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走邊聊,漸漸的靠近了大部隊駐紮着的地界。
很快,等到以褚妖兒和張大人爲首,這幾人迴歸了大部隊後,立即就有人發現走在最後面的褚悅容一身的骯髒狼狽,當即就忍不住的叫起來了,語氣間滿含着嘲諷之意。
“喲,褚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如此儀態,可真是一點都沒有褚王府之人應有的氣質。和太子殿下站在了一起,嘖嘖,真搞不懂是哪裡來的郎才女貌,太子殿下怎麼就會看上你這麼個落湯雞。”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素來都不分場合,逮到了機會就要和褚王府之人對着幹的周玄玉。
就見此刻的周玄玉,正倚着一座帳篷站着,雙手抱胸,一身火紅的勁裝襯得她身姿窈窕,面容明豔,說出來的話雖然還是照樣的胸大無腦,但衆人品了品味,卻也都覺得此言不虛。
可不是。
褚二小姐這一身,又是紅的又是黃的又是黑的,顏色怪異,渾身上下更是散發着一股他們大老遠都能聞到的奇怪臭味,可不就跟個落湯雞一樣,簡直是噁心,讓人看着都想吐。
當下,不少人都是捂住了鼻子,滿臉嫌惡的看了看褚悅容,然後就鑽進了帳篷裡,連面也不露了,只留着一雙雙耳朵來聽着外面的動靜。
和褚悅容並行了一路的褚妖兒幾人也都是紛紛的擡頭看天,暗自屏氣凝神,一臉“我什麼都看不見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什麼都聞不見”的無辜樣。
那什麼,他們纔不會說褚悅容的身上,一直都是血腥味和汗水味還有便便味混合着。
這酸爽,簡直了!
窩在褚妖兒懷中的小姬更是暗暗的得意。
既然你現在還不能去死,那就去屎好了,不都說屎屎更健康,真屎了的滋味是不是特別的棒?
銘記一生什麼的,那就更好了,讓你一輩子也忘不掉今天這樣的矚目。
不用謝它,請叫它紅領巾。
至於太子秦翰,此刻並不在這裡,因此還並不知道他已經定下了的未來側妃,此刻由於難得一見的醜態,正遭受着這般堪稱是屈辱的對待。
被周玄玉給如此的奚落,再被衆人給如此的嫌棄,褚悅容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當即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她面色陰鬱,由着一路緊趕慢趕,根本沒時間來進行清洗打理的臉上,被些許的血斑給圍攏着的一雙眼睛裡,此時滿是惱怒之色,望向了周玄玉,恨不得能立即掐死這個多嘴的女人:“周玄玉,你說誰沒氣質誰沒儀態誰配不上太子哥哥,有種你再說一遍?不要以爲你是丞相的女兒,就能這樣對我無禮!”
不管怎樣,好歹她也是褚王府的人,是褚王府嫡出的二小姐,身份和周玄玉這個丞相之女本就是不相上下的。
更何況如今的她已經被太子哥哥給預定要成爲太子側妃了,她即將嫁給太子哥哥成爲身份更加尊貴的皇室中人,何來是周玄玉這麼個被丞相放養在了錦州這地兒的沒家教的女人能比的?
像是周玄玉這樣身份的人,就該給她擦鞋纔對!
周玄玉卻是哼笑一聲:“你耳朵聾了啊,本小姐說你沒氣質沒儀態,壓根就配不上太子殿下,你沒聽清楚?我就是對你無禮了又怎樣,有本事你打我呀,褚悅容,自己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在那裡假惺惺的裝了,看着都讓人噁心。”
周玄玉說完了,還伸手捂了捂胸口,嘴巴一張,做出嘔吐的姿勢,看得本就受了反噬傷害的褚悅容,當即就受不住了,眼前一陣接一陣的發黑。
她不由扶住一旁的大樹,以免讓自己丟臉摔倒。
旋即惡狠狠的再看向了周玄玉,眼光猶如刀子一樣鋒利:“周玄玉,就憑你這幾句話,信不信我這就上秉給太子哥哥,讓他治你的罪!”
話音剛落,就聽太子的聲音由遠而來。
“悅容,你要向本宮告誰的狀?”
聞言,正滿臉驕傲得瑟的周玄玉立即就收斂起了神情,褚悅容也是一愣,陡的反應過來後,低頭看看渾身的髒亂,恨不得能挖個洞鑽進去。
完了完了。
她眼下還沒沐浴,就這樣的樣子,要是太子哥哥見到了,可不真的要嫌棄她?
她還沒收到太子哥哥下的聘禮,還沒前往帝都入住太子東宮,若是直接就被太子哥哥給嫌棄了,她日後的臉還要往哪擱?
