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釀,取百種花瓣,秘製而成,入口綿柔,帶着百花的清香,的確非常的特異,吳易連喝了幾大口,在天璇宗受的窩囊氣總算化解了不少,心情大爲舒爽,吃起烤肉來,也是格外的有滋味。
“你居然還敢去酒窖偷酒喝,母親大人連這都不管,也太不公平了吧!”
宋青木徹底看傻眼了,他平時除了極少數節日,或者某些重大場合,否則絕不允許喝酒,可是這個嫡親的妹妹,居然隨身就帶了好幾罈子,這其中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宋紫衣翻了個嬌俏的白眼,撇嘴說道:“切……我纔不喜歡喝酒,還不是因爲吳易哥哥來了,我跟孃親討來的,你算是跟着沾光了。”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這眼裡是一點都容不下我這個老哥了。”
宋青木一臉的哀怨,也學着吳易,抱起酒罈子灌了一大口,結果吞嚥不及,被嗆得連連咳嗽,連上衣都打溼了,頓時讓宋紫衣咯咯嬌笑不止,白皙的臉上飄起了兩朵紅雲。
酒的確是一個神奇的東西,能夠讓兩個陌生的人變得很熟悉,可以將平時說不出,或者不願意說的話,全都在不知不覺中冒了出來,尤其是那種半醉不醉的狀態下,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住,許多壓在心底的事情,都是不吐不快。
宋青木就是這樣的典型,平時喝酒極少,這個時候學着吳易,大口大口的灌,很快就有了醉意,扶着吳易的肩膀,很是愧疚的說道:“兄弟……須彌之境中,是我對不住你,沒有盡最大的能力去救你,雖然你最後還是有驚無險,但是我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總覺得欠着你一條命,說實話,你在心裡,是不是一直還在恨我?”
當年他跟宋青木一起聯手去對付劍齒虎,本以爲很容易,結果卻踢到了鐵板,讓衝上去吸引劍齒虎注意力的吳易被困,當法陣即將奔潰之時,選擇了拋棄吳易,自行駕馭紙鶴逃走了,這也成了他的一個心結,當再次見到吳易之時,心緒波動,久久不能平復。
“什麼情況?你們在須彌之境還一起戰鬥過嗎?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宋紫衣吃驚的問道,自從宋青木回來,她就一直打聽有關吳易的消息,可是宋青木回答的很簡略,根本沒有敘述太多,時間慢慢流逝,她已經快忘記了,直到聽到宋青木這麼說,才猛然想起來,當時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說實話,我從來就沒放在心上,如果易地而處,只怕我也會做這種選擇,留下來都是個死,又何必做無謂的犧牲,而且在後來,你一直盡力保護葛嘯天和林薇瑛的安全,已經是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我不僅沒有恨你,反而很感激你,畢竟當時的我還只是華夏一個無名小卒,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單單憑這一點,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吳易淡然說道。
男人永遠是最理性的動物,只會根據當時的環境和形勢,做出正確的判斷,把損失降到最低,從這一點上來說,宋青木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當時法陣已經瀕臨崩潰,根本不可能再修復,劍齒虎一旦脫困,連他自己都走不了,完全沒有必要。
宋青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能夠聽到這句話,那塊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搬走了,至少最後吳易依然好端端的活了下來,而且奇遇不斷,進階神速,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此刻又得到了吳易的親口回答,心裡的愧疚感減輕了不少。
“來,別多想了,幹了這一壺酒,以後永遠是好兄弟。”吳易拿起酒壺跟宋青木重重的碰了一下,微微仰脖,半罈子酒喝得涓滴不剩,跟敖廣打了兩場,不僅對戰經驗提升了不少,酒量也是與日俱增,成了真正的海量。
“乾杯,永遠是兄弟。”
宋青木也激動的說道,結果又被嗆到了,伏在岸邊的石板上不停的咳嗽,美酒撒在衣服上,散發出濃郁的香味,真正讓人聞之慾醉,好不容易纔緩過勁來,臉頰通紅,好像打了雞血一般,格外的興奮。宋紫衣在一旁幫他敲擊後背,責備道:“不能喝酒就被強撐,真要是喝醉了,孃親非得關你的禁閉不可,快點起來啦!”
“咳咳……爲了自己的兄弟,關禁閉也值得,滿上……把酒滿上,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宋青木舌頭有些打架,這百花釀入口柔和,後勁也不小,剛開始喝的時候,覺得很好下口,漸漸的酒勁上來,弄得頭髮暈,沒有經常喝酒的人,還真有些扛不住。
吳易無奈的笑了笑,這傢伙還真是實誠,明明酒量很淺,卻捨命陪君子,勸解道:“再來只野兔壓壓酒,別喝得太急了。”
“兄弟……吳易兄弟,天元大陸盛傳,神王密藏最終還是落在了你的手上,剛開始我不信,那麼多宗門精英出動,都是無功而返,一個華夏的小角色,怎麼可能有如此的福緣?
可是今天見到你,修爲居然突飛猛進,達到了靈越境大圓滿,不信也得要信了。
你跟我講講,當初的天地異象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跟密藏開啓有關,你到底獲得額得了多少益處,一介散修,實力能提升的如此迅猛,簡直匪夷所思。”宋青木搭着吳易的肩膀,半壺酒下肚,什麼風度、儀表,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只剩下真情流露了。
“我覺得神王密藏傳承的不是心法、不是神器,更不是那些什麼天材地寶,而是一種精神,永不言敗的精神,更一種信念,永不放棄的信念,唯有如此的堅定不移,纔會有屬於自己的收穫。”吳易仰望天際,一片血紅,非常的炫目,昭示着另一個大晴天的到來。
吳易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沒有保留,把從神王那裡獲得的感悟都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