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步淇雲這一次沒有進入到馬車裡,去打擾這對剛剛纔初嘗人生樂趣的小夫妻。
再說,看剛纔凌霄看她時那殺氣外溢的眼神,她現在進去,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在許世江山身旁坐下,看着他那張陰沉的臉,撇嘴道:“你得了吧!都已經過了一夜了,難道還沒有想通嗎?”
許世江山連看都懶得看她,昨夜琉璃和凌霄那一場歡愛,她就是始作俑者,直到現在自己還對她心裡在怨恨着。
賓步淇雲也不敢再說什麼,看他這個樣子,知道現在自己在他面前也討不到好處。可她又不想進馬車去,免得看到那兩個人曖昧的樣子,那中氣氛不是讓自己找罪受嘛!
她挑了挑眉,側臉偷偷看了江山一眼,又淺淺一笑,戲虐道:“不過,我還真沒見過像凌將軍那麼好體魄的人,竟然能一直折騰到大清晨,之後還又來了一次……”
“閉嘴!”許世江山瞪了她一眼,用力一扯馬繮,馬車飛快地向前狂奔了出去。
身後,那一隊侍衛也緊緊的跟隨着,秋風中只餘下賓步淇雲淺淺的笑聲。
晌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了洛西。這一次他們是微服出巡,沒有驚動任何人,更沒有驚動當地的官員。許世江山早已經在洛西準備好了住所,馬車在前院門口停下,裡頭立即有下人出來幫忙搬着行禮。
琉璃也早已經清醒了過來,看着依然抱着自己的凌霄,一張臉一直漲紅着,想着他昨夜的強悍和霸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對他既是喜歡又是懼怕,生怕他今夜再來這麼一遍,那她不死也必定要重傷了。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凌霄抱着她下了馬車,見她一直不說話,低頭問。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到他的問題。還好嗎?只有天才知道了。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這麼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
自己現在看起來必定是糟糕得很,先不說身上大大小小的瘀痕,單單是脖子上的片片吻痕,讓人看了就足以叫人想入非非。
凌霄聞言,聽話地把她放了下去,琉璃兩腳纔剛着地面,就輕輕推了推他,不想讓兩人之間表現得太過親暱。
跟他沒有那種關係的時候,自己倒是喜歡在別人面前跟他表現地親暱萬狀,可是如今跟他真正成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實,她卻害羞了起來,生怕被別人看出了什麼。
凌霄無奈,只能放開了她,可這一放,琉璃卻兩腿一酸,身子軟軟地便要往地上倒去。幸而凌霄眼疾手快,一手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懷中。
看着她一雙不甘的眼眸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他淺淺笑了笑,朗聲道:“既然還沒緩過來,那我就抱你進去吧。”
也不等她拒絕,便把她抱了起來,大步像房中走去。
身後的許世江山和賓步淇雲,一個臉上是萬年不變的鐵青和深寒,另外一個則是一直嬉皮笑臉,神清氣爽。她敢打賭,自己雖然對他們做了小動作,可現在看凌霄的樣子,是肯定不會怪罪她了。
說不定,他還要感激她暗中爲他們所做的一切呢。要不是她,他們兩個人能真正好起來嗎?她薄脣勾了勾,大步向兩人跟了過去。
許世江山也是在後面跟着,不說話,只是眼底都是濃得化不開的不甘和怨恨。可是再不甘,再怨恨也沒用,他們兩個已經這樣了,他還能做什麼?
院落的佈置和一般有錢人家沒什麼區別,算不上太豪華,可是也不至於寒酸。許世江山不知道在何時購置了這座庭院,想必也是他平時來洛西時落腳的地方吧。院子一直被看管得不錯,整個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凌亂。
琉璃和凌霄回到房間裡,琉璃便吩咐下人打來熱水,想要進屏風後的沐桶裡好好把自己清洗一遍,可她纔剛動了動,凌霄便又把她拉回了懷裡。“我抱你進去。”
“不,我自己來。”讓他抱自己進去,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這個暴烈男,她算是怕了他了。
凌霄也知道她在想什麼,想起昨夜自己也確實太……那啥了點,她現在對他的抗拒和害怕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目光柔了柔,眼底帶着一絲愉悅,柔聲道:“我只抱你進去,好嗎?”
她沒有說話,凌霄便抱着她進了屏風後,把她放在了沐桶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就要幫她解開衣裳。
她卻趕緊握住了他的大掌,輕輕推了推,不自在地道:“不用你,我自己來。”
凌霄望着她那張堅定的小臉,猶豫了半刻,還是鬆開了手,轉身走出了屏風外。“我就守在這裡,有事你喊我。”
屏風內的她沒有出聲迴應,其實她心裡在想着:你出去纔好,誰要你在這守着?只是,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誰讓自己面對的是個暴烈男子,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一不小心激起他的欲.火加怒火,自己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後,琉璃艱難地爬了出來,擦乾淨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才慢慢地挪步到屏風外。
泡在浴桶裡好好洗了個澡,身上的力氣也總算是回來了些。看到凌霄高大的身影就坐在茶几旁,腦海中又情不自禁的閃過昨夜的畫面,一張小臉不由自主地羞紅了起來。
凌霄見她出來,放下手上的杯子,大步走了過去。“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出去用膳吧。你操勞了一夜,也該餓了。”
琉璃額角黑了黑,這人,說話能不能再曖昧點?什麼教操勞了一夜,昨夜操勞的明明是他好吧。
出門的時候,守在門外的依然是萬年不變的風和火。看到他們出來,兩人行過禮後便帶着他們到了前院的大廳。廳裡,和從前每一頓飯一樣,賓步淇雲和許世江山早已等候在那裡。
看到他們兩,琉璃那張臉更是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昨晚自己被藥物控制,那些瘋狂的尖叫一定早已驚動了兩人。想到這,她真恨不得找個地洞一頭撞進去,再也不要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