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人渣
見溫婉哽咽而無助的抽泣，柳喻飛遞了盒紙巾過去。
溫婉接過紙巾，低頭擦着眼淚。
“有什麼事能幫你？”
溫婉臉色蒼白，手腳禁不住顫慄，“醫生，我真的會變成另外一種動物嗎？”
柳喻飛同情的望着溫婉，“以後的事我說不準，但你的子宮已經基因突變了。”
溫婉緊張的揉着紙巾，“我的子宮，會變成什麼動物？”
“……狼。”柳喻飛起身給她倒了杯了水，“我驗了你子宮的DNA，有狼的基因。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長期跟某種動物或藥物有接解，才導致基因突變的。”
溫婉拿紙巾捂住臉，崩潰的趴在膝蓋上無助地哭着，“……他就是個畜生……”
柳喻飛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若是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我才能對症下藥，或許對你的病情有幫忙。”
鼻音濃重的溫婉別開臉，兩眼睛紅腫不堪，“醫生，我要是說了，你能保證絕不對外說嗎？”
“尊重病人的隱私，是做醫生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絕對可以做到，今天不管你願不願說，我都不會對外公佈這事的。”
溫婉掙扎半天才猶豫道：“我以前家裡經濟不好，欠了一大筆高利債。爲了還債，我答應嫁給我老公，想着就算沒有愛情但處着總會有感情的。可誰知他……他是個變態，他們家肯出一大筆錢替我們還債，因爲他無能……天生畸形不能人道，剛開始結婚的時候他只是打我出氣而氣，可是後來他就……他私養了一頭狼，他每次都給狼吃藥，然後對我……”
說到後來，溫婉泣不成聲。氣噴的柳喻飛拿起桌上的手機，“這種人渣……”
溫婉忙按住他的手，“你要幹什麼？”
“報警，這種人渣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不行。”溫婉拼命搖頭，“我家裡欠了他好多錢，我根本還不起。”
“可他在虐待你。”柳喻飛只覺得不可思議，“你爲什麼還能忍？”
“我已經在想辦法跟他離婚了。”溫婉哭着哀求道：“他說只要我給他們家生個孩子，我就自由了。”
“你的子宮已經畸形，將來有沒有生命危險還不知道，這種人渣你還放縱他？一天不離開他，你還得對着那頭狼……”
“我……我前幾天趁着他不在，偷偷給狼下了點藥，它已經死了。”
“……”對於懦弱的溫婉，柳喻飛相當無語，“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跟他做過幾次試管嬰兒，可是一直都沒懷上。”溫婉緊緊抓住他的手，“醫生，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只要我能生個孩子，就可以自由了。你要多少錢，我都沒問題。”
柳喻飛搖頭道：“你的子宮必須要切除，我怕基因突變會影響你身體的其他部分，到時可能連命都沒了。”
“不行，我不能切除子宮。我要是生不了孩子，他可能更變態，一輩子都不會放過我的。”
“他家有錢有勢？”柳喻飛問道：“爲什麼能讓你這麼害怕？”
“他家裡開公司，在A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柳喻飛沉默半晌，“或許我有辦法可以幫你，不知你肯不肯配合？”
“什麼辦法？”溫婉愕然道。
“上流社全都是些要臉的人，一會我將病因寫明白一點，你可以拿回去跟他提條件，要他放你自由，否則你就公開這份病歷，到時他們家將會無地自容。”
溫婉愕然，“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謝謝醫生。”溫婉喜極而泣，“我終於碰到一個好人了。”
“不用謝，我只是看不慣這種人渣而已。”柳喻飛提筆寫了份病歷及其他檢查資料交給溫婉，“對了，你剛纔提到你老公給狼吃藥，你知道吃的是什麼藥嗎？”
溫婉搖頭，“上面寫的外文，我看不懂。”
柳喻飛眉頭緊蹙道：“從物種來看，縱然人跟狼長期發生那種事，也不可能導致人類的子宮發生基因突然。我覺得你的病可能跟藥物有關。要想治好你的病，必須弄清楚藥物成分，才能對症下藥。”
溫婉點頭，“醫生，我的病就靠你了。我會想辦法將那藥拿出來，到時你幫幫我。”
“有什麼事記得給我電話。”
溫婉拿着資料萬分道謝，帶着遮掩不住的哀傷走了。
柳喻飛將門關上，拿起放在一旁悄然通話的手機，冷冷的命令道：“她已經出去了，盯着點。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倒也是個可憐的女人，查到那個男人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不必留活口了。如果她在編謊話，是個功力深厚的人，要小心點。”
“你覺得她是變種人嗎？”手機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
“一切皆有可能。”柳喻飛露出一絲笑容，“一個寶貴的實驗品，千萬別弄壞了。弄清情況再動手，別打草驚蛇。”
“明白。”
通話結束，柳喻飛坐在椅子上，一雙潔淨無垢的雙手把玩着筆，嘴裡輕輕哼着歌。中國之行很無聊，終於碰上件有趣的事了。
走出柳喻飛的辦公室，溫婉往廁所走去，手腳禁不住顫慄起來。
無力跌坐在馬桶上，溫婉額頭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虛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停，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跟狼生活在一起，有一天自己也會基因突變成狼。
她摸着自己的嘴跟手，不敢想象成自己有一天會長成尖尖的狼腦袋，鋒利的爪子……
在廁所呆了半個多種，溫婉走出來洗了個臉讓發熱的頭腦清醒一下。
心亂如麻，到停車場時一個沒注意被病人撞了一下，溫婉跌撞在一旁的花圃旁，衣服跟頭髮扯亂了。
溫婉理着自己的衣服，走到車頭的反射鏡前弄自己的頭髮。花了幾分鐘弄好自己的頭髮，溫婉剛要打開車門，餘光突然瞥到鏡子上倒映出遠處有道影子，似乎正在盯着自己。
經過神秘組織的事，溫婉總改不了草木皆兵的心態，這也是她不願意對柳喻飛說實話的原因。這個世界，總有些人長着人皮，總有顆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