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謝星河想了想,問道:“那東西你還留着麼?”
“在我宿舍呢。”林珝說道。
謝星河說道:“拿來給我們看看。對了,我聽說你們身上都帶着什麼牌子,能給我看看你身上有什麼牌子之類的東西麼?”
林珝一臉茫然:“什麼牌子,我沒有啊。”
“沒有?”謝星河前後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道:“爲什麼那人說你身上帶着一個牌子?”
說着,我見他蹲下身去輕輕掀了掀林珝的裙角。林珝頓時臉紅了:“你幹什麼啊。”但是卻沒什麼別的動作。我心中嘖嘖半晌,心想要是我去掀裙子,估計妹子的語氣會變成這樣:“你幹什麼!!”指不定順便一腳踹過來。這年頭關鍵看臉。
“我看到了。”謝星河說道:“韓笑你過來看。”
我聞言走上去查看,卻見林珝的小腿上有一塊閃閃發光的東西,紅色的印記,就好像是印章一樣。這紅色的印記閃着紅色的光,似乎是一道符咒。
“這是什麼符?”我問道。
“這不是符咒,是個印記,就像是名牌一樣,人鬼都能看到這東西。”謝星河說道:“看來是有什麼東西選中了這些女孩,將她們抓走。”
“抓走幹啥,配冥婚,當小老婆?”我驚訝地問道。
“不像是那麼簡單。”謝星河想了想,對林珝說道:“先把你那莫名其妙的抱枕帶來給我們看看。”
林珝立即想要出門去,卻見自己穿着吊帶睡裙,便有些不好意思。厲笙歌於是遞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她。謝星河說爲了防止不出什麼意外,讓厲笙歌跟着她回去拿那玩意兒。
於是倆人出門去了。沒多久,厲笙歌陪着林珝回來了,手中抱着一隻龍貓抱枕。我見那抱枕還挺萌,還原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看來是個正版貨。
“這年頭抱枕也夠萌的。”我笑道。
謝星河將那抱枕拿過去,摸出匕首來,對準那萌物的身上給紮了下去。林珝“啊”了一聲,有些不忍。但是謝星河這一刀利落地將萌物切開了一道口子,卻有一樣東西從這口子裡掉了出來。
我撿起那東西一看,擦,掉下來的就是那五帝錢的浮雕。這東西其實是小薄石頭片雕刻出來的玩意兒。但是塞在這抱枕裡確實不容易被發現。而且這玩意兒外頭還包裹着一層黃表紙的道符。
謝星河扯下那道符看了看,說道:“原來這是讓人入夢的符咒。姑娘,這幾天你是不是總做同一個夢?也就是那個什麼深宅大院的夢?”
林珝點頭道:“對,就是那個夢。其實前幾天我還夢遊來着,幸虧起夜的舍友攔住我。否則
那天就跟今天一樣出了學校門了。”
“看來那些失蹤的女孩子,都是被這夢控制住了。既然有了花轎,那真很像是冥婚啊。”我沉吟道。
“我認爲不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謝星河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來試試看,這夢裡去向的地方是哪兒。”
“這——”我驀然想起閆至陽的夢境透析術。但是問題是,這似乎不能用什麼夢境透析術,因爲這法術透析的是人的夢境,是人本身產生的東西,而這個浮雕帶來的夢境是外來附加的東西,而不是林珝本身產生出來的夢境。
“你可以做夢。”謝星河將那浮雕再度恢復原樣,把道符封好了塞進那抱枕裡,說道:“來吧韓笑,黃粱一夢,夢一場給我們看看。”
我斜睨着他,心想這德行跟閆至陽特麼如出一轍啊。
但是既然是我接的案子,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於是按照謝星河說的,將抱枕放在賓館牀上,然後自己躺在枕頭上。
林珝好奇地看着我們,有點將信將疑。由於回來的路上,厲笙歌將杭鵬說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她倒是也比較信任我們,也便站在一旁等着。
