟的熟悉，只是這點熟悉並不足以讓她關注在眼裡。
“你的命途是註定飛昇？”蕭寒還是有點不相信，一場昇仙，兩個人的命途卻改變了，他不得不再次詢問。
“是，上不了姻緣石的人，註定是要再次飛昇了，飛昇以後的世界會出現新的姻緣機遇，仙界的品階還不能去控制它的上界。”
“你知道二階天境麼？”
“我就是。”合裡一改之前的玩笑，說話都帶着認真正經。
仙界不再屬於人界，合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仙界上方是神界，神界上方是一階天境，一階天境上方是二階天境，至此飛昇纔算得圓滿。
“你是？”蕭寒蹭得一下就站起來了。眼睛中滿是震驚。
明明之前還是自己的小狼妖徒弟，這一刻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前輩。
任憑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哦，或許你之前確實是見過我，不過，我那是在積功德下界的。就如同現在一樣。”
合裡想了想，或許前幾個任務裡面有這個人，但她屬實是記不得了，也不確定當時自己說了什麼話，唬住對面的人。
看他知道真相了以後反應這麼大，她心底裡倒是出現了些許歉意。
“命途是可以改的，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在二階天境見面。”合裡想了想，還是不忍心見他這樣頹廢。也算是爲自己以前說過的那麼謊話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所以你的任務是什麼？”蕭寒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他的眼神裡有些疲憊，這細細想來才發現，之前和小狼妖經歷的種種都是它想要完成任務得到功德的手段。
可笑的是，認真的是他自己。
“給你牽紅線。”
“牽吧，可以，我同意了。”蕭寒低垂着眼睛，站起身，點點頭，離開時走路的姿態顯而易見的頹喪。
“牽了紅線，你就會有羈絆，大概率是不能再向上飛昇了。”她對他的背影喊道。
只見蕭寒頭也不回的開口：“好，牽吧。”
“好。”合裡見他這般，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就好像靜湖表面沒有吹過清風，平靜異常，沒有波瀾。
合裡向來不屑雲東婷，結果在這一刻成爲了雲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