褚悅容急得額頭上立即就冒出了汗來,汗水沿着臉頰滑落,化開了不少的血斑,讓她整張臉看起來紅白交錯,渾身的臭味味道更重,顯得分外的狼狽不堪。
旁邊的褚妖兒幾人見了,都是努力的抿着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以褚妖兒的目光來看,此時的褚悅容完全就是個化妝唱戲的,結果妝沒化好,又掉進了糞坑裡,被迫着還要上臺去唱竇娥冤。
不得不說,褚悅容這回可真是冤啊。
還沒等褚悅容找個好地方趕緊藏起來,就見太子從遠處走來,見到張大人果然帶着褚妖兒和褚悅容回來了,正準備迎過去,就聞到一股怪味,當即就皺了皺眉:“哪裡來的怪味?方纔駐紮的時候,本宮並不記得這裡有什麼別的東西存在。”
說着,止住了腳步,沒再過去。
唯一還站在了帳篷外的周玄玉立即點頭符合道:“是啊是啊,剛纔我們駐紮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怪味,真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有哪頭靈獸路過的時候,拉了泡屎,臭死人了。”
聽了這話,褚妖兒也是禁不住的伸手捂了捂嘴,沒讓自己真的笑出來。
天,沒想到一直都不帶智商出門的周玄玉,這回還真是說對了。
之前在靈藥谷那裡的時候,可不就是有頭路過的靈獸拉了泡屎,讓褚悅容給坐到上面去了嗎?
艾瑪,笑死人了要。
太子則是眉頭再度皺了皺:“來人,給本宮找到這怪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去給本宮處理乾淨。”
殿下都發話了,立即就有人應下,從帝都隨着殿下南下而來的皇宮侍衛們走過來,沿着這怪味就找了開來,眼看着很快就會找到褚悅容所在的地方。
到時候,丟臉丟人什麼的,那都是絕對能讓褚悅容憋屎而死的了。
見狀,褚悅容臉色更加的尷尬了,她貼着樹幹開始挪動,小聲的喊道:“張大人,張大人?”
張大人循聲望過去。
見太子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給臭到不想過來了,褚悅容又是驚喜又是心酸,小聲的向着張大人詢問道:“張大人,這周圍有水嗎,我想……我想去洗一洗。”
張大人此時也不會主動的揭發出褚悅容來打太子的臉,當下亦是低聲回道:“有,往東的方向,走半刻鐘,是有泉眼的。”
於是褚悅容忙不迭的就跑過去了。
而太子眼尖的看到一抹又紅又黑又黃的影子一下子就鑽進樹林不見了,不由皺緊了眉:“張大人,剛纔那是什麼東西?”
“回太子殿下的話,那是褚二小姐,她的衣服髒了,需要去換洗一下。”
太子沒說什麼,也並未將那怪味往褚悅容的身上去想。
他只是突然覺得,這裡的怪味,似乎開始漸漸的消散了。
果然,褚悅容一走,皇宮侍衛們也沒找到什麼散發着怪味的東西,稟報了太子後,就都散去了,進行着尋常的站崗。
這時,怪味已經徹底沒了,太子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褚妖兒:“看來小郡主無事,本宮也就放心了。”
褚妖兒笑了笑:“讓太子殿下費心了。”
太子擺了擺手,然後就主動領着她到了位於駐紮點較深處,安全措施做得十分全面的一座帳篷:“小郡主,今晚我們要在山上暫住一夜,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本宮的寢營就在不遠,可以和本宮的人說。”
褚妖兒還沒說話,緊跟着她走的錦蓮就喊道:“太子大哥哥,我可不可以和小郡主大姐姐一起住啊?”
她伸手就捉住了褚妖兒的胳膊,小臉貼了上去,一副“我和小郡主關係超好”的樣子:“爹爹說,女人要和女人一起睡,男人和男人一起睡,男女有別,我今晚不想和爹爹一起睡,我能和小郡主大姐姐一起睡嗎?我保證不會對小郡主做壞事的。”
“……”
怕閨女惹出什麼事,默默跟在旁邊的錦喻聽見這話,立即就扭過了頭,無語望天。
這樣很傻很天真的人,真的是他的閨女沒被掉包?
神啊,他閨女真的是爲了能夠蹭胸,已經連節操都不要了嗎?
錦喻當即感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深深惡意。
看着如此天真無邪的錦蓮,太子眉角抽了抽,也是深感無力,繼而看向了褚妖兒:“錦大小姐都這樣說了,不知小郡主意下如……”
“啾啾!”
太子話沒說完,但聽一聲憤怒的叫聲響起,那一直都安安靜靜窩在褚妖兒懷裡的小姬,猛地就跳了出來,站在褚妖兒的肩頭,衝着錦蓮張牙舞爪,拒絕之態十分的明顯。
想和妖兒睡,先過我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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