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在聽聞慕容馨兒說起七王府有祛疤靈藥之事後,迫不及待就喚來軍師雷煞,商討此事。
雷煞知道黎墨很重視這張皮囊,既然知曉七王府有靈藥,他們理應走上一趟。若能用東西換取,自是極好的。換不到,也沒損失。
黎墨很滿意雷煞支持他登門討藥的決定,心中迫不及待,當下就換了衣服,帶着慕容馨兒和雷煞前往七王府。
七王府,慕容秋雨和黎戩正在馬場。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小白已經不那麼排斥黎戩,在慕容秋雨的許可下,乖乖的讓黎戩騎它兜圈兒。
這會兒,小白馱着黎戩在馬場內奔跑了幾圈兒後,便耍性子不幹了。黎戩剛從馬背翻下來,小白就顛顛兒的奔到慕容秋雨身前,各種撒歡兒求親熱。
“這色馬,一天到晚勾搭有夫之婦。你信不信本王閹了你?”黎戩沒好氣的踹了小白一腳,直接摟住慕容秋雨刷新存在感。
小白幽怨的看着黎戩,擡起一隻前蹄不客氣的朝對方腳背踩過去。黎戩跟小白相處久了,對這個馬的腹黑程度可謂是瞭若指掌。
眼見它擡起蹄子,黎戩立刻擁着慕容秋雨跳開,嘴裡憤聲斥責道:“想偷襲本王?哼,白日做夢。”
小白這回不偷襲了,直接明晃晃的衝過來襲擊黎戩,對他又衝又撞,像個復仇王子。
“死馬,你活膩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本王把你燉了吃肉,把你五馬分屍?不,是一馬分五屍!”黎戩上躥下跳,抱頭鼠竄的逃,邊逃邊恨聲咆哮。
一人一馬在馬場內你追我跑,慕容秋雨則站在馬場中央美滋滋的看好戲,時不時的會忍不住笑出聲。
她越是笑的歡快,那一人一馬斗的越加歡實,大有要麼你死要麼我活的趨勢。
馬場外,風雨雷電四暗衛和梅蘭竹三婢女爭相圍觀。
閃電抓抓頭髮,看到黎戩被小白撞的人仰馬翻,狼狽不堪時,不解的低語道:“奇怪,咱們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弱爆了?連個破馬都搞不定!”
小梅鼓着腮幫子分析道:“應該是王妃調教出來的馬兒太厲害了吧!”
聞言,颶風,暴雨,驚雷,小蘭和小竹五個人紛紛鄙夷的看向閃電和小梅二人,就像看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動物。
閃電和小梅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氣氛不對,就齊聲錯愕的詢問道:“做什麼這樣看着我倆啊?”
颶風一本正經的應道:“你倆比較另類!”
“另類?怎麼個另類法?”小梅傻乎乎的問出聲。
小蘭和小竹齊齊敗北,無語扶額,“小梅啊小梅,虧你還是成了親的人,怎麼就這麼……”
怎麼就這麼笨呢?當然,這麼直白的話語,小蘭和小竹實在不忍心實話實說打擊對方。
那廂,閃電抓抓頭髮,疑惑不解的看向幾個人,“哎,你們別打啞謎啊?一會兒古里古怪的看着我倆,一會兒說我倆另類,你們幾個意思啊?”
暴雨拍了拍閃電的肩,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兄弟,我本想給你留幾分薄面,可是你這麼想作死,我總不能不成全你。”
“……”閃電臉上更疑惑不解,他什麼時候想作死了?沒有的事兒啊!
疑惑間,就聽暴雨補充說道:“作爲咱們這些人中難得邁進成家門檻兒的你和小梅,我們以爲你倆最是能體會咱們王爺狼狽的原因。
可是事實上,我們大家都看出來王爺是故意裝出被小白追的狼狽不堪的樣子。偏生,你跟小梅……呵呵,沒看出來!”
聽到暴雨的解釋,閃電和小梅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王爺是爲了讓王妃高興,裝狼狽的呀!”
颶風,暴雨和驚雷三人很想抱在一起頭撞頭,原來,反應遲鈍和傻乎乎什麼的,還能傳染啊!
本來閃電就是風雨雷電四暗衛之中最傻的二缺了,如今娶了個更二缺的小梅,倆人那是傻對傻,二對二,智商徹底敗北沒救了!
相較於颶風、暴雨和驚雷想撞頭的反應,小蘭和小竹則是互相依偎對方,生怕一個不小心栽倒在地。
哎,本來她們認識的小梅已經夠傻夠天真,如今嫁給了一個同樣智商捉急的閃電,日後可怎麼得了啊?
馬場內,黎戩仍在費盡心思,不惜自降身份與小白鬍鬧打成一團。
慕容秋雨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目光追隨着那一人一馬,心頭閃過陣陣悸動。她這般聰慧之人,怎會不知黎戩的真實用意?
說起來,這男人……倒是難得有心,待她也是真的很好。只不過,他們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註定不會有結果……
慕容秋雨正在感懷間,忽聽王府管家高聲呼喚:“王爺!王爺!二王爺來訪。”
於是乎,這午後難得溫馨愉悅的時刻,就因爲管家這一句話,匆匆結束。
黎戩清楚看到慕容秋雨在聽見管家說‘二王爺到訪’五個字時,眉頭皺了幾下。那是不高興的表現!
