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牆角,蒙驍順手拿起腳邊的花盆砸在一獸人腦袋上,獸人當場昏迷過去。其他獸人見了,發狠地紛紛用棍子招呼在他背上,發出“咚隆”如敲在皮鼓上的聲音。
蒙驍從地上拾起大塊的花盆瓦片,擡起頭削在一獸人胳膊上。
獸人吃疼回縮,蒙驍任由其他棍子招呼在身上,搶先一步,抓住獸人的手腕,一扭,奪過了他手上的棍子。
轉身橫掃,蒙驍將另外三獸人的棍子格擋開,一腳踹在當前一人腹部,疼得那獸人腹部一陣痙攣。
“兄弟們,這點子扎手,大家跟我拼啊。”一個獸人吼道。
“拼。”其他獸人跟着吼道,氣勢洶洶地衝向蒙驍。
蒙驍的臉上被打了,肚子被踢了,肩膀也捱了一棍,當然,他也沒有讓那些獸人佔到多少便宜。
扣住一個獸人的手臂,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蒙驍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棍子打在他的頭上,又一個暈倒。
房間的門已經緊閉,那些女獸人再也不敢看了,另外三個獸人也有了退縮的念頭。領頭的一獸人怒其不爭,“給我打,一個個孬種。這個月獎金翻倍!”
一聽“獎金翻倍”,另外兩人又有了動力,衝向蒙驍。蒙驍向樓梯衝了幾步,又轉身跳下,棍子高高舉起,當先的獸人連忙後退。
蒙驍卻改變了方向,腳踢向喊話的那獸人,原來他已經看出那獸人是領頭的了,擒賊先擒王。
下巴被踢,那獸人嘴裡一口血混着乾嘔的口水吐出,站立不穩。蒙驍追上去,一棍子打在他的膝蓋,他就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後倒在了地上。
“老大!”另兩獸人齊聲吼道,但是卻不敢向前,因爲蒙驍踩在他們老大身上,棍子比在他的喉部。
老大驚駭莫名地躺在地上,正準備和蒙驍交涉,聽到外面警笛大作,氣憤地對着蒙驍罵:“我去你媽的,原來是條子,釣魚執法,我咒你不得好死……”
一堆罵人的話,蒙驍沒有什麼反應,因爲他根本沒聽懂。門被推開,領頭的是獅戎搏,一見獅戎搏,蒙驍立刻擡腳往樓梯跑。
獅戎搏那個氣啊,見到他就跑,枉他擔心了一整天,結果對方一點都不想見到自己。
獅戎搏邁腿就追,抓住蒙驍的手,蒙驍一拳就打在了他的眼眶上。“嘶”,獅戎搏感到眼睛睜不開了,鐵定腫了,但他不能鬆手,一鬆手這野人就跑了。
蒙驍又在他的肚子上打了幾拳,獅戎搏還是不鬆手。
拳頭的力道越變越小,對着不還手的對手,即使是獸人,他也硬不下心腸。獅戎搏實時地拿出那個送給蒙驍的拳頭大的獅子擺件,蒙驍的拳頭抵在擺件前,無法再進一步。
看着獅戎搏燦爛的笑容,烏青的眼睛,蒙驍有些慚愧,握住了擺件。
身後受到猝不及防的襲擊,蒙驍的右手被扭在了身後,身體被抵在牆上,感到有冰涼的手銬扣住右手,然後左手也被人扭到身後扣住了。
扣住蒙驍,狼風將他往牆壁狠狠一撞,這個白眼狼,對獅戎搏也太狠了。蒙驍條件發射地仰起頭部,但胸腹也被撞得一陣氣悶,忍不住輕咳兩聲。
獅戎搏愣了一下,埋怨道:“你撞他做什麼,他本來就受傷了?”
狼風心酸了一秒,拖着踉踉蹌蹌地下了樓梯,邊走邊說:“他受傷,那是他自找的。你找了他一整天,還給他收拾爛攤子,心疼他幹嘛?”
