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婢女也覺得奇怪,她知道小姐平時最討厭的就是茉莉薰香的了,又怎麼可能去拿那種薰香來小姐的房間,“奴婢一直以來都是爲小姐點荷花香的,但是不知道怎麼會出現茉莉薰香。”
“還有沒有見過其他的人。”南宮婉兒不信一個人進來都沒有人看到。
“沒有發現。” 婢女認認真真回答,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南宮婉兒再繼續接着問:“你們院有誰知道蘭兒討厭茉莉?”
“都知道。”婢女印象中好像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哦?”南宮婉兒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放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點着,她是不是忽略什麼了。
“那薰香在哪裡?”她一定要搞清楚。
“在那邊。”婢女指了指一個方向,南宮婉兒順着那個方向走去,眼神凌厲地發現了什麼東西。
“你發現了什麼?”軒轅夜冷注意到南宮婉兒的身子頓了頓問道。
南宮婉兒拿手去摸了一下,粘在薰香爐上的碎屑,再觀察了一眼地上的隱隱約約的腳印“王爺,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是的,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不過這麼快說出來就沒好戲看了,她要好好審查一番,讓那個人心服口服才行,南宮婉兒望着遠方,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戾。
“來人,讓剛纔所有在後臺工作的人員過來集合,順便把那個小翠也帶來。”
聽到小翠的名字時龜婆的眼皮隱隱跳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深思,低下頭走了出去。
沒一會一大夥人都進來了,只有小翠很不情願地跟在後面抱怨道:“媽媽,你找我幹嘛呀,我又不是兇手,那女人死的時候我可沒有出去房門,我一直在房裡睡覺呢!”
“小翠啊,別亂說話,待會媽媽也保不了你。”龜婆好心勸說,這個小翠技術活倒是挺好的,就是一張嘴啊得理不饒人。
“好啦,好啦,小翠不說就是了,媽媽放心,小翠一定乖乖的。”小翠揚起手對着龜婆發誓,心裡卻有些忐忑,不過很快她又平定下來了。
“人都來齊了嗎?”南宮婉兒把手背在後面,語氣粗重地說,話語中透着凌厲。
“哎,來齊了,來齊了。”龜婆一臉諂媚道,雖然知道這人便是南宮婉兒,可是現在跟王爺在一起的,明顯就不是一般人哪,試問她又怎麼敢得罪?
“給我站好,排成一排!”南宮婉兒話聲一落大家都不敢出聲,只是按照她的口令做事。
只見清一色的男子排成了一團,後面跟着唯一的一名女子,她可不就是小翠麼?
軒轅夜冷不知道這女人在幹什麼,既然她說已經找到了兇手那麼他便信,只要好好坐在一旁看戲就好。
南宮婉兒慢慢在原地走,圍着那些,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然後落在了那個女人的旁邊。
小翠感覺鋒芒在背,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南宮婉兒的目光不是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她還是感覺是在看她,頓時感覺頭皮有些發毛。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們來這裡。”看了好久之後,南宮婉兒才幽幽地開口,“那麼我想問你們,你們見過這種染料麼?”
說完,揚手讓李嬤嬤把方纔從薰香爐上刮下來的東西給呈現上來。
當看到那鮮紅的染料的時候,大家都點了點頭,“見過。”
“你呢?怎麼不說話?”南宮婉兒恰似不經意地指了指低垂着頭的小翠問道,嘴上還掛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沒,我沒見過。”小翠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她心裡有些虛,都沒聽到其他人的回答。
“哦?”南宮婉兒毫不掩飾地打量着她:“你確定你沒見過?”
“ 沒有!”反正小翠一口咬定,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淡定一點可以了。
“那你怎麼解釋你的羅羣上沾染的一大塊染料呢?”南宮婉兒指了指小翠身上的衣服冷冷問道。
“不可能,我已經換了衣服了!”小翠高喊,全場譁然。
直到好久,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改口道:“我是說,剛纔我不小心碰到刺客身上的血液了,所以就順便回房換了件衣服再出來的。”
“你剛纔不是在房裡睡覺麼?什麼時候又出來過啦?”剛纔她跟龜婆的對話可是一字不漏地被南宮婉兒聽在耳裡的,她從小就接受訓練,所以耳力比一般人都還要靈敏,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蹩腳謊言也敢說出來。
不得不說她的對象真的太弱了。
“就是剛剛想睡覺啊,就被官爺們叫來了嘛!”小翠見南宮婉兒一直盯着她不放,心裡不免有些恐慌,思慮之下乾脆拿出自己的殺手鐗,嬌爹爹地對着南宮婉兒說。
看到小翠對着南宮婉兒做出這麼勾人的動作,龜婆恨不得在她的頭上狠狠敲上一記,虧她還是風塵中人,居然都看不出眼前的人跟她一樣是女子,還用什麼誘人計。
南宮婉兒厭惡地看了她一樣,巧妙地躲過就快要伸過來的爪牙,“請自重!”
