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的心也沒來由的隱隱作痛起來。
“那就任由他們吃苦麼?!”一直靜靜聽他們說話的小仙童終是氣憤不過,插言問道。
莫淵與老刑君沉默不語,像天龍一族這種名門貴族之中是有多麼的複雜黑暗,怕是也只有他這個處世不深的孩子不知道。於是,二人心照不宣,回身討論正事,獨留仙童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還愣在原地訥訥的看着他倆。
自那一日得見那身世可憐的少年之後,莫淵腦中時不時的就會浮現他的模樣,也不知道那少年如今可好。%
這日莫淵同一幹仙人從外面回來,遠遠的就看見那少年捲縮在一棵大樹下不知在做着些什麼。同行的仙君見了都紛紛搖頭尋了個名目便離去了,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莫淵看了還真是心涼。
“你在做什麼?”莫淵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這個小小少年獨自留在這裡。
待少年擡起頭來莫淵才驚訝的發現這孩子的臉上滿是淚水。.即便如此,他依舊沒忘記:“那個仙君。”算是同莫淵打過招呼。因爲他實在不知道仙君的名字……
見他哭的這般傷心,莫淵索性將他帶回了天刑殿,命人端上來了各式各樣的糕點若干。少年拾起一塊月牙兒糕點,竟是看着看着鼻子一酸又流起淚來。莫淵無法只得將他手中點心接下。這孩子哭起來豆大的淚水紛紛滾下,卻是沒有身音。莫名的讓人看了心疼。
“你叫什麼?”莫淵還不知道他叫什麼麼?故意分散少年的注意力罷了。&
“我叫敖隱。”敖隱抽抽鼻子,強忍淚水卻是乖乖回答着莫淵。
“別哭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敖隱,敖隱,莫淵心中默唸他的名字,是太子的影子麼?怎麼連名字都起得這般毫無存在的意義。
“我已經七百歲了!哪裡像小孩子!”這會兒該輪到敖隱抓狂了,竟是也止住了哭泣。
“才七百歲,還說不是小孩子。ωωω.”莫淵笑到。
見他情緒穩定,莫淵試着誘問道:“出了什麼事了嗎?”此言一出換來的是少年的沉默,生怕自己又觸碰到了少年的淚泉:“不想說就不說,等想說了再說也不遲。”
“……孃親……孃親被派去下界執掌水域了。”敖隱哽咽的說着,又是哭泣起來。
原來如此,莫淵聽了也大概多少明白了點兒這事情的原委。敖隱的母親只不過是龍神殿的卑微婢女罷了,本沒有到可以被派往下界的地位。當初若不是救子心切,龍後怎會同意讓她爲龍神誕下麟兒。原以爲敖隱若是救得了愛子,其母永遠供奉在龍神殿也無所謂。
可是如今敖隱可謂是沒有什麼用途了,這孩子是龍神的子嗣自是沒有流落到外的道理。索性少一個是一個,特賜其母掌管水域之爵位。想來定是覺得今後自己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心中不免酸楚。
“這不是件好事兒麼?”莫淵循循善誘不斷開導着少年敖隱。
“……那個仙君。可,可是我就是捨不得。”敖隱哭紅了雙眼,這會兒正和兔兒一樣可憐巴巴的瞅着莫淵。
“莫淵。”簡言意駭,告訴敖隱他的名字。
“莫淵?”少年不解。
“嗯,我的名字。以後別再叫我‘那個仙君’了。”莫淵好笑。
經莫淵這樣一點,敖隱終於意識到之前面對刑君莫淵時,自己有多麼的魯莽失禮,這會兒竟情不自禁的的羞紅了臉,心中暗想,哎呀呀這下可糗大了呢。這麼沒面子的事兒,竟是被崇拜的仙君撞個正着。看來以後出門果真要挑挑黃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