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對着這塊又硬又臭的磐石,姬無殤也沒了辦法,看來如今已經是到了將莫卿接回朝中的時候了!姬無殤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對卿兒的承諾!定是要爲他洗去冤屈,風風光光的迎他回朝!
皇帝的心思衆臣豈會不明白、看不出?前不久,吏部尚書陳友貴剛剛被抄了家,慘死當日,餘下孤兒寡婦的也被髮配到了邊疆。愛睍蓴璩這本是與右相併稱朝野雙雄的權臣,也是當初最極力排擠莫卿之人,有這等下場,無外乎皇帝早是對莫卿有庇護之心。
現在可好,朝中那些個當初與莫卿最不對付的人,都被姬無殤處理了個乾淨。不是爲莫卿騰地方是什麼?只剩下一個倚老賣老的右相,皇帝也是拿他無法,朝中能辦的了這右相的,只有左相一人。想是左相大人很快就會回朝了罷!
不到一年的光景,姬無殤將個朝堂清理乾淨,那些個聚衆爲黨廣結羽翼之人,都是被他殺伐刮戮、流放發配。剩下的,不過是些個碌碌無爲,多年來未有什麼政績且膽小怕事之人。這些人,只會依附權貴,等待着被別人指使,自己卻是沒有半點兒上進之心。
權貴都沒姬無殤肅殺清剿,自然無可依附之人,朝中便是多了許多如浮萍般搖擺不定隨波沉浮之人。既是沒有作殲犯科,姬無殤動不得他們,又是無勇無謀,進不得善言行不得能事。目光掃過整個朝野,姬無殤竟是變成了無人可用的境地。
朝廷陷入了無人可用的境地,陛下也不信任自己,老殲巨猾活了大半輩子的右相可是都看在眼中。現在,莫卿雖不在朝中卻也是風頭正勁兒,遲早是要回來的。他何不趁這個時候做個順水人情,邀莫卿回朝。日後莫卿回來得勢,他也算有進言之恩,日子還能好受點兒。
這日早朝,姬無殤正對着大殿上這些連隊形都站不滿的稀疏官員嘆息。多少時日了,早朝一直這般安靜。將佞臣處理乾淨了剩下的,竟是連個能站出來溜鬚拍馬之人都沒有。每日上朝大家都盡力低着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叫出來進諫。
進諫倒是小事,說說自己的意見也就罷了。唯獨害怕哪一句說的不對,惹了聖怒再要了自己的腦袋。最近官員被捉拿關押起來的太多,衆臣皆是心有餘悸,個個噤若寒蟬,立在大殿上甚至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越是這樣,姬無殤就越是生氣。
原本是怕殲臣當道,矇蔽了自己雙眼,撼動了彌煙悠悠社稷。如今早朝持續多日這般安靜,連假話、奉承之語都聽不到。臣子上朝不就是奏本進言的麼?這下倒好,若是傳到別的藩國去,想是他這個彌煙的皇帝該是被人笑話了去。
見姬無殤面色越發不善,陰沉着個臉怒視殿上所有的人,右相倒是不懼:“啓奏陛下……”右相拖着他這身老骨頭,上前一步躬身道。
一瞧最不待見的大臣出來有事要奏,姬無殤這眉頭更是有越皺越緊的趨勢,終究還是在衆臣面前隱忍了下來:“右相,何事相奏啊?但說無妨。”難不成還不讓這老骨頭說話了麼,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現在只要有人能在朝堂上出個動靜也是好的。
“回陛下,老臣以爲,如今朝中人手不夠,大臣們資質平平,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是不是該將右相大人調回來了?想是莫大人在外也吃了不少苦頭,懲戒已是足夠。西霞已是瘟疫退卻百信生活安逸,再將莫大人留在那裡只會埋沒人才。聖上,老臣斗膽,懇請聖上赦免莫大人所有罪過。”說着,右相竟是不顧衆人驚訝的目光帶頭跪在了大殿上。
若不是顧着自己帝君的威嚴,姬無殤真要出去瞧瞧今兒是不是天上下紅雨了!這最是排擠莫卿的右相竟是主動出言讓莫卿回朝。姬無殤好笑,這老殲巨猾的東西,有什麼是他看不透的?想來也是看明白了形勢,不得已爲之,一來降低自己在姬無殤心中厭惡的程度,而來做個表率,在衆臣都不敢言的關鍵時刻起個凝聚之力,告知百官誰纔是朝中說話最右力度之人。好一發一箭雙鵰。
姬無殤眯了眼,就算右相爲莫卿開脫他也心生憎惡。什麼叫赦免莫卿所有罪行?什麼叫該受的懲戒都受到過了?卿兒受的這些苦不都拜他們所賜麼?如今不找他們算賬就夠了,還這樣大言不慚的站在高處俯視姬無殤的卿兒。等卿兒回來,咱們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右相大人所言極是。想我左相當初爲殲人所害,才流落西霞,受盡艱辛歷經萬險,終是命大,還救活了西霞的百姓,救活了一方水土。西霞如今已經足以讓百姓安居樂業,殲人也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而我左相也是該回朝了。衆位愛卿意下如何?”姬無殤一語雙關,闡明莫卿的立場。
一聽陛下竟是說莫
卿爲殲人所害,右相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陛下的心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豁達通透,今日定是又給自己記了一筆。順水人情做了反倒落了一身不是,早知如此,右相斷不肯出言相勸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會兒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右相趕緊應和着姬無殤道:“聖上英明……”百官聽了,也都跟着齊齊跪伏在地齊呼萬歲。大家心中也都鬆了一口氣,只要左相回來,朝中就不會這樣肅靜沉寂了。就算被左相的嚴律看的死死的,貪圖不到什麼,也比陛下如毒蛇般緊緊盯着的目光注視來的好。前者,最少不會送命。
“既然這樣,那朕便是要讓我彌煙左相莫卿風風光光的回朝!羅將軍可在?”姬無殤呼喚着一個名字,此人統領彌煙鐵騎十二載,常年駐紮帝都,確保帝都的安全。
“末將在!”虎背豹腰圓目微瞠,正是這彌煙鐵騎的統領羅雲泉!
