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了。”姬小小暗罵一句,緩緩睜開雙眼。
姬小小盤膝坐在牀上修煉《魔魅大道》,境界的提高,深厚的內力,遠隔百米之距,姬小小便將簡廣揚和簡恭鑫兩父子的喘息和怒罵盡收耳底。
“張嬤嬤。”姬小小喚來張嬤嬤。
“夫人,有何事?”張嬤嬤福了福身。
“去把院開給門了,我們侯府的侯爺和世子大人將至。”
姬小小受夠他們父子兩人,動不動踹門,真當梧桐苑的門是天生地長,不要錢,免費得來似的。
“是,夫人。”張嬤嬤滿腹疑問,可身爲下人,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張嬤嬤知進退,審度時勢,心中自有一個度。
張嬤嬤打開院門,擡頭一看,哎呦,還真是侯爺和世子大人。
“侯爺,世子。”張嬤嬤鞠了一躬,側身讓兩人進入。
簡廣揚和簡恭鑫徑直走到正廳內,下人恰好端來茶水。
“曾氏呢?”簡廣揚坐到首座上。
丫鬟低頭道,“夫人正在梳洗換衣,請侯爺耐心等待。”
簡廣揚拿起茶几上的茶盅,大力砸在丫鬟的腳邊。
乓啷,丫鬟嚇得驚叫出聲,哆哆嗦嗦,抖如篩糠。
“滾一邊去。”
一進入梧桐苑,簡廣揚積壓的火氣噴發了。
姬小小姍姍來遲,未進正廳房門口,簡廣揚的咆哮聲響徹雲霄,清晰傳入她的耳中。
“侯爺。”姬小小邁出腳,一腳踏入正廳。
“爲何這時纔來?曾氏,你真當你自己是個人物了?”簡廣揚道。
姬小小目不斜視,彷彿腳下的碎片瓷器,桌椅斷枝不存在,一步一步上前走去,舉止端莊,神態雍容。
“侯爺大駕光臨梧桐苑,梧桐苑蓬蓽生輝,妾身怎敢烏頭垢面接待您,梳洗多花了些時間,望請侯爺贖罪。”
口裡說着贖罪的求饒話,姬小小卻大大方方坐了下來。
下人眼見,心思明快,快快端來姬小小所愛的點心。
“侯爺,世子,你們可要來點?這點心味道上好。”姬小小拿着點心,不急不慢地吃着。
簡恭鑫動了動嘴,可父親沒發話,小輩的他只能乾坐着。
砸了不少好東西,簡廣揚的鬱氣怒火消散大半,心情燦爛好好坐下,黑沉一張老臉怒視姬小小。
“曾氏。”
“是,侯爺,您有何吩咐?”
兩人扭頭,視線對上。
姬小小目光單純無辜,疑惑流淌其中,簡廣揚咳了咳。
“本侯聽恭鑫說,金錦坊出了問題,可是真的?”
姬小小停下嘴,道,“這事要問世子纔對,幾個月前,妾身便將金錦坊的所有權交於世子。這個幾個月來,妾身從不過問金錦坊之事,金錦坊是好是壞,妾身不知。”
姬小小調轉方向,對簡恭鑫說道,“世子,金錦坊可還好?”
簡恭鑫就是受不了姬小小虛僞的模樣,暴起喊道,“曾霏姿,兩天前,本世子便將金錦坊的實際情況,通通告知於你,父親問你話,你說不知,怎敢出言矇騙父親?”
姬小小攤開手,“可金錦坊是世子你在管理。”
金錦坊是簡恭鑫管理,簡廣揚問金錦坊如何,該回答的是簡恭鑫,她一個外人不便插嘴,說三道四。
簡恭鑫惱羞成怒,雙手揮舞,破空有聲。
“好了。”簡廣揚發話,簡恭鑫乖乖順順扮演好孩子。
“曾氏,想必你已經知曉金錦坊出了事,入不敷出,欠債累累。金錦坊於衛國候府而言,乃是生計來源,萬萬不可有所閃失。”簡廣揚口齒伶俐,好聲勸說姬小小迷途知返。
金錦坊乃是衛國候府的生計來源?
姬小小了然於心,可是,然後呢?