一聲冷清的語氣嚇得小翠踉蹌了好幾步,她撲通地跪了下去,“大人饒命!”
“哼!叫我饒你命,你又何嘗想過饒蘭兒的命?”南宮婉兒適時地拋出疑問,厲聲問道,恨不得把她給繩之於法。
這個女人太歹毒了,居然這麼容不得人,南宮婉兒緊緊握住拳頭,身子有些顫抖。
“冤枉啊,大人,我沒有,我的丫懷可以作證。”小翠指了指尾隨她一起過來的小丫鬟說。
“冤枉?”南宮婉兒一手把香爐毫不客氣地砸在她的身上,“這個你怎麼解釋?”
“啊——”被砸到的小翠痛呼一聲,她不明白爲什麼這位大人好像跟自己有仇一般,處處針對她。
“來人,快把那邊的腳印給我拿上來。”南宮婉兒讓人拿來剛纔已經事先印好在一張白紙上的鞋印。
“去,把她的鞋子給我脫了。”南宮婉兒沒有足夠的耐心給她玩下去了,今天累了一天她的精神也是越來越疲憊了,得速戰速決,還有如果太晚回去的話,不知道南宮府裡的人又怎麼編排她呢。
“合適!”那人比對了一下跟南宮婉兒上報。
“好退下去吧。”南宮婉兒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消失在房間裡。
“有什麼好狡辯的麼?”南宮婉兒用力捏住小翠的下巴咬牙切齒地問道。
她不是什麼好人,別人不惹了她還好,但是一旦惹了那就別想好過。
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刻把蘭兒給殺了,害她從此以後就揹負了一條人命。她知道的,即使把案子給破了,但是最終是她欠了那個女子的。
想起剛見面的情景,到現在纔多少的時間就香消玉殞了,讓她如何不生氣。
“我之前就有來找蘭兒,你要知道這裡可不止我一個腳印。”小翠心裡很是害怕,像個小白兔一般縮在地上,不過她不會承認的。
“是麼?那要不要我來說說你殺人的動機?”南宮婉兒冷笑一聲,居然還敢鴨子嘴硬,“你妒忌蘭兒這次出人頭地,得到了頭愧的機會,所以你一怒之下想要殺人滅口,因爲她威脅到了你在花兒園的地位對麼?”
面對南宮婉兒擲地有聲地質問,小翠也笑了笑:“大人,你有證據麼?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要證據?”南宮婉兒嘲諷地勾起脣角,這個女人在這煙花之地實在是太埋沒了,要是在現代必定是娛樂圈的翹楚了,可惜她遇到了南宮婉兒,那麼歷史就要改寫了。
“你好狠毒的心,蘭兒有什麼錯?你居然在她的茶裡下了見血封喉這麼霸道的藥劑。”
見血封喉樹汁呈乳白色,劇毒。一旦液汁經傷口進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險。南宮婉兒在現代的時候在圖書館裡的一本古書記載過,古人常把它塗在箭頭上,用以射殺野獸或敵人。秒殺。
呵呵,秒殺,這個女人也真是狠毒。
“我哪裡有這種毒藥,草民只是區區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啊。”小翠被南宮婉兒說得臉色刷地一白,但是還是極力爲自己掙扎。
“大人,在她的房間裡搜到一包的藥劑。”正當南宮婉兒開口辯解的時候,剛纔離去的那個人回來了。
南宮婉兒接過那包藥劑,發現裡面有很多霸道的毒藥,什麼斷腸草啊,鶴頂紅啊,應有盡有。
“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麼?”物證俱在由不得她再抵賴。
小翠癲狂地笑了笑,整個身子都癱軟地倒在地上,然後猛地站了起來,猙獰地說:“是啊,人是我殺的,你都不知道看着她慢慢死去的模樣我的心裡有多爽。明明我才頭牌,憑什麼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了她?還有她什麼本事都沒有,憑什麼園裡的姐妹都對她好?”
南宮婉兒搖了搖頭,這樣的人她見過多了,明明自己有問題,但是總是推到別人的身上。
“帶她下去吧。”南宮婉兒擺擺手,並不想再見到她了。
“別碰我!”小翠猛地掙脫掉,然後風一般地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