獅戎搏嘆口氣,“這也不能怪他,他語言不通、常識不懂,還沒錢,再說,要不是他惹的這些爛攤子,我們也沒那麼容易找到他。”
蒙驍被推進車裡,鎖在裡面,狼風和獅戎搏一起處理這個涉嫌□□的窩點。處理完之後,狼風沒有跟警隊一起回局裡,和獅戎搏一起將蒙驍押回醫院。獅戎搏開車,狼風和蒙驍一起坐在後座。
到了醫院,蒙驍坐在車裡不想下車,從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情緒不高。狼風看不慣他這個死樣子,直接低頭拽住他的手臂往外拖,由於用力過猛,蒙驍又抵抗,直接將高大的蒙驍撞在了車頂上。
蒙驍被撞起了一個包,低頭出來,氣得張口咬向狼風的脖子。狼風感到那股狠勁,彷彿要把他咬死似的,立刻捏住他的下頜骨,獅戎搏上前幫忙,捏住他的鼻子,終於把狼風從蒙驍的口裡解救出來。
狼風忍着疼,大大地喘着氣,樣子十分狼狽。獅戎搏看着他脖子深深的牙印、牙印上流出的鮮血,氣得直接一左一右兩個耳光“啪啪”扇在蒙驍的臉上。
蒙驍伸出舌頭舔舔嘴角的血,嘲諷地一笑,獸人和人類,就是這樣的關係,勉強和諧共處,只是笑話。獅戎搏看着他的笑容,一片氣急敗壞,一腳踹在他的腹部,踹得他後退幾步。
從醫院出來的朵朵和羅敷見了,紛紛跑過來。朵朵拉住了餘怒未消的獅戎搏,羅敷見着蒙驍臉上青紫一片,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有淤青,忍不住抱住了他,不過一天,就搞得如此狼狽。
感到肩膀溼了一片,蒙驍手銬在身後,只能用頭蹭蹭羅敷,“好了,哭什麼呢?我什麼事都沒有。”
羅敷拉着蒙驍的胳膊,“我們快去醫院吧,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醫生同時看到3個傷患,也是心情複雜,作爲獸人,他當然是先處理狼風和獅戎搏。蒙驍有舊傷,本來快好了,但是出去一趟,舊傷添新傷,又要多住院一段時間。
出了這麼一件事,獅戎搏只能放下其他事情守着蒙驍了。
朵朵也爲此埋怨蒙驍,“驍,你爲何要逃?你一點都不懂獸人世界,連話都不會說,錢是一文沒有,怎麼生存?你打架是很厲害,但是獸人是講法制的,你打殺了獸人你也得賠上性命,到底懂不懂啊?”
蒙驍躺在牀上,一隻手被銬在牀頭,雙目無神地望着天花板。
朵朵在心裡默默地嘆氣,在心裡爲自己鼓勁,然後又看向他,抓住他的手說:“驍,我知道你想要回草原,回到你自己的家,但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爲了我留下來?”
蒙驍轉過頭問:“爲你留下來?爲什麼?”
朵朵心涼了涼,不過半途而廢,不是她的風格,“因爲,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很久了,你是那麼的高大俊朗、陽光勇敢,我想做你的妻子。”
蒙驍皺起自己自己濃黑的眉,妻子,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看了一眼臉頰通紅的朵朵,心裡沒有一絲漣漪。
祭司曾經說過,當他遇到自己愛人的時候,他的心會告訴他的。他的心如今沒有任何波動,找到了答案,蒙驍的眉頭舒展開了,“對不起,我好像不喜歡你。”
朵朵一臉不可置信,被打擊得面色慘白,多少人追求她,她都沒有答應,如今表白竟然被拒絕,這是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情。
在眼淚落下來之前,她轉過了身,跑出了病房,連獅戎搏的叫聲都沒有聽到,一直跑到醫院下的小花園,趴在樹上哭了個夠。
獅戎搏跟着來到小花園,見到脆弱的朵朵,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離開了。他還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貿然行事,只會讓大家受到傷害。
朵朵沒有發現獅戎搏,獅戎搏同樣,也沒有發現來醫院看他的狼風。見到獅戎搏久久凝望朵朵的樣子,狼風不動聲響地離開了醫院。
朵朵哭夠了,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很矯情,不過就是表白被拒了,哪裡值得如此傷心?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她努力,總能打動他的心的。
收拾好心情,朵朵又回到了病房,本來還有點尷尬的,但是看到羅敷將削好的蘋果遞給蒙驍,蒙驍接過蘋果,對羅敷溫柔一笑,尷尬消失了,嫉妒不由自主地在心口升起。
朵朵轉身離開了病房,只有蒙驍發現了,但是他並沒有在意。
夜裡,心情複雜的朵朵睡不着覺,白天蒙驍對羅敷的那一笑總是不停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起牀向蒙驍的病房走去。這裡是他們租的房子,是一個出國學習的醫生的。
出了電梯,進入走廊,朵朵看見狽醫生的辦公室還是亮着的,準備去打個招呼。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朵朵見門沒關,就推開門進去,“狽醫生,狽醫生,你在嗎?”
見沒狽醫生,朵朵準備離開,轉頭就看到了一個帶着黑頭套的,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扣住脖子壓在了牆上,然後一把小刀,刀刃在明亮的燈光中閃閃發亮,刀尖也抵住了她的脖子。
朵朵心裡害怕極了,嘴脣哆嗦,“求求你,別殺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看着朵朵額頭冒着冷汗,持刀者壓低嗓子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朵朵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連忙說:“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沒看到。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發誓。”
持刀者冷笑一聲,“我好像認識你,你是一個會說獸人語的人類,叫朵朵。所以,我不能放過你,無論你有沒有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