“羅雲泉聽令!名你調集一隊人馬親自前去西霞迎我彌煙宰相回朝,即日出發,不得有誤!”姬無殤穩坐高高帝座威嚴下令,語氣霸氣無雙,天子氣概渾然天成讓人不得反抗。
“末將遵旨!”羅雲泉單膝跪拜,拜過便起身糾集一隊精英鐵騎奔着西霞的方向而去。
曾幾何時,自己這彌煙鐵騎不是隻有保護皇城、陛下安全的使命,而改成遠赴西霞替陛下接人了?心中雖有不願,但陛下言語不容置疑,羅雲泉只得嚥下這口氣領旨照辦。單看莫卿在陛下處受寵的程度,就不容他一個小小鐵騎統領反抗。好在所接之人不是別人,怎麼說也是個賢臣,連摯友路郎和七郎都甘願追隨的賢臣莫卿。
西霞。
飛鳥歸來、驚鴻而過;潺潺溪水、清澈不濁;廣袤沃土,一片生機。氣死回生的西霞,已不再是屍枕河山,萬里焦土死寂沉沉的景象。風景如畫,清風如歌,如地獄重見光明,輪迴復始轉爲仙境。
再瞧生長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瘟疫退散,經過半年有餘的修養,已是開始生產勞作。不似先前那狼藉不看荒蕪焦灼的大地,如今的西霞可謂是滿目良田,富饒肥沃。這一切都要拜莫卿所賜。若不是莫卿及時趕到,怕是這場瘟疫定是會漫出西霞殃及彌煙廣袤的王土。
就連那西霞之外的人們,如今也是開始舉家西遷來到西霞定居。莫卿便下令讓人拆了封城用的二道城門廣迎外來的百姓,來到西霞安居立業。短短半年有餘,西霞的人口也由原先的兩千不到,倍增了幾十倍,這原本荒無人煙的大地,終是有了人氣兒。
城池在修建,良田在恢復,到處都是人們辛苦卻是因揮灑了汗水而歡樂的聲音。看到這番景象,也早已聽聞帝都中姬無殤所做的一切,莫卿知道,自己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莫哥哥,你收拾行囊做什麼?”小果子蹦蹦跳跳的來到莫卿所暫居的醫館來瞧他。小果子找到自己的孃親了,莫哥哥救了他們全家,知道莫哥哥一個人住,也沒有帶丫鬟廚娘,侍衛都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漢子,吃飯自是成問題,日日爲莫卿煮飯燒菜讓小果子捎過來。今天小果子一來就看見莫卿和路郎七郎在收拾他們的東西。
不願去府衙叨擾的莫卿,在這廢棄醫館住的久了就一直沒離開。將醫館修復,將來有人接替,想是也能再用上個幾十年。
“小果子你來啦?來,這個給你。”莫卿見小果子進來,便是將他招呼到自己身旁,從懷中掏出一本空白的冊子。打開來,卻是一株佩蘭的幹本傲然而臥,這便是莫卿一直珍藏的那株兒時所抓到得佩蘭鮮草。多年來被莫卿製成幹本,時時帶在身上。
如今將這等重要的東西送給眼前的小果子,只因這孩子與他決心行醫之時的年歲一樣,都是六歲。小果子他們這羣小孩,是西霞千古一來,留下的最後幾個後人,肩上責任重大,莫卿只想藉此讓小果子知道,日後長大了定是要如醫者一樣,保護西霞的百姓,坐那正氣凜然桀驁不屈之人。
“這是什麼?”小果子捧着這本冊子裡顏色依舊鮮豔的佩蘭問道。
“希望。”莫卿輕笑,不再多說,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的行囊。
小果子不明所以的瞧着莫卿,似懂非懂。忽而門外馬蹄嘶叫,引了醫館中衆人注意。
“大人,我出去看看。”路郎應聲而起,出門查看,西霞什麼時候有這般隊伍前來了?只聽這動靜,就知道是匹匹良駒人數衆多。
莫卿輕輕點頭,生怕來着不善,將小果子護在身後也跟隨在路上身後出了去。
只見外面,高頭大馬隊伍壯大,馬上之人個個戎裝,金戈鐵甲,竟是彌菸禁城鐵騎。
羅雲泉見路郎出來,本是摯友卻是顧不上寒暄問候,立馬翻身下馬直直向路郎身後跟出來的絕人人兒而去。
