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蓮蘊育於羣山巨石之中,歷經數千年的光陰,吸納天地靈氣,是不可再生的天材藥地寶,不僅擁有海量的生命精元,更有起死回生的獨特藥效,世間早已絕跡。
“這石蓮藥效太強,不是你小子能承受得了的,只有在本尊這裡才能發揮它的最大效用,你不能暴殄天物,這樣糟踐天材地寶,可是要遭天譴的,到時候別怪本尊沒有提醒過你。”眼見利誘不成,小紅改用威脅了,對於這樣的寶物,它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小爺要是把這寶貝讓給你,才真是要遭天譴了,你別白費心機了,這一次說什麼,我還是那句話,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吳易不再理會小紅,徑直往那水池走去。
這水池也不知經歷的多少歲月,被滴水打磨的圓潤光滑,隱隱有光芒閃爍,好似流水一般,也是一件寶物,價值堪比美玉了。
“不知道邪刃是否能切開?這東西帶回燕京可就值了大錢了。”吳易上下打量,準備連這個水池一鍋端了。
越是靠近石蓮,越是能感受到它的不凡之處,周圍的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清香,淡不可聞,卻沁人心脾,吳易大口呼吸了幾下,感覺到一股精純的元力緩緩流轉至丹田,他的小心臟開始顫抖了,僅僅是逸散的元力都如此濃郁,這石蓮本體之中所藏之豐盛,已經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了。
池水清澈見底,透着一股寒意,石蓮靜靜生長在池水之中,根鬚交錯叢生,歷歷分明,最下端還沉着一段手臂粗細的塊狀根莖,潔白如玉,毫無瑕疵。
吳易緩緩生手,生怕弄壞了一枝一葉,就在他手指即將夠到石蓮的那一刻,渾身汗毛乍起,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殺機從背後襲來,多年生死磨礪出來的本能反應,讓他在間不容髮之間,身體左移下沉,躲過了心臟要害,一柄利劍刺穿肩頭,一股殷紅的鮮血****而出,染紅了大片池水。
利劍穿透身體,帶來劇烈的疼痛,吳易卻無暇顧及,邪刃倒飛而出,攻向利劍襲來的方向,同時左手揮掌,絕火元力噴涌而出,化爲一道湛藍色光幕,將自己全身護住。
“當……”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邪刃倒飛而回,被吳易握在書中,這纔看清眼前多了一個熟悉的聲影。
在背後偷襲吳易的不是別人,正是再次被他忽視的劉玉良,他手握一柄三尺長劍,淡淡說道:“這樣都殺不死你,原來以爲你能活到現在,是你命大,現在看來,確實是你的實力足夠強悍了。”
一般人在背後受到攻擊的時刻,會本能的轉身看清形勢,或者出手反攻,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過這一記絕殺,可是吳易卻沒有這樣做,矮身左移,雖然肩頭被洞穿,卻躲過了心臟要害,保住了性命。
如此短暫的時刻,根本來不及思考,完全依靠本能,而想擁有這樣的本能反應,唯有經歷無數次的戰鬥,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一次次活下來,纔會有如此特異的本能。
這個人究竟來自哪裡?究竟經歷了什麼?這一切都讓劉玉良感到震驚和詫異,因爲這完全不是一個世家弟子應有的表現。
吳易封住出血的傷口,依然能感到一股銳利的疼痛,好像烈火灼燒一般,劉玉良手中的長劍與化一宗弟子所持的相差無幾,威力驚人,看來是剛剛得到了賞賜了。
“你總是在我意向不到的時刻出現,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吳易不動神色的調用元力修復傷勢,慢慢積蓄力量。
剛剛在樹頂觀察劉玉良的種種表現,讓吳易再次起了輕視之心,可又是這一次輕視,讓他付出了鮮血的代價。
劉玉良在吳易之前潛伏進了洞穴,他必定也發現了石蓮的存在,可是他沒有貿然採摘,而是在察覺到有人跟着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隱蔽了起來,這份面對誘惑還能如此冷靜的心態,讓吳易也不得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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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以他的實力,來人無論是誰,都會給他帶來致命的威脅,就算他可以放棄石蓮,也沒有人會願意和他分享這個秘密,因爲這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的炸彈,一旦泄露出去,就會成爲衆人攻擊的目標。
一直等到吳易去採摘石蓮的那一刻,他纔像毒蛇一樣,發起致命一擊,因爲此時是吳易警惕醒最鬆懈的時刻,越是接近成功的那一步,越是難以保持平靜,若不是吳易多年的生死經歷,讓他面對死亡威脅,有一種本能的反應,恐怕此刻早已經被襲殺了。
