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宗掌刀銀光環繞,殺意十足;韓朝安彎刀綴滿了各式各樣、價值連城的珠寶,看上去更像一件工藝品;樸一刀手裡的菜刀,相形之下,根本算不上一件武器,充其量算是一件已經鈍了的廚具。
三大刀客之外,風騷美豔的火鳳夫人,在一男二女三名少年的陪同下,扭動腰肢,款款走出密林,談笑風生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小東野,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三大刀客,韓城郡主,禹晴姑娘,再加上這位與郡主殿下舉止親密、想必就是昔日韓城城主衛隊長安然男爵吧,看來火鳳夫人這次是志在必得啊!”安東野說話之時,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樸一刀手裡的那把豁了口子的菜刀。
那面目清秀白淨的青年安然冷哼一聲,舉起右掌,霎那間凝聚起強大的銀光,一掌擊向安東野!
“原來是金正宗老兒的徒弟,可惜你‘風翼之斬’的火候,照你師傅差得太遠了!”安東野冷哂半聲,一拳揮出,“蓬”地一聲響,安然男爵整個人被轟得像炮彈般向後飛去,連連撞斷兩根大樹又撞上第三顆大樹,才慢慢滑落在地。
“真是廢物!”安琪兒極爲不屑低罵了一句。
做爲某男爵的師父,金正宗頓覺臉上無光,胖胖的臉上因爲肥肉太多而擠得小小的眼睛裡露出一點寒芒,右手搓指成刀,一指向安東野的跛腿劃出!
“卑鄙!”安東野腿勢微變,身體一旋,竟借勢直接站在了對方的手臂之上;金正宗臉色微變,左手疾探,一掌拍到自己右臂的肘彎處,一股力道立時爆發出來。
安東野身子一彈,從他手臂上躍起,上身後仰,整個身體向後曲起,有如一隻反轉的弓背,右手食中二指併成指劍,一指戳中金正宗的胸口。
霎那間,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金正宗的胸口雖是安然無恙,但背後卻炸開一個嬰兒頭部大小的血洞,而他的心肺等臟器和脊椎則都已被炸的像粉末一般。
“‘搜魂指’------你是‘天狼宗’的傳人------”金正宗頹然倒地,眼見活不成了。
“金教頭!”就在樸一刀低下頭查看同伴傷勢時,安東野毫不遲疑的,飛身一杖向對方刺去!
樸一刀顯然料不到安東野會趁人之危,雖是大吃一驚,但也並不慌亂,身形不動,擡起頭,雙眼爆出兩點兇光定定的望着安東野,手中那把上了鏽的菜刀,已在無形無影中揮動了十六下!
身懸半空的安東野,突然如陀螺般急轉起來,借用急轉時產生的離心力,手杖連揮,將樸一刀攻來的刀式一一磕開;而在同時,安東野的左手電光火石般從右手手杖底部,抽出一根明晃晃的三棱血槽軍刺,一刀刺中近在咫尺的樸一刀心臟。
樸一刀臉色大變,連退七步,終於一跤坐倒,望着不遠處把玩彎刀的安樂侯韓朝安,口中冒着鮮血喃喃的道:“爲什麼------不救我和老金------爲------什麼------”一口氣沒上來,就此死去。
安東野被樸一刀瀕死前斬出的最後的第十六刀,震出二、三十米遠,雙腳着地,剛剛吐出一口濁氣,突然臉色一變,扭腰,轉身,跛腳向前斜跨一步,立穩馬樁,右腿一記“虎尾腳”向身後踢出!
“啪”的一聲,背後偷襲的安禹晴在蓄力不足之下,與安東野猶如腦後長眼倒踢出的一腳,硬生生地對了一腿,被震得向後狂退近十米,最後一個腚蹲坐在地上,苦着臉笑罵道:“媽蛋,美妞我的腿骨斷了!”
安東野單腳着地,加之腿有殘疾,眼見踢退大美妞安禹晴的同時便要摔倒,電光火石間,安琪兒已經來不及拔劍,雙手棄劍鞘,一拳迎去!
心中暗自驚出一身冷汗,安東野不敢怠慢,立刻集中真氣,以左腳爲軸,高速急轉,全身古怪的一扭,整個人在與對方對了一拳之後,狼狽不堪的向側面翻了出去;而不善拳力的安琪兒,卻被得膝部以下全部沒到了土裡。
“侯爺。”火鳳夫人恨聲道:“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纔出手?難道你忘了答應本宮的承諾嗎?”
安樂侯韓朝安望着面前這粉面通紅的性感尤物冷然一笑,像一個話劇演員動作的誇張的施施然地道:“不錯,本侯是答應宮主陪我一枕之歡,就爲了殺了滄浪國的武藏理惠,本侯爺也相信,金教頭和樸一刀也是接受了你的身體賄賂纔不惜老命來拼,可本侯爺和他們不一樣,我還年輕,我的封地還在,我還有無數榮華富貴等着去享用,我犯不着爲了你一個殘花敗柳,半老徐娘去白白犧牲自己的寶貴生命大好前途。東野先生,您說是吧?”
“你------”火鳳夫人粉面飛紅,又羞又怒,一時氣結。
“你是一個聰明人,哈哈哈------”安東野大笑着,跛着腳一瘸一拐出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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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大海嗎?”
望着眼前一望無垠的大海,安奕雪發出了不知是疑問還是感嘆的語言。
“人們總喜歡用大海來形容一個人寬大、豁達的胸懷,可是我們渺小的人類和大海相比,又是多麼渺小啊!”才華橫溢的滄浪才子楚雲眠張開雙臂,肆意的抒發着自己內心的情感。
相較於大才子某眠的才情,某野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什麼讚美的詞彙,憋了半天之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甩出了一句:“大海啊!你真他孃的大啊!”聞着全部當場吐血!
“門牙哥,拜託以後出去別提是我哥,俺跟你丟不起那人!”羽訫各種嫌棄各種白眼。
嗅着鹹鹹溼溼的海風,某野又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在意的事情,一雙狼眸之中,閃現出了孩童般的光芒。
而在下一刻,安東野整個人就整個人躍上了海邊的一大塊礁石,在大家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掬起一捧海水灌到口中。
而接下來,在幽東、辰源等人目定口呆之中,安東野立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噗——”的一聲把喝到口裡的一大口海水又全都吐了出來,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的道:“咳、咳------原來、咳、咳------海水真的------咳、咳------真的是、咳、咳-------是鹹的------”
沙灘海邊上的一衆小夥伴都面面相覷,看傻眼了,而某野接下來一段不知所謂的自言自語就讓他的友人辰源幾乎有一種快暈倒的崩潰感覺——
“真是奇了怪了,真像天狼師尊所說的海水是鹹的,爲什麼海水是鹹的?難道真如天狼師尊所講是因爲海水裡有鹽的緣故嗎?也不對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又是哪個二、逼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把這麼多的鹽放到海水裡呢?海這麼大,這貨家裡挺有錢啊。你說是不是啊,辰源,辰源?辰源!喂!辰源!你怎麼了?怎麼你的臉都綠了?別暈啊——”
而聽到兄長一番話的幽東,腦後冒出一顆有他半個腦袋大的汗珠,心中第一次冒出種大不敬的想法:“老大這讓人捉急的智商,跟着他混,看來------真的是——前途渺茫啊!救命啊——”
安奕雪目視滿臉黑線的羽訫,打着哭腔道:“姑姑,我好像認了個白癡爸爸,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