西霞地處偏遠,人們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只道是皇城來的軍隊,難不成是來找莫大人的?想到大人是被貶至此,更是有人以爲這些將士要對莫卿不善。大家不約而同走向莫卿與軍隊之間,以無聲、肉身抵擋着這強大軍隊的氣勢,保護莫卿。
此番場景看在彌煙的將士眼裡也很是動容,那傳說中的媚相,若不是心繫蒼生,百姓又怎會這番對待他。衆將士見統領下馬,也跟着紛紛下馬,牽了馬兒,莫要驚了周遭圍上來的百姓們。
“末將羅雲泉參見大人!受陛下之名,特迎大人回朝!”羅雲泉來到莫卿身側,單膝跪地,拜過莫卿回道。
“羅將軍快快請起,一路上顛簸勞累了,讓大家進來休息一下吧。”莫卿微微頷首,邀請衆位將士進得醫館休息。
“回大人,末將奉皇命不得叨擾大人和當地百姓。故而在外面安營紮寨就好。”羅雲泉執意不能麻煩莫卿,固執的說道。
“在外面,若是嚇着百姓如何是好,不過二十幾人的陣仗,我莫卿還是能給你們騰出地方的。只抱歉,院子簡陋,衆將士莫要嫌棄纔是。”莫卿剛一說完,路郎便是幫腔道:“萬泉!沒事的,讓大家都進來吧!大人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矯情的人。”說完竟是不忘哈哈大笑着迎向自己的這位至交好友。
連路郎都這麼說了,羅雲泉只覺得再扭捏下去豈不成大姑娘了!故而才幹脆帶了人馬往這醫館的後院走去。莫卿也不管他們,繼續回去收拾那些個瓶瓶罐罐的物件,招呼客人自是有路郎七郎在,不用他勞費心神。
“莫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啊?”小果子得知帝都來的人是接莫卿回去的,依依不捨的跟在莫卿身後。終是沒有忍住,拽住莫卿正在忙碌的身影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問道。
“是呀,小果子,莫大人身肩重任,怎能一直在西霞陪着你。小果子相見莫大人,就要好好吃飯快快長大,以後長大有出息了,去帝都見莫大人。可好?”未等莫卿出言相勸,卻是嶽崢平和溫柔的聲音響起,哄着悶悶不樂的小果子,讓他對將來也充滿目標。
“小果子知道了,莫哥哥,你可要等着小果子去看你啊!”小果子害羞的漲紅了小臉,伸出小指要與莫卿打鉤鉤。對這等小孩子般的幼稚舉動,唯獨讓嶽崢感動的是,莫卿竟是絲毫沒有嫌棄,伸出小指與小果子打了個鉤鉤:“好。”
“嶽大人來找莫卿何事?”莫卿問着剛剛進屋的嶽崢道,他不是最近一直忙着處理進得西霞的百姓落戶一事麼?今日怎會閒來,來他這裡走走。
“聽聞莫大人要回朝了,嶽崢甚是感慨,這些日子多虧了大人到來,不然,不然微臣與西霞的這些老老小小,今日還指不定在哪兒呢!所以特來送送大人,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相贈,急急忙忙寫了一篇經文相贈,還望大人不要嫌棄。”說着,嶽崢便從衣袖中掏出經文,接着自嘲道:“讓大人見笑了,時間匆忙,竟是沒來得及裝裱。”
“嶽大人說的哪裡話,世人誰不知道大人您的一筆好字世間難得,千金也難尋一跡墨寶。如今這個,對我來說,真真可算得上是份大禮了。”莫卿歡顏接過,小心翼翼的攤開欣賞,邊得,也是贊贊不已這嶽崢的天下絕筆。
“慚愧慚愧。”莫卿的話直叫嶽崢羞紅了臉不好意思。
忽而莫卿似是想起了什麼細細將經卷摺好,道:“嶽大人,如此才能,不如還是這次隨我一同回帝都吧。如今朝中正是缺人的時候,還是卻的能人。”莫卿出言相邀,希望嶽崢隨他回去一同輔佐聖上。
