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雁丘得意的笑容徹底凝固了,她目光在慕容曉曉和晏紫萱身上來回巡曳了許久,心裡有些懷疑,但她們兩個已經親口否認,而且迷迭香的藥性已經徹底祛除,從常理上推測,該生的都生,再繼續責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獲得血脈傳承,壯大合歡宗的想法破滅了。
“前輩,吳易心裡惦記着母親大人的安危,一刻也不敢耽誤,就此告辭。”吳易抱拳行禮,轉身準備離開,剛剛晏雁丘暗中下藥,對他而言是一種羞辱,自己好歹是龍神太子,再屈尊相求,只會被愈的看起,於是沒有再提請她出山的事情。
不過晏雁丘在他下樓之時,叫住了他,正色說道:“吳易,本主提的要求你雖然沒有達到,但是責任不在你,而在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徒弟身上,本尊願與你一道救回龍神,在你組建同盟的過程中,只要有需要,合歡宗弟子,任憑你調遣。”
“吳易多謝前輩信任,定不負前輩厚愛,組建盟軍,救出龍神。”吳易欣喜的回道,這個承諾不僅是給晏雁丘,更是給幫了他大忙的晏紫萱和慕容曉曉,要是沒有她們暗中相助,晏雁丘絕不會答應的如此乾脆。
兩女秋波暗送,眼神之中滿是鼓勵和信任,她們相信吳易一定能成功,這個眼神不過一閃而逝,卻難以逃過晏雁丘的觀察,在吳易離開之後,她極爲不悅的問道:“你們兩個爲何要合起夥來幫着一個外人欺騙師父?難道你們不知道龍主血脈對於我們合歡宗而言,有多麼重大的意義嗎?”
晏紫萱和慕容曉曉嚇得趕緊跪在地上,晏紫萱身爲大師姐,關鍵時刻自然要衝在前面,她解釋道:“師父恕罪,您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我跟曉曉自然明白,只不過迷迭香和魅惑之術對吳易根本無效,他心性堅定,猶如磐石,無可轉移,而且只要是他認定的目標,不管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都將一一踏過,再加上他如此特殊的身份,以及如今積蓄的實力,必定一呼百應,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所以弟子斗膽,送了他一個順水人情,合歡宗歷來不被人族修士接受,要是我們再被妖族排擠孤立,那後果真就不堪設想了。”
“對……對……師姐正是爲了合歡宗的立足和展,才做出這樣的選擇,我跟她一樣。”慕容曉曉趕緊附和道,這些道理她可根本想不起來,簡直再合理不過。
“哼……我看你們個個口是心非,早就被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吧!”晏雁丘陰沉着臉,兩大得意弟子都爲了一個男人傾心,這可是大忌。
晏紫萱知道晏雁丘在擔心什麼,擡起頭來,很坦蕩的說道:“師父常說‘不吃紅塵苦,永不解風情’,弟子不想辯解什麼,但是請師父放心,此劫已過,絕不會對弟子以後的修行產生影響,反而多有益處。”
從晏紫萱的眼神和情緒波動,可以看出她已經可以正視自己對吳易的那份情愫,須彌之境的那一幕,對她而言太過難忘,吳易面對冷血,明知他身後還有強大的血蝠宮,依然毫不猶豫的滅了他,一個願意爲她殺人,而且不計後果的男人,怎能不讓她心動?
可是這份懵懂的情愫在今天被感動溶解了,吳易很真誠,也很坦白,他這一生只會守護一個女人,蘇晴雪已經先入爲主,她註定沒有機會,只能選擇祝福,正是因爲明白了這一點,她的心也就徹底解脫了。
“曉曉,你呢?”晏雁丘看着一旁的慕容曉曉,有些擔憂的問道。
“啊?我……我跟師姐一樣,肯定不會受影響。”慕容曉曉有些含糊的回答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晏雁丘嘆了口氣,揮手說道:“紫萱,大戰在即,師父需要閉關靜修,把狀態調整到巔峰狀態,宗門事務全由你來打理。曉曉,你還需要繼續閉關,三年之內不得走出青丘堡,否則必定會釀成大禍。”
“爲什麼?憑什麼啊?”慕容曉曉很不服氣的問道,她剛剛出關,正想着出去溜達一圈,散散心,找找樂子,沒想到莫名其妙就被關了緊閉,最重要的是,跟她犯了同樣錯誤的晏紫萱居然被委以重任,這也太不公平。
晏紫萱在一旁解釋道:“曉曉,你用情至深,只是自己尚未察覺,師父是希望你徹底斬斷情緣,要是迷失其中,可就很難再走出來了。”
“哼……不用你在這裡教訓我。”慕容曉曉冷哼一聲,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晏雁丘並未阻攔,只是等她走遠以後,才傳音叮囑道:“曉曉這丫頭看似成熟,內心卻是非常的單純,遇見吳易是她的劫數,你要多注意她的情緒變化,一旦有異常,馬上知會爲師,不得延誤。”
“弟子謹記。”晏紫萱躬身迴應道。
吳易從竹樓下來之後,直接離開了青丘堡,晏紫萱和慕容曉曉的恩情他只能等到以後來報答,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另外的兩大戰神,得到了他們的支持,纔有可能舉旗造勢,組建盟軍。
所以他沒有返回煉神宗,而是直接趕到了十萬大山,茫茫密林,青翠欲滴,這座天然寶庫一如往常,靈氣霧靄,生機勃勃,趕來歷煉冒險的人族修士同樣是絡繹不絕。
小西天的影響力非同一般,就連距離十萬大山最近的補給小鎮也有身着僧袍的修士,吳易並未依靠天神宮佈下的傳送陣,而是自行刻畫,倒不至於泄露行蹤,短暫停留片刻,尋了一條非常偏僻的羊腸小道,沒入了重重密林之中,擡眼望去,盡是一片碧綠,星星點點的太陽光從枝葉間落下,越襯得林木蔥翠,清新宜人。
“小三兒,離開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可以回家了,你該能找到回家的路吧?”吳易從乾坤袋裡把小三兒弄出來,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