黎戩心中暗惱,這該死的黎墨,他們倆一向沒有交集,他登門造訪個什麼勁兒?就算登門造訪,爲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可想而知,黎戩因爲心中暗惱,所以見到登門造訪的黎墨夫婦和雷煞三人自然就沒有好臉色了。
七王府正廳,黎戩與慕容秋雨攜手走進來,看到黎墨夫婦與雷煞已經很臉大的先行坐下了。
他冷哼一聲,挽着慕容秋雨來到正座款款坐下。
“你們夫妻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我這七王府廟小,值得你們登門造訪嗎?”黎戩一開口,聲音清冷而疏離,連最起碼的兄弟間稱呼都免去了。
黎墨臉色陡然沉了下去,慕容馨兒見狀,忙伸手悄無聲息的捏了捏他,猛朝他打眼色。
要知道,今天他們可是上門來討藥的,怎能將場面僵持掉?俗話說的好,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好態度啊!
黎墨被慕容馨兒這一提示,立刻面色僞裝出緩和的笑意,“七弟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兄弟間,難道還能老死不相往來麼?”
他雖是在笑,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怎麼看都令人覺得怪異。
黎戩和慕容秋雨都是眼尖的人,剛剛慕容馨兒捏黎墨朝對方打眼色的一幕,夫妻二人都捕捉了個正着。
當下,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神中交流着相同的訊息——“這黎墨前來,要麼是有事相商,要麼是有事相求!”
不過,他們一時間倒是想不出黎墨跟他們能有什麼好商量的。
本就是明晃晃的死對頭,這樣做出一副友好相處的樣子,黎墨不覺得噁心,黎戩還覺得倒胃口呢!
於是乎,黎戩直白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浪費脣舌你們不嫌累,我還嫌累!”
這話可謂是很不給黎墨面子了,但是黎墨告誡自己,要忍!
他知道,在黎戩和慕容秋雨面前,繞彎子的確沒必要,倒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好一些。
他糾結了一會兒,似乎在想着如何開口比較好。
黎戩也不催促,捻起正座中間小方桌上的桂花糕,送到慕容秋雨嘴前。
慕容秋雨愣了一下,輕啓脣瓣咬了一口,脣角彎起盈盈笑意。
黎戩低聲問道:“甜麼?” ωwш ttκǎ n ¢Ο
慕容秋雨點頭,“很甜!”
“我也嚐嚐!”黎戩說這話時,將慕容秋雨咬過一半的桂花糕丟到口中,細細咀嚼。
而後,滿眼笑意的贊同道:“嗯,果然很甜!再來一個。”
他又伸手捻起一塊桂花糕,送至慕容秋雨嘴前。
慕容秋雨搖頭,無聲拒絕。黎戩這便固執的舉着,沒有縮回手的意思。
無奈之下,慕容秋雨只得張口咬了一小半。黎戩這才含笑將餘下的一多半丟到自己口中,狼吞虎嚥吃下去。
這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大秀恩愛,委實令一旁乾坐着的黎墨夫婦和雷煞坐立難安起來。
尤其是雷煞,年歲已高,見不得小夫小妻恩愛纏綿的曖-昧姿態。
如今看到平日清冷孤傲的黎戩,竟然當着他的面這樣不知廉恥吞吃慕容秋雨的口水食物,當下就黑沉了臉色。
慕容馨兒看到黎戩和慕容秋雨這樣的相處方式,心中又羨慕又嫉妒。雖說黎戩是個醜八怪,但是對慕容秋雨那賤人……也未免太好,太寵着她了!
最令她不爽的是,黎戩看慕容秋雨的眼神,溫柔而寵溺,纏綿而深情。
黎墨口口聲聲說愛她愛的不行,愛的要死,可是他看她的目光滿滿都是狼光和慾望,哪有黎戩對慕容秋雨這般纏綿情深?
最先坐不住,打破這怪異氣氛的人,是黎墨!
他目光陰沉的看着黎戩,直白的詢問道:“七弟,聽聞你手上有一種祛疤良藥,可有其事?”
慕容馨兒一聽黎墨問出關鍵問題,眸光中閃過亮色。
黎戩和慕容秋雨對視一眼,紛紛明瞭。原來,黎墨當真是有事相求才登門造訪的,他想要黎戩手裡的冰肌玉露膏!
慕容秋雨眨眨眼睛,黎戩立刻會意,不緊不慢的應道:“這個嘛!的確有此事。”
聞言,慕容馨兒神情激動,滿眼火熱。沒想到,這黎戩如此直白的就承認了有祛疤靈藥的事實。
她還以爲此行會有波折阻礙,沒想到這樣順利!
慕容秋雨只看慕容馨兒一眼,便知道這事兒一定跟這渣女脫不開關係。
她暗暗估摸着,應該是慕容馨兒被毀了容貌,不甘心終日帶着人皮面具,所以唆使臉上有疤的黎墨前來討藥。
那廂,黎墨聽到黎戩如實迴應,立刻激動的問道:“那藥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