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蓮招式用老,避無可避,雙掌閃電被迎上金蟬子的雙掌。
一聲巨響,兩人結結實實對了一掌,紛紛後退,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道蓮對過了這一掌,只覺體內氣血翻涌,大悲真氣也在丹田之內翻滾了起來,道路異常難受,但此時正值決戰之中,面對金蟬子這等高手,實是半點也馬虎不得。
眼見金蟬子再度襲來,道蓮只得強打‘精’神,凝神應對,但一着不慎滿盤皆輸,道蓮已然落入下風,被金蟬子壓迫的步步後退,小腹終於被金蟬子一‘腿’掃中。
“好!”密宗番僧見他們的活佛金蟬子佔了上風,不由得齊聲爲金蟬子打氣。
“情況不妙啊……”農百草慢慢說道。
“爺爺,怎麼了,道蓮大哥哥打不過那番僧麼?”小‘玉’兒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焦急的看着農百草問道。
農百草嘆道:“這個密宗活佛有一手,上一次在嵩山折戟而回,想必回去臥薪嚐膽,武功既然又有所‘精’進……嘖嘖……道蓮這小子,能撐到這一步,已算是很不錯了。”
小‘玉’兒扁了扁嘴,說道:“我纔不信呢,道蓮大哥哥一定能贏!”
“贏個屁!”一旁的酒神“謝駿”不屑道:“道蓮這個和尚,妄自尊大,金蟬子是他小子能夠對付得了的嗎,早早‘交’給我老人家不就好了?”
農百草看了謝駿一眼,笑道:“嘿嘿,謝兄,看了這場比鬥,你還有十分的把握贏下金蟬子麼?”
謝駿聞言,支吾道:“唔……金蟬子這傢伙,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不過要是我老人家出手,怎麼說,也有七八分的勝算,比之道蓮,那可是把握大得多了。”
小‘玉’兒對着謝駿做了個鬼臉,伸着舌頭道:“你怎麼知道道蓮大哥哥贏不了,哼,走着瞧吧!”
其實謝駿心中何嘗不希望道蓮能夠教訓金蟬子,此時聞言,“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道蓮中了金蟬子一腳,小腹一疼,幾乎岔了氣,他連忙默運大悲真氣,緩解腹部的傷勢,同時凝神應對金蟬子的殺招。
此時的金蟬子殺紅了眼,拳腳齊出,竟然帶起陣陣罡風,罡風颳在道蓮的衣服上和皮膚上,竟然如同刀割,衣服瞬間片片碎裂,臉上和手上也見了血。
“這是什麼武功,拳腳出擊,竟像是拿着刀劍劈砍一般,這武功,太‘陰’狠了吧……”天地雙神咬牙切齒的說道。
悟真皺眉道:“這項武功也位列佛‘門’六十四絕技之一,叫做‘寂滅風殺功’,威力極大,卻也頗爲狠毒,所以,中土佛‘門’已是嚴禁弟子學習此招數了。”
天地雙神怒道:“這該死的狗屁活佛,忒不要臉!”
好在道蓮將“森羅百變”與“碧‘波’帆影決”的功夫融會貫通,合在一起使用,也令金蟬子一時之間傷不到道蓮的要害之處。
不過就算是如此,道路已是險象環生,金蟬子拳腳所打出的罡風,比之真正的利刃尖刀還要鋒利,如此一來,就如同道蓮空手對付拿着數把武器的金蟬子。
由於兩人均是空手入場,道蓮也不可能再去尋找武器,再者,金蟬子也確實是空手對敵,只是武功詭異罷了。
華夏衆人看的乾着急,而密宗衆人則是洋洋得意,蜜多羅笑道:“哈哈,區區一個小和尚,這次知道厲害了吧,那一次我敗下陣來,那也是他運氣好罷了……”
謝駿聞言,瞥了蜜多羅一眼,蜜多羅趕忙閉上了嘴巴,藏在了一個密宗弟子的身後。
道蓮此時越戰越覺奇怪,隨着金蟬子攻擊加強,自己體內的大悲真氣居然更加猛烈的躁動起來,幾乎就要破體而出。
“莫非是大悲真氣受到了外界刺‘激’,遇強則強了麼?”道蓮想到此處,大喝一聲,將體內大悲真氣一股腦調動出來,大悲真氣一陣瘋狂鼓‘蕩’,竟是衝破桎梏,流入道蓮四肢百骸,打通無數關節,道蓮只覺全身充滿無窮無盡之勁力,不適之感也陡然消失不見。
道蓮一喜,這種情況在對敵釋我行之時也未曾出現,大概是金蟬子勢均力敵,徹底‘激’發出“千手千言大慈大悲神功”的潛力,令大悲真氣完全復甦了過來,顯示出它真正的威能來。
金蟬子也覺出不對,他只感覺到,道蓮變了,從氣質上徹底的變了一個人,變得沉穩、有力、自傲而高深。
道蓮眼神發着光亮,身體左右一晃,竟然同時分出三個道蓮來,這三個道蓮同時施展“碧‘波’帆影決”的功夫,繞着金蟬子,展開猛攻。
每一個道蓮,都如同長有三頭六臂一般,打出一掌,化爲萬千掌影,分不出虛實來。
金蟬子打出的罡風,竟然埋沒在金‘色’掌影之中,完全沒了威力。
金蟬子膽寒了,他完全抓不住道蓮的身形,甚至連其中一個都無法抓住,更別說三個了,金蟬子的眼睛已經‘花’了,耳朵也不起作用,他只能聽見道蓮翻轉騰挪之間發出的“呼呼”風聲。一剎那間,金蟬子連連中招,臉上、肩膀、前‘胸’、後背、小腹……紛紛被道蓮的“大光明神掌”擊中!
