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紅嫣還想出言阻止,可那楊大爺的手已經向凌夕的胸前襲去。
在這種煙花之地,只要是出現在這裡的女人,在他們的想法裡,給得起錢便都是他們的玩物,根本不會有人尊重出來賣的姑娘。
所以,這個楊大爺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見凌夕長得如此漂亮便色心大起,手就這樣伸了過去。
凌夕依然站在那裡不閃不避,就在楊大爺心中暗喜,以爲自己可以吃到豆腐之際,她忽然右手輕揚,纖纖玉指轉眼扣上他的脈門。
只是輕輕一捏,便痛得楊大爺一陣鬼哭狼嚎。
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竟還是個練家子,只是被她扣上一把,整條胳膊便痛得如同被卸下來那般。
楊大爺又驚又氣又痛,一張臉頓時長成豬肝般的顏色。
他一邊哀嚎,一邊大聲吼道:“還不給本大爺把這婊.子抓回去!”
他這一吼,原先跟在他身後那幾名打手菜反應過來,頓時向凌夕圍了過去。
凌夕冷冷一哼,手臂一揚,油頭粉面的楊大爺被她甩了出去,沿着樓梯滾落,如同皮球一般,轉眼已滾下了十幾級臺階。
那幾名打手頓時傻了眼,也不知道是要先去救他,還是先把眼前這個小女人給擒住。
最終幾人互視了一眼後,其中兩人匆匆奔下樓梯去照應被甩下去的楊大爺,其餘的人全都向凌夕涌去。
混亂中,一道紫色身影忽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看不到他何時出的手,可圍上來那些打手卻都在同一時間慘叫了一聲,如紙風箏一般從樓梯口被甩了出去,重重摔在樓下的大廳裡。
下方的客人被嚇得立即亂了起來,所有的人往角落裡躲去,就怕被樓上摔下來的人砸中自己,承受無妄之災。
兩名打手把楊大爺扶起來之後,擡眼望去,只見一名高大的紫衣男子站在那名女子的身前,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他一身神韻如同天人一般,哪怕他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也清楚明白到絕對是個他們招惹不起的高手。
楊大爺在兩人的扶持下爬了起來,本來還想破口大罵,可在看到宗政初陽的時候,他脣瓣一抖,到嘴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其實他不認得這個男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他面前竟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剛纔看不清他出手,可他帶來的那些打手卻被他一招扔了出去,如今全都在大廳的地上哀嚎着,也不知道傷勢如何。
若是他自己也被這樣扔下去……他不自覺往樓下望了一眼,那麼高的樓梯,被扔下去還得了!
可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女人又是如此勾魂,如同仙子一般,讓他心癢得很。
“主子,我們……”
站在他一旁的打手輕喚了一聲,有點侷促不安,要是主子讓他們上去對付那個紫衣男子,他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出去。
看自家那幾個兄弟都在樓下的地上不斷翻滾哀嚎着,就是死不了,至少也得在牀上躺上一頭半個月,他們可不想有一樣的下場。
楊大爺知道他們心裡慌了,連打手心裡都慌了,他便更是失了底氣。
找不到發泄的出路,他只好瞪着宗政紅嫣,冷哼:“你們這家翡翠樓給本大爺記住,本大爺不會放過你們!”
說罷一揮衣袖,本想走得豪氣一點,卻不想揮衣袖的同時揮開了兩名打手的扶持,兩人這一鬆手,這個楊大爺頓時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如同剛纔那般,滾皮球似的滾下了剩下的十幾級臺階。
其實他有點迷糊,自己本來不至於傷成那樣,可是,剛把兩名打手推開之後,腿上忽然一麻,瞬間便跪了下去。 wωw ▲ttκǎ n ▲C○
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居然在他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襲擊了他兩條腿。
終於受傷的楊大爺被攙扶,丟下那幾個不斷哀嚎的打手離開了這個地方之後,樓下的凌亂總算恢復了幾分平靜。
不過,已經有不少客人匆匆離去,整個樓下頓時變得空蕩蕩的,只餘下零零碎碎幾人。
宗政紅嫣一直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下方平靜了之後,她菜驀地回神,提起裙襬匆匆往樓下奔去,到了大廳又慌張地奔出門。
可是,門外哪裡還有那位楊大爺的身影?他與他的打手早已走遠了。
看着茫茫夜色,她的臉一點一點蒼白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得罪了這位楊大爺,她的翡翠樓已經還怎麼開下去?
依然站在樓梯口的宗政初陽回頭看着凌夕,想要伸手把她拉入懷中,凌夕卻腳步一錯,瞬間躲了去。
“夕兒……”
“我只是來把舞衣的設計圖交給紅嫣姐姐過目。”她又退了一步,一副淡漠的口吻:“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罷,便想繞過他,從樓梯另一側往下邁去。
宗政初陽長臂一揚,這次不再允許她躲避,準確無誤地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她用力甩了甩,甩不掉,便擡頭瞪着他,沉聲道:“你給紅嫣姐姐添麻煩了,不應該留下來先把事情給解決嗎?”
“這事回頭我再給她解決。”他依然握着她的手,想要拉着她往樓下而去。
凌夕的視線卻越過他,不經意落在樓上那抹素白的身影上。
那個柔弱得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的若水姑娘,她正站在二樓的扶欄邊,垂眼看着他們。
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卻能明顯看清她蒼白的臉,看到初陽拉着她,她小臉蒼白,一臉震撼和不敢置信。
凌夕心裡有點氣悶,卻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宗政初陽。
用力甩了甩胳膊,依然甩不掉他的大掌,她皺起眉心盯着他,不悅道:“我不是這裡的姑娘,不是你想抱便抱想親便親的對象,請你放開!”
聞言,宗政初陽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握得更緊。
他垂眼看着她,聲音也從剛纔的溫潤中蒙上一層寒意:“聽說,昨夜慕容雲飛在你房內度過?”
她微微怔了怔,依然盯着他:“是又如何?”
看到她這張倔強的小臉,宗政初陽的語氣明顯也惡劣了起來:“你能接受雲飛,爲什麼到現在還接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