拿着原主的錢花天酒地,養家餬口,這羣沒心沒肺的人渣卻鄙視原主,口口聲聲說原主一身的銅臭味,登不了檯面。
心中腹議非常,姬小小面上卻是鄭重其事點頭,“金錦坊乃妾身一手建立,侯府的各項花費,皆是從金錦坊所出。金錦坊倒閉關門大吉,於侯府而言,確實是有害無益。”
簡廣揚咳了咳,掩飾臉上的尷尬難看。
“你知道就好了。”簡廣揚語重心長道。
姬小小忙不迭答道,“妾身知道,侯爺,妾身可是您的妻子,爲你生兒育女,管理侯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金錦坊若是倒了,你可不能棄妾身於不顧。”
“曾氏你又胡說八道,危言聳聽。”簡廣揚心中一慌。
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金錦坊經營不善,若是倒閉了,可謂是斷了衛國候府大部分的錢財,美味佳餚,珍饈美饌,日日食用,誰還能吃得下清粥小菜,粗茶淡飯。
姬小小站起身,走幾步,伸手抱住簡廣揚的手臂,搖搖晃晃,似撒嬌道,“侯爺,妾身從今以後就靠侯爺您養了。”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姬小小感慨道,“時至今日,妾身終於也能像普通的女人,靠丈夫而活,靠兒子養了。侯爺,妾身這心……這心真是喜不自勝,妾身終於不用累苦累活養家餬口了。”
隨後,姬小小低聲啜泣,抽抽搭搭,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嗚嗚嗚嗚……。”
……
到最後,簡廣揚沒有請動“曾霏姿”出手相助。
“父親,爲何?”簡恭鑫不甘心說道。
沒有“曾霏姿”這根定海神針,金錦坊怕是要亂了。
簡廣揚猛然停下腳步,反手扇了簡恭鑫一巴掌。
“父親。”
“別叫我父親,我沒你這等愚不可及,不堪大任的兒子。”簡廣揚望着簡恭鑫,眼中的厭惡難以掩飾。可簡恭鑫仿若有眼無珠,視而不見,眼巴巴瞅着他“求餵養”。
衛國候府未來的繼承人,簡廣揚更中意的是胡豔豔所生的庶子,少時聰慧,長大必是不凡。奈何簡恭鑫佔據嫡長子之位,禮數不可廢,簡廣揚只能立簡恭鑫爲侯府世子。
“你母親厲害得很,我若是強行要求她接下金錦坊這個爛攤子,那我就是一個吃軟飯的男人。”男人頂天立地,簡廣揚吃了大半輩子的軟飯,仍舊擺脫不了羞恥心和男人的自尊心。
簡恭鑫想想,道,“父親,兒子認爲,若是我們做得隱秘點,嚴令曾……,嚴令母親不能流傳出去,這不,便行了?”
簡廣揚心動,可猶豫不決。
“一個連生計都要靠女人的男人,斷然沒有能力協助聖上管理萬里江山。你的提議是不錯,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官居一品,盯着我們侯府的敵人數不勝數,他們全都盼着我們侯府儘快倒了,免得擋了他們升遷的路。”
簡廣揚目露兇光,“本侯還不信了,本侯能協助皇上治理天下,井井有條,國泰民安,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金錦坊。”
簡廣揚雄心勃勃,他征戰官場,橫掃千軍,所向披靡。轉身投入商界,他有權有勢,廣結善緣,不信金錦坊不能起死回生,再創輝煌。
而後,簡廣揚親自管理金錦坊。
半個月時間轉瞬即逝,金錦坊雪上加霜,討債者追到了侯府門外。
蘭馨苑中,下人人來人往,腳步匆匆。
“快點,侯爺今夜要來蘭馨苑。”
“小心些,這可都是侯爺愛吃的菜餚。”
吵吵鬧鬧,井然有序過去一陣子,蘭馨苑漸漸安靜下來。
“可惡。”房內傳入怒氣滿滿的一聲。
“那羣市儈重利貪錢,眼中只有黃白之物,下賤之人就是下賤之人。”簡廣揚惡狠狠罵道。
“侯爺,喝杯熱茶順順氣。”胡豔豔穿着素雅,柔順的秀髮僅僅用一根玉簪挽起,整個人仙氣嫋嫋,出塵絕豔。
美人在側,簡廣揚順心,喝下一杯熱茶。
“還好有你。”簡廣揚抱住胡豔豔。
胡豔豔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侯爺,您有什麼苦惱,儘可跟賤妾說。賤妾能幫上手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簡廣揚煩躁了半個月,需要一個聽衆聽聽他的牢騷。
嘰裡咕嚕說了半晌,熱氣騰騰的美味佳餚結出一層白霜。
“原來是如此。”胡豔豔躊蹴許久,道,“侯爺,您若是信得過賤妾,可將金錦坊交於賤妾。”
“豔豔。”簡廣揚目光炯炯看着胡豔豔,深邃的黑色眼瞳明晃晃燒着兩把熱火,緊繃的身體激起鋪天蓋地而來的**。
胡豔豔的身體僵了僵,隨後錘了兩下簡廣揚的胸口,紅着臉,扭動身體,想要從簡廣揚的雙腿上下來。
“小妖精,你是要了我的命。”
簡廣揚抱起胡豔豔,正事暫且放下,往內室離去。
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場香汗淋漓的大戰過去後,胡豔豔有氣無力說道,“侯爺,賤妾在家中之時,賤妾的母親曾教導賤妾管理家宅後院,其中鋪子生意之事,賤妾也略有涉及。”
簡廣揚把玩胡豔豔的秀髮,聞言,突然間想起胡豔豔是丞相府的小姐這件事兒。胡豔豔雖出身高貴,視錢財如糞土,但該學該會的技能,琴棋書畫,算管記營,她是樣樣精通。
“你已管理侯府,又要照顧金錦坊,豔豔,你可忙得過來?”
胡豔豔正色道,“爲侯爺排憂解難,再苦再累,賤妾也無怨無悔。”
“豔豔。”
“侯爺。”
兩人對視而言,情難自禁,又上演一番廝殺大戰。
金錦坊交到胡豔豔手中,沒幾日的功夫,金錦坊還清了債款,更是手有盈餘。
“豔豔,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當天夜裡,簡廣揚留宿蘭馨苑,一夜間,換了三次熱水。
胡豔豔解決了簡廣揚心頭大難,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姐姐,可否安好?”
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好時節,胡豔豔來梧桐苑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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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a135s342d的三十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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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樂,麼麼噠!
小明等了那麼久,春晚終於要來了,擺好酒水,小明要大戰到夜間凌晨。
難忘今宵,難忘今宵。
無論天涯與海角。
神州萬里同懷抱。
共祝願祖國好,祖國好。
共祝願,祖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