“嶽崢才疏學淺,帝都能人輩出,那裡不是嶽崢能夠立足之地。莫大人的好意嶽崢心領了,卻是無能爲力。”聽聞莫卿想讓自己隨他一起回朝,嶽崢卻是出言拒絕。
“你才疏學淺?你口口聲聲說這次功勞是莫某人的,可是若不是你有先見之明保留力量,就算千萬個我來了又能將這西霞怎樣?嶽大人,難不成,你還對朝政有所顧忌?”莫卿反擊,這個人就是這一點兒不好,太看破功名利祿,再這樣下去恐會看破紅塵了去。
“不論大人怎說,嶽崢還是認爲在西霞做個九品芝麻父母官,要比去帝都好的多。還望大人您成全。”嶽崢真真極力說服莫卿,他實在是不願去帝都。
sp;“罷了,既然嶽大人這麼不願意隨我同去,在西霞照料一方沃土也未嘗不是好事。換做是誰,也不一定能有您對這片大地一樣的熱愛與眷戀,想來就算您隨我回去了,也是不會安心。罷了罷了,莫卿不再強求就是。”莫卿拗不過這固執的犟牛,想來他在這也遠遠好處大於弊端,故而纔是同意了去。
“多謝大人成全!”深深作揖,嶽崢感激。
扶起嶽崢,莫卿道:“陛下竟是派出彌煙鐵騎來迎我回朝,彌煙鐵騎人馬都有定數,莫卿不能讓他們在路上拖得久了,所以明日我們就起程回朝。西霞,就拜託嶽大人了。”說着莫卿反倒是對這比自己小了不知幾個官階的嶽崢行了禮。
莫卿的舉動可是嚇壞了嶽崢:“大人莫要這樣,嶽崢受不起啊!這不是折煞嶽崢嘛!大人放心!嶽崢一定好好看護西霞,不會再讓她陷入災難之中!”
莫卿被嶽崢攙扶起身,二人相視,卻是會心微笑了起來。既是相同的一種人,心中所想,又何必多言。
彌煙鐵騎在羅雲泉的帶領下,只草草的在西霞休整停頓了一日,第二天便是帶上莫卿與路郎七郎上了路。一行隊伍快馬加鞭往皇城趕去,雖是人數不多卻也氣勢非凡。莫卿竟是沒來得及與西霞的百姓鄉親們道別,只一心想要快些回去,將這麼重要的人馬交還給姬無殤。
料得現在皇城中沒有了這二十號人,若是有什麼變數,防禦起來也是捉襟見肘。這次,莫卿真的是覺得姬無殤唐突了,只因還不明白那根深蒂固的頑固不冥右相,心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在羅雲泉看來,莫卿只不過是個文臣,從小又是在莫家嬌生慣養長大的,沒想到這一路上莫卿從未喊過一聲累一聲苦,也從不主動提出停下腳步稍作休息。每每都是將他們這些個整日操練的軍士們累的夠嗆,打心底中,羅雲泉對這莫卿也油然而生起了絲絲敬佩。
帶着人馬出城,皇城中的彌煙鐵騎連個領頭的人都沒喲,羅雲泉也很是擔心焦急。莫卿日夜兼程的趕路,同時也爲他節省了不少時日。羅雲泉知道,莫卿雖是嘴上不說,但是心中與他所想是一樣的。
故而一行人不出十日便是快到了帝都。
“還有兩日就到了,將士們我們中間不休,待回去,莫卿定是會好好犒賞你們。”莫卿見馬上就要回到皇城了,乾脆加把勁兒堅持下來。
“末將聽令。”莫卿的提議也得到了羅雲泉的贊同。馬隊不停,更是夜以繼日的往皇城而去。
只是,離皇城還有百里的地方,莫卿卻是驚呆了去。
只見前方熙熙攘攘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有官吏、宮人、彌煙鐵騎、更有百姓。在這本是荒涼的鄉間僻壤中聚集,顯得尤爲突兀。不明所以,莫卿快馬上前一探究竟。近了,前清那高頭寶馬上之人時,莫卿的心兒也險些被這人之舉驚得蹦了出來!
那高頭大馬上的絕冽英姿,見到莫卿後便是翻身下馬,帶着自己的愛駒走向莫卿的,不是當朝聖上姬無殤,又是誰?!
沒想到姬無殤竟是帶了所有帝都官員、隨行宮人、眯眼鐵騎,從帝都迎出百里來迎接着莫卿的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