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
什麼樣的力量可以讓魂兵無法抵抗?
若守護葉家的魂兵都損失了近一半,那葉家現在又如何了?
葉瀾衣幾乎毫不猶豫朝着葉家的方向跑去。
她既擔心葉家是否出事,又心痛魂兵的消逝,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到達靈澗湖。
其他人面面相覷。
“你們先走,我讓人將他們擡到附近的兵營裡面去。”
贏旭冉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瞥了瞥旁邊恢復了一些意識的傀儡。
“我留下來幫你們。”斐晉搖頭。
爍夜沒有說話,卻站着沒動,顯然也打算留下來幫忙
“放開!”
沉重的氣氛中,卻突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抓狂音符。
幾人唰唰擡頭,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這是,納蘭師弟?”斐晉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贏旭冉默默抽了抽嘴角,“他這是撞壞腦子了?整一頭難看的紅毛做什麼?”
若是呼摩羅迦聽見他的話,恐怕要哭瞎了。
然而,此刻他正滿臉不耐煩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納蘭拓的父親納蘭息。
納蘭息的額間青筋直蹦,“你怎麼跟父親說話的?啊?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他的目光從自家“兒子”火紅的頭髮、赤色的眼瞳、過於纖細的小腰,和一身閃瞎人眼的花長袍上掠過,幾乎暴跳如雷。
“父親?”呼摩羅迦忽然冷靜下來,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納蘭息覺得分外刺眼,“你給我好好笑!整個人妖里妖氣的成什麼樣子!”
呼摩羅迦不耐煩地拍掉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笑容似乎更加惡劣了幾分。
“喂,老頭子,我可不是你兒子,你認錯人了。”
納蘭息傻了。
旁邊看戲的三隻也有些發愣。
不是納蘭拓?納蘭拓什麼時候多了個長相這麼相似的兄弟?
呼摩羅迦笑眯眯低下頭,在納蘭息的耳畔道,“啊,說起來,我這具身體確實是你兒子的。”
“不過,我不是你兒子。他已經死啦!請叫我,呼摩羅迦大人!”
納蘭息哆嗦着指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納蘭拓死了?
他原以爲,自己納蘭家還有骨血留下來,可是,納蘭拓就這麼死了?
“你還我兒子來!”他目眥盡裂地撲向紅髮少年。
呼摩羅迦輕易地制服了納蘭息,嗤笑道:“喂,我可從這傢伙的記憶裡面看見,是你自己逐他出納蘭家,不承認他是你兒子的。怎麼現在又想來認了!”
納蘭息喘息着,完全沒去聽呼摩羅迦的話。
滿腦子都是絕望的,納蘭家要絕後了!
而這條頑劣的巨蟒,更是懶得和他多說,直接一揚胳膊。
在窺視的三雙驚恐目光中,納蘭息就跟個布娃娃一樣,做着拋物線運動掉進了一個陷進去的坑中。
太,兇殘了!
做完了這一切的傢伙,卻突然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慘兮兮地湊到了三張驚懼的面龐前。
“你們知道那個兇巴巴女人的家在哪裡麼?”
兇巴巴的女人。。
聽見這個代稱,斐晉的嘴角一抽,這貨果真不是納蘭拓啊。
那納蘭師弟,真的出事了麼?
一時間,他的心情很複雜,完全不想搭理這個看起來既邪肆又古怪的人。
贏旭冉顯然也和斐晉抱着同樣的想法。
他沉默了一會,突然擡了擡手,“順着這條路,一直走。”
“多謝啦!”呼摩羅迦衝着他們邪魅一笑,揚了揚手,瞬間竄出去很遠。
然而片刻後,他卻突然站定不動了,煩躁地將自己的頭髮抓亂。
“行了行了!我知道那是你父親,我用力有分寸的!死不了!話說,他以前都那麼對你了,你還想着他做什麼?”
靜默了一會,他翻了個白眼,“真討厭!我回去幫你撈起來!”
然而,等他回頭的時候,卻傻眼了。
左邊一條路,右邊一條路。
走哪一邊?
而元澤城的廢墟旁,斐晉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看向了贏旭冉。
“你給他指了錯誤的路,這樣真的好麼?”
贏旭冉淡淡道,“他奪舍了納蘭拓,你就不覺得生氣?”
斐晉默然。
其實,他覺得真實情況,未必像他們想的那樣。
如果納蘭拓是被這傢伙害死的,葉師妹怎麼還會留他好好活着?
然而,現在糾結這些毫無用處。
這人跑得太快了,他想追也追不上啊!
。。
葉瀾衣一路奔波,路上觸目驚心的屍體讓她的心愈發沉重。
甚至,都顧不上查看下這些屍體的死狀。
“有大批人馬入侵!”
不知是哪兒傳來一聲唿哨,葉瀾衣的面前突然冒出幾道攻擊。
她急怒交加地直接將墨墨丟出去噴火。
偷襲的人一陣兵荒馬亂。
“怎麼辦,她衝過來了?這個傀儡好厲害!”
“只有一個人怕什麼,去請魂兵大人幫忙!”
伴隨着隱約的交談,一道殺氣騰騰的影子鬼魅般飄了過來。
然而,他的刀剛一劈出,立刻被一柄巨大的黑色闊劍打掉。
“蠢貨!傻了嗎!居然對主子動手。”
高大的身影怒吼道。
“統領!”那名魂兵傻眼,不可置信地顫聲道:“您和主子,終於回來了!”
“這裡怎麼回事?”
烏龍解除,葉瀾衣發現沿路都有葉家和一些沒見過的人在巡邏。
“是爲了對付那些失去理智的人。”
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琦,你怎麼在這裡?”
葉琦微微一笑,“都是葉家人,不歡迎我?”
葉瀾衣不再多說,沉默地聽她說着現在的情況。
元澤城附近有好幾個軍營。
而這些鐵血戰士卻都被暗中誘騙服下大劑量丹藥。
“不知爲何,今日那些將領全部失控,我們怕他們衝進城中傷害無辜之人,一直在路上阻劫。”
葉琦苦笑道,“然而,剛剛卻突然看見三道接連響起的紅雲。。”
葉瀾衣閉了閉眼睛,艱難地道:“元澤城,已經沒了。”
衆人震驚,漸漸地,似有哭泣和哀嚎之聲順着風聲傳來。
越來越多的人從同樣狼藉的靈澗湖畔走出,靜靜地看向帝都的方向。
“不許哭!不要哭!”葉瀾衣紅着眼眶咬牙呵斥道,“他們不需要用眼淚來哀悼,而是用鮮血去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