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圖將馬力開到最大,豪華跑車呼嘯着奔向郊外,在偏僻的山腳邊停了下來。
不是自己的車,粗魯的如圖絲毫不知道珍惜,一腳將車門踹開,直接將死狐狸扔下車。
“出來!”如圖紅着狼眼睛盯着溫婉,“我們的事,該解決了。”
語畢,紅太狼率先走下車。
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溫婉解開安全帶,掏出手機撥莫梵睿的話號,卻是怎麼也撥不通。
溫婉暗中打開錄音功能,將手機悄然放在口袋中,佯裝鎮定的下車。
被血噴了一身的如圖站在湖邊,捧起清澈的湖水洗了把臉,冷然道:“我給你離逃走的機會,爲什麼不走?”
“若想殺我,以狼的速度來說,我就算跑得再快,也會被你追上。”溫婉緩步走向她跟前,“其實你很清楚,我若是出了意外,莫梵睿肯定知道是你乾的。而你跟他,永遠都沒有機會了。”真想殺她,紅太狼大可在巷子直接動手,沒必要將自己劫持到這裡。
“看來你還不傻。”如圖回頭,面無表神的望着她,“可是……那是我之前的決定,我現在反悔了。”
溫婉問道:“爲什麼?”
“我一直以爲莫梵睿只是在報恩而已。是你養大了它,他對你有特殊的感情也是可以解釋的,但那都是暫時的,它終歸是要回到大草原生活。我可以等,等到他膩了你的那一天。可是現在,我沒時間再等了,他若是再留在A市,只會落得跟它一樣的下場。”帶血的尖刀,指向一旁的狐狸。
“他若不跟你走,你是打算殺了我,還是殺了我們兩個?”
“溫婉,我愛赤那並不比你少。我有多愛它,就有多恨你。你太自私了,你將它撿了回來又扔到大草原去,扔了便倒算了,你爲什麼還要回去找它?你若是不回去找它,我跟它會在大草原上過得逍遙自在,我們會恩愛到老、兒女成羣。初到草原那段日子,爲了在狼族生存下來,它付出了多少代價,好幾次都差點死在牧民跟野獸手下,可是它還是站穩了腳根,成爲大草原上的狼族統治者——狼王,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是它用生命換回來的。這一路,我風裡水裡汗裡血裡陪着它走來,我一直以爲自己理所應當是它的配偶。可是你又回來找它的,它所有心思重新放在你身上。你既然將它拋棄了,爲什麼還要回來?”
如圖神色激動,恨恨瞪着她,“如果你不回來,它不會爲了救你在地震中跌落裂縫,便不會變成不人不狼的怪物。它以爲,它成了人類,有了跟你在一起的理由,可這隻會給它招來無妄之災。你如果愛它,就應該離開它。”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溫婉的心頗不是滋味,半晌才道:“如圖,我很感激當年你對他的幫忙。愛情這種事,來了就是來了,我跟莫梵睿走到今天不容易,相互承諾過不會放開彼此的手。我跟他,不會分開的。”
如圖一刀揮了過去,架在溫婉的脖子上,“縱然,你會害死它,也不放手它?”
“我愛他還來不及,又豈會害它?”溫婉別開臉,不願意再聽如圖的話,“我跟他的關係,沒你想象中容易挑撥。”
“你自私的愛,將它束縛在人類社會。人性的貪婪、狹隘、無知會害死它的。溫婉,我一直以爲我跟赤變異只是這個世界絕無僅有的一次意外而已,可直到廣場上發生的一切,我才發現這其中潛藏了天大的殺機。”
溫婉愕然道:“因爲狐狸的事?他不是你找來對付我的嗎?”
如圖打量着溫婉,“對於他的身份,你似乎並不驚訝。”
“剛開始挺驚訝的,不過我聞到了它的氣味。平時身邊有兩隻狼時不時出沒,所以沒被狐狸嚇着。”
如圖蹲下身,伸手不斷摸着狐狸的後頸,“你可知我爲什麼要殺它?”
溫婉沉默,鬼知道紅太狼玩哪門子的遊戲。這貨跟赤那一樣,打架都是不要命的,殺只狐狸比殺兔子還簡單。
“動物的本能比人類厲害,對於同類能一眼就辨認出來。直覺告訴我,他可能不是人類,於是暗中跟蹤那羣神秘人,我幫忙他擺脫了跟蹤。剛開始他什麼都不肯說,不過等我露出原形時,他纔沒了戒心。他叫史蒂芬,是C國邊鎮山林生活的一頭狐狸,在世界末日的那晚變成了一個人類。之後,他一直以人類的身份活在C國,卻一不小心讓人類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暗中被神秘組織抓去做基因研究。他們用藥物控制他的身體跟意識,讓他做了各種實驗研究,還在他身體移植了奪命芯片,以防他逃跑。”
“你幫他擺脫神秘人羣的追蹤,是想從他嘴裡探些消息。”溫婉愕然望着如圖,心口沉重道:“之所以殺他滅口,是因爲他體內有芯片,怕被神秘人追蹤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Wшw ⊙ttk an ⊙co
“爲了赤那,我什麼都可以做。”如圖冷哼一聲,嘲諷道:“信不信我扔你在巷子裡,你看到了施蒂芬的真實身份,絕對不會放過你。想要殺死一隻愚蠢的人類,對於我來說不費吹灰之力,若不是怕你被那羣人抓了之後供出赤那的事,我還真不想救你。”
溫婉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有些不敢置信道:“如圖,你跟我說實話,這個世界真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有些國家的神秘組織在做基因研究?”
“別把人類想得太道德,千百年來所有不道德的事,都是卑賤貪婪的人類乾的。每個國家都有見不得光的研究機構,所謂克隆羊,轉基因藥品提取,克隆人等,不都是你們人類做的好事嗎?這個罪惡的世界,遲早會因爲你們人類而滅亡。”
溫婉一怔,倒退幾步怔然失神,半晌之後突然搶過如圖手中的刀,“你根本就是在糊說,這個社界沒有存在這個神秘組織,最起碼中國不會有。C國是C國的事,這是在中國,容不得他們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