我躺下之後,謝星河讓我閉上眼睛。閉眼的瞬間,我見這貨用那彎刀在手指上稍微劃開一道小口,取了一點鮮血出來,在我臉上劃了半晌。
我感覺一絲說不出的怪異觸感從他手指上傳來。謝星河的血雖然是溫熱的,但是血腥味很淡,而且隱然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神奇清香,聞起來很舒服。
片刻之後,我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這感覺就像是慢慢沉入了一片溫柔的湖水裡。湖邊的喧囂跟人聲逐漸淡去,耳邊靜寂一片。睜開眼睛,見我已經站在一處庭院裡,這庭院有假山,有池水,但是卻不是什麼古宅的風格,而是日式庭院。
穿越到了日本?我心想這個做法的人腦洞開得是夠大的,人家古宅幻影都是中國的,他居然開啓了日本模式。
我慢慢往前走,卻見庭院裡空無一人。四下裡陰沉沉的,院子雖然造得像是人類居住的庭院,但是屋裡並無傢俱設備,卻有一個個密封的鐵盒子。
什麼情況?我茫然地看着這一切。此時,我突然見幾個人從後院走了出來。
我趕緊閃身躲到其中一間屋子裡。因爲我不確定是否這些人能發現闖進這夢境裡的入侵者。
我躲在屋裡幾排鐵盒子的後頭,見這幾個人似乎在挨個房間噴什麼東西。讓我驚訝的是,雖然院子是復古的日式庭院,但是大家穿的衣服卻是很現代的防毒面具跟制服,舉着噴子,跟打農藥似的。
我不解地看着他們,心想這什麼
啊,什麼情況,鐵盒子裡裝的是什麼,轉基因植物?噴農藥幹啥。
正想着,我便見這羣人往我藏身的屋裡走了進來。於是我下意識地縮了縮。
此時,這羣人進了屋裡,對着屋裡一頓噴。由於是在幻境裡,我根本聞不到那東西的氣味,也便不知道到底噴的是什麼。
等他們噴了半晌,要離開之際,突然有個人轉過頭來看着我藏身的地方。
我皺了皺眉,心想我這麼低調肯定不會被發現吧?但是那一雙透過面罩盯着我的眼睛,還是讓我有點心虛,大氣兒不敢出。
那人盯了半晌,似乎沒發現什麼,便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
我見他們走了,便好奇地站起身,走到那鐵盒子跟前。我見這鐵盒子沒啥特別,四四方方,沒什麼裝飾。
鎖是那種加固的大鎖頭,但是鐵盒蓋子上有細小的小孔,彷彿是透氣孔一樣。
我趴到那透氣孔跟前往裡頭看了看,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裡頭,好像還是個活物。
我見那盒子就跟梳妝盒差不多大,便將它捧起來晃了晃。只聽裡頭髮出沙沙的聲音,像是蟲子在吃東西似的。
這特麼養了些啥?我眯着眼透過小孔往裡頭一看,就見一隻圓乎乎的蟲子似乎在裡頭蠕動。我輕輕晃了盒子,就見那蟲子突然回過頭來,嘴一張,貼到那透氣小孔邊兒上來。
我吃了一驚,就見那蟲子嘴裡長了一排尖牙,嘴就像是一個圓形的黑洞一樣,似乎還叼着一樣東西。
等我看清了那東西,差點兒就將盒子給丟到地上。
原來那蟲子嘴裡叼着的居然是一隻女孩的小指頭,我甚至能看到手指甲上貼着櫻花形狀的美甲!
我哆嗦着手將那鐵盒子放下,趕緊奪路而逃。就在這時,我正好撞到了橫在門前的東西。
我後退一步一看,見橫在門前的居然是具殘缺不全的女屍。這女屍已經腐爛了,眼珠都沒了。而且少了兩隻胳膊,全身血肉淋漓。雖然幻境裡聞不到氣味,但是我已經開始作嘔了,忍不住彎腰吐了開來。
就在這瞬間,我立即清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見自己還是躺在牀上,但是胃部卻一陣翻滾,於是立即起身奔去洗手間,抱着馬桶一頓吐,吐得天旋地轉。
等我吐完了,去洗手檯洗手漱口的時候,見謝星河好奇地站在門邊,倚着門框看着我,一臉笑看你出醜的感覺。
“懷孕了?”謝星河笑道:“你這一去是做了春夢吧?夢到了閆至陽?”
我啐道:“特麼的正經點。話說,我根本沒看到什麼古宅美女,而是看到了別人養的怪異的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