“啪、啪、啪、啪、啪、啪……”
神掌擊在身體之上的聲音響徹場中,場中已然鴉雀無聲,落針可聞,他們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令局勢這般逆轉。
道蓮發泄着他對於密宗的憤恨,一掌一掌,拍在金蟬子身上……密宗害死釋我行,又害死一愚,而今天,他們將徹底敗在自己手上。
不知擊出了多少掌,道蓮的手掌終於在金蟬子的臉前停了下來,因爲道蓮尚存一絲理智,佛心不滅。
金蟬子再過卑鄙不堪,也是佛‘門’密宗活佛,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爲了將密宗發揚光大,只是方法錯了,所以,道蓮認爲他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罪不至死。
道蓮收回了手掌,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金蟬子,你可知錯?”
金蟬子口吐鮮血,半跪在地,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輸給了一個小小的道蓮。
他劇烈的喘息着,五臟六腑猶如火燒,歪七扭八的翻涌在一起,他吞下一口鮮血,喃喃道:“這是什麼武功……”
道蓮神‘色’不變,緩緩說道:“‘千手千眼大慈大悲神功’,還有‘森羅帆影變’……怎麼,你想學麼?小僧可以教你的……”
金蟬子面部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說道:“你不狠我麼?”
“恨!”道蓮不假思索的說道:“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回頭,到達彼岸,而不是搞些宗派鬥爭,鬧得兩敗俱傷。”
金蟬子渾身一震,雙眼流出淚來,同時雙膝跪地,向道蓮磕了三個頭。
在衆人萬分訝異的目光之下,金蟬子緩緩站起身來,走入密宗衆人之中,說道:“走吧,回西域。”
密宗衆人不敢忤逆,也沒有人敢開口,蜜多羅仍然沒有從金蟬子失敗的震撼之中走出來,渾渾噩噩的跟在金蟬子身後,離開了白蓮寺。
“譁……”
直到此時,華夏衆人才爆發出一陣驚歎之聲。
令狐雪見道蓮也是傷得不輕,連忙跑上去扶住道蓮,將他攙扶到一旁,小‘玉’兒急忙跑來查看道蓮的傷情,替他醫治。
“哈哈哈,大哥,幹得好!”天地雙神舉起四條胳膊,大叫道:“打跑了他們,痛苦啊,打的那活佛磕頭叫爸爸,哈哈哈……”
姚勁揚笑道:“雙神兄,你何時聽見他叫爸爸了……”
天地雙神笑道:“怎麼……不是爸爸,難道是拜師麼,哈哈,姚勁揚,密宗活佛,成了你師弟,哈哈……”
農百草與謝駿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的表情頗爲怪異。
農百草笑道:“謝兄,嘿嘿,怎麼樣,你有把握勝過道蓮麼?”
謝駿“嘿嘿”乾笑道:“‘奶’‘奶’的,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強’,這個狗屁道蓮,竟然這麼厲害,即便是我,與他‘交’手,勝負恐怕猶未可知呢!”
農百草笑了笑,不置可否,拿起酒杯,與謝駿一飲而盡。
靜一師太看了看了緣,微笑道:“了緣,你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道蓮,非同凡人啊。”
了緣淡定一笑,說道:“師父,您就不要取笑弟子了……”
靜一師太見了緣淡定自若,心中大爲滿意,笑着點了點頭。
由於道蓮受傷,賓客們也未逗留太多時間,酒足飯飽之後,便由姚勁揚、悟真、悟‘性’等人一一送出白蓮寺。
這一日,道蓮仍在養傷之中,悟真卻進來告訴他厄和尚要走了,要與他告別。
道蓮聞言,連忙起身,來找厄和尚。
見了厄和尚,道蓮說道:“厄大師爲何急着離開呢?白蓮寺的弟子們還需要您宏揚佛法呢。”
厄和尚笑道:“不敢當,老衲這點斤兩,你又不是不知道,‘插’科打諢可以,要說弘揚佛法,你還不如自己來。”
道蓮笑道:“弟子如何敢當。”
厄和尚道:“在我走前,還有一事尚需完成。”
道蓮一愣,不知厄和尚所謂何事,便道:“厄大師請說,道蓮一定替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