現在想來,他在令狐宇面前一味的拍馬逢迎,好像沒有節操的平庸之徒,也有別有目的了。
劉玉良冷笑一聲,說道:“那可巧了,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恐怕誰也不會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太玄門和血蝠宮在外面拼的你死我活,卻讓你小子撿了個大便宜,真不知道是你命數太好了,還是他們運氣太背了。”
邪刃紅光吞吐不定,吳易已經動了殺意,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沒能殺了我,恐怕這一次,我不能放過你了。”
上一次綁架小艾設下必殺之局,已經讓吳易對劉玉良宣判了死刑,只不過被他逃脫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留這個禍害了,他就像永遠躲在暗處的一條毒蛇,出其不意就會給你致命一擊。
“看來我們總是想的一樣,我都有些不忍心動手了。”劉玉良再一次重傷了吳易,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劉玉良手持長劍,猶如毒蛇吐信,攻向吳易受傷的左臂,他的目的是殺了吳易,無任何道義可言,一出手就找準了吳易的弱點。
只可惜他怎麼也想不到,吳易修煉的最普通的《天道訣》居然有修復屬性,這說話間的功夫,經脈已經徹底修復,雖然傷口還在,卻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邪刃光芒暴漲,像是掀起了一股血浪,山洞之中一片炫目的赤紅,與長劍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氣浪,堅硬的石壁之上,多了一道道錯綜橫生的深槽,石粉簌簌而下,漫天飛舞。
經過幾次試探性的攻擊之後,吳易元力灌注右臂,邪刃發出一陣興奮的顫音,與化一長劍狠狠的撞在一起,劉玉良只感覺一股磅礴的力量迎面壓來,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撞在石壁之上,頓時喉頭一甜,噴出一大口鮮血。
“你……你居然又突破了?”劉玉良心中充滿了震驚,不過幾天時間,吳易的實力居然再次暴漲,同樣是凝血境後期,元力居然有如此天差地別,根本無法抵抗。
“你知道的太多了,引龍印,斬滅!”吳易面無表情,吐出幾個字,一條藍色巨龍自身後緩緩升起,他不想過多糾纏,直接動了殺招。
劉玉良喘着粗氣,狂笑道:“想殺我,沒那麼容易!這一次一定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絕火巨龍剛剛凝聚成形,劉玉良手中的長劍突然閃爍出璀璨的光芒,帶着他像一道閃電,衝出了石洞。
這小子虛張聲勢,讓吳易提高了警惕,沒想到居然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吳易沒有去追,這樣的速度根本攆不上,貿然出去,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來這秘密是保不住了,必須馬上離開。”吳易將石蓮小心翼翼的摘下來,放進乾坤袋,然後開始攀爬石壁,準備從那狹窄的洞口撤離,這裡速度雖然慢一些,總比撲在化一宗和血蝠宮的懷裡要好的多了。
石壁筆直陡峭,毫無攀附之物,吳易只能將邪刃插進石壁,一步一步上升,很快就見到陽光自洞口灑落了。
“小子,爬的挺快呀!本宗主差點就趕不上了。”剛一爬出洞口,就傳來了令狐宇嘲弄的聲音,還有化一宗弟子的鬨笑之聲。
吳易從洞口躍出,愕然發現化一宗和血蝠宮的人都堵在了這裡,兩派弟子都是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看來剛纔那場惡戰沒有半分折扣。
此刻兩派已經達成了共識,絕不能讓吳易跑了,否則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化一宗的弟子和血蝠宮剩下的三人都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着吳易,就像在看一個死人,區區一個下界小家族的修士,居然敢在兩大仙門的嘴裡搶食,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自己找死了。
劉玉良站在令狐宇身後,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眼中卻閃爍着毒蛇般陰險的光芒,他們能準確的趕到這裡,正是聽了他的建議。“你爺爺的,怎麼會這麼快?”吳易暗暗叫苦,毫不猶豫將早已捏在手裡的轟天雷扔了出去。
這一次,吳易可是下足了本錢,足足六顆轟天雷,已經是他一大半的家當了,相當於化翼境修士的六次攻擊,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和狂暴的氣浪席捲開來,整個大地都開始微微顫抖。
“我要殺了你!”吳易在扔出轟天雷的那一刻就躍進了石洞之中,耳邊依稀傳來了令狐宇歇斯底里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