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不會。
他只是清冷的看着洞府。
身後,有小童道:“師叔祖,掌門有請。”
“嗯?”
“蜀都十三盟盟主和華北地區盟主找上門要個說法,事情與師叔有關。”
離天上仙什麼都沒說,御劍而去。
正廳裡,掌門也在,見他來了,見禮道:“這事與你徒弟有關,我想着,你如今沒有閉關,便請你自己來解決,畢竟這事我不方便處理。”
離天上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於正殿裡坐着的人,道:“你們想要什麼交待?”
“前兩日太原城裡發現的事與上仙有關,我等也不用上仙做出什麼事,只想問上仙要一項恩典。”
“嗯?”
“請上仙答應我們,護我兩地宗門百年無恙。”
“好。”
他答應得爽快,那些人也走得爽快。
只是那些人走了之後,掌門卻不贊同道:“師叔,你這行爲實在不妥。”
離天上仙道:“這是我的事,與門派無關。”
掌門這才明白,從始至終離天上仙也沒有說以門派的名義保護它們,離天上仙也是知道門派掌門難做,如果以門派答應這樣的事情必定叫掌門爲難,是以才以自己的名義答應,而找上門來的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想當然的以爲那離天上仙所謂門派中一等一的高手,也是離恨宗裡唯一一個坐鎮的高階高手,無人能及。
當然,以離天上仙的本事來說,整個修真界能出其左右的也沒幾個,單有一個無涯真君也是好幾千年前出的了。
是以,只要離天上仙擔保了,他們必定能夠和平一段時間。
離天上仙也不在乎他們這些小心思,只是向掌門頜首後出去。
掌門是有苦說不出,攤上個這麼個祖宗,還能說什麼呢,隨着老一輩的修道士死去,現在唯一能夠仰仗的也就只有離天上仙了,他不可不得當祖宗似的供起來嗎?
好在離天上仙比之前供養的那幾個無慾無求多了,平時也不要求什麼,算是安靜,如今他爲他徒弟做出這樣的事來,作爲掌門,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也就是由隨他去了。
離天上仙回到望舒洞府時,君未歸還在哭,他都不覺得厭煩,就是有些奇怪,爲什麼一個人可以哭這麼久,他向來無慾無求慣了,這些事自然感到十分的奇怪。
他想了想便去思過崖待着,他從未被自己的師尊罰到思過涯中,只是他無意中找到這裡,覺得這裡很是清靜,山風吹過,靈氣飄來,周圍又沒有一個人,十分令人舒坦。
有時候閉關閉久了,他也會感到厭煩,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來思過崖山一會兒,因爲關心君未歸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這裡了,如今來一趟也是十分好的。
風颳過,他寬大的袖子隨風飄揚,白衣飄飄,越發顯得他飄逸出塵,遠遠看去,恍若仙人。
他忖度着,還有一年時間就是蓬萊仙島開的時間,到時候他可以去裡面看一看?
聽說裡面有一件仙器,可以回到過去未來。
因爲君未歸總說是他把她帶到這裡,又收她爲徒弟,所以他也好奇,他做過什麼。
所以所以想要那樣神器,去往未來看一看也未嘗不可,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因爲君未歸改變了太多。
他約莫在思過崖上待了一個月,恰逢因果絲動,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君未歸居然又下山去了。
是以他頗爲無奈,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安生呢,就不能好好的留在山上嗎。
他卻忘了,對於一個知道自己不過短短几十年壽命的人來說,遊歷這大江南北才更加有趣。
他手上突然出現一絲血跡,心裡明白這必定是君未歸也遭受了同樣的痛苦。
這便是因果絲的強大,只要被佈下因果絲的人出現什麼問題,佈下因果絲的人也就會出現什麼問題,也就是說,君未歸身體上但凡有什麼損傷。
比起市面上那些什麼同生共死蠱更加的方便快捷,只是怕沒有人會這麼做,誰也不願意爲了另外一個人苦了自己,唯獨離天上仙是一個例外。
他起身趕去。
去了才發現糟了,他不僅深陷迷境中,找不到出去的路,體內的靈氣也不斷被吸出,沒有進去的靈氣,日復一日下,他這樣強大的人到最後竟然成了一個凡人模樣,他在秘境中被整整困了九九八十一天。
第八十二天之後,才被人拖了出去,只是拖出去之後,也被一根繩子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也不知這繩子是什麼材料做的,明明她的靈力已經逐漸恢復了,卻依舊掙脫不開這手指粗細的繩子。
拖他走的是一羣女人,這些女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她們將他拖入一個村子裡,村子裡竟然都是女人,在外面玩的也是女孩,士農工商,無一不是女子,他覺得奇怪,卻隱而不發。
她們將他投入村子中最大的一間房屋面前,那房屋中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
那女人道:“這便是我叫你們帶來的那個人嗎?”
衆女子道:“是。”
那女人便又問道:“絕無欺瞞?”
“不敢欺瞞長老。”
那女人唔了一聲,道:“外面那個男人,你聽着,我問你的這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不然我就讓你嚐嚐萬蛇噬心的痛苦。”
離天上仙一言不發。
裡面的女人也毫不在乎,她問:“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爲什麼要來這裡?”
離天上仙只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因爲別的問題毫無意義,他道:“我來這裡,是找我徒弟的,找到她,我們便離去,絕不打擾這裡的任何人。”
門中的女子走了出來,意外的,她雖然有一副很滄桑的聲音,但是容貌卻意外的年輕美麗,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漂亮。
然而離天上仙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幻,因爲對他來說,紅顏不過骷髏一具,美麗的皮囊也不過如此。
君不見,他對於君未歸那麼漂亮豔麗的長相,都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