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塵寰轉過頭,看都懶得看這隻老狐狸一眼,厭煩無比的說:“遭報應的人,從來都不會是我,如果一定要有人遭報應,老頭子,你是頭一個!”
“好!”君歷華老奸巨猾的玩味一笑,“那我們父子今天起,正式脫離關係!但願你遭到‘報應’的時候不要後悔!”說罷朝着身後的手下一揮手,“我們走!”
周沅淺旁觀着這一切,只感覺事情來得太突然,結束得又太快,這都怎麼一回事?濃濃的震驚和好奇之下她連那雙痠麻無比的腿腳都忘了去揉,好奇的看着君塵寰。
君塵寰沒有迴應她的目光,只開口吩咐虎子:“喪禮辦得差不多,接下來的葬禮你安排人去做,我們先回家了。”
“是,寰少。”虎子點頭應下。
周沅淺感覺今天的種種很是詭異,君塵寰和君歷華之間的矛盾,絕對不會是那幾句要脫離關係的話語那麼簡單,連她這個常被他罵作蠢女人的人都能看出來兩人背後均隱藏着巨大的心機。
君塵寰拉着她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摟進自己的懷裡:“走吧,回家去。”
周沅淺看着他那張至寒俊臉,所有的問題一股腦嚥了下去,跟着他的腳步,隨他回家。
那場喪禮,雖然君老爺子進來靈堂的時候,靈堂裡面已經清淨下來,可是那裡到底是個公共場合,沒了前來弔孝的賓客其他的人員還有不少。很快地,君塵寰和自己老爹斷絕父子關係的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
之前先走一步的弔孝賓客很爲沒能親眼看到寰少大逆不道的和親生父親斷絕關係的歷史性一幕而後悔不跌,更有不少的小報記者花盡心思尋找當時在場的人來了解寰少和他老爹斷絕父子關係時是個什麼情景。
元旦節小長假中因爲出現了一場喪事,惹得周沅淺沒了過節的心情。
而元旦之後,各種各樣的關於君塵寰和自己父親斷絕關係的新聞一天比一天報道的精彩。君塵寰在海沙市的影響力有多大,這一條新聞就有多轟動。
一直到元月底的時候,網上,報上,甚至包括某經濟類雜誌的年末版特刊上都還能看到關於君塵寰和自己父親斷絕關係的新聞。不同於新聞剛面世時的簡單明瞭,歷經一個月時間發酵的新聞,很是狗血的捏造或者說是編造出了各種各樣的內幕,來向廣大讀者“揭秘”這場斷絕父子關係事件的“內幕”。
這天,周沅淺閒來無事,躺在沙發上,拿着平板電腦看新聞。
不期然的就被揭秘寰少和父親斷絕關係的內幕的新聞標題給吸引了,點開新聞,仔細一看,差點沒被這條新聞編寫者的狗血文字給震暈!
只見這篇洋洋灑灑的新聞稿子,通篇都在編造君塵寰和其父君歷華之間的恩怨,並且列出了很多條父子決裂的內幕。有說父子因爲女人鬧矛盾,也有說君塵寰道德淪喪心思歹毒被其父反覆教誨之後嫌其父羅嗦遂與其父斷絕關係,更有人大膽猜測君塵寰根本就是被某個狐狸精給迷住了心智受了蠱惑因而纔會做出與其父斷絕關係的醜事……
正逐字逐句的讀着這些新聞稿的時候,忽覺肩頭一沉,緊接着平板電腦被奪走,而自己的身
體也落進一個溫暖有力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懷抱中。
君塵寰隨手將周沅淺剛剛看着的平板丟在一旁,捏了捏她的臉蛋:“沒事的話睡睡覺散散步多好,看這些胡言亂語做什麼。”
“他們都快把你寫成荒淫無道,天良喪盡的壞蛋了,你還讓我散步睡覺?”周沅淺一面說着一面要伸手將平板撈回來,那證據給他看。
可是手還沒夠到平板就被他攥住,收進懷裡。只聽他那磁性而沉冷的聲音說:“我從來都不在意那些小事。”
“可是……”周沅淺焦急。
“你不用擔心這些,不過就是些小小的流言而已。”君塵寰安慰她,之後又開口解釋,“老頭子不會憑白出現在那個喪禮上的,他那天出現的目的就是爲了給我下戰書,可是卻不自己開口,我不過就是遂了他的意,將所有的一切都挑明瞭而已。”
“你遂了他的意,你就慘了,你都不知道現在各個媒體是怎麼說你的,簡直就把你說成了十惡不赦唯利是圖的大壞蛋。”周沅淺很是替他捏汗。
君塵寰極爲不屑的道:“那些流言又不是現在纔有,我在那些媒體人的眼裡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你覺得那些對我有影響嗎?”
周沅淺搖頭,她記得自己最初剛從陳志廷那裡聽說他的時候,他的名聲就很差,就連警方手上的關於他的資料都嚴重的失真,將他定位成一個私生活混亂的花花公子,還說曾有不少的名門淑媛被他玩死在牀上。
結果呢?後來她和他相處的過程中,發現他其實特別的高傲挑剔,輕易的是不會讓女人靠近他,對着他神魂顛倒無比膜拜的女人很多,能靠近他十步以內的女人真的很少,更別說能爬得上他的牀的。
所以說外界流言再如何的抹黑他,也從來沒有對他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他依舊是那個海沙市隻手遮天的寰少,依舊做着他的買賣,賺着大把大把的鈔票,依舊桀驁冷酷高高在上一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尊。
君塵寰寵溺地揉了揉懷中女人的頭髮,他特別喜歡她那純澈的氣質,摟在懷裡溫軟一團,他特別愛聞她身上的味道,清清爽爽,陽光下植物般的清香。
“老頭子從來都喜歡抹黑我,從前我拿他當父親,他怎麼做,我都隨他去,現在我和他沒了關係,他怎麼做,也奈何不了我。你不用替我擔心。”他聞言安慰懷中的女人。
周沅淺終於找了機會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你怎麼就突然和他斷絕了關係,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父親?”
君塵寰嘲諷一下笑,搖頭說:“他恨不能我倒臺,恨不能殺了我,他怎麼可能是我父親?”
“那你以前怎麼還叫他爸爸?”周沅淺聽了他的回答更加疑惑。
君塵寰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他身邊做事的都是聰明人,凡事他從來都是點到即可,從來都不會無謂的浪費口舌,可是此刻他忘了懷裡的女子智商有限,不明明白白的把話說出來她會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問下去,他懷疑土豆愛問爲什麼的習慣是不是就遺傳了她。
“以前他只是把我當成個工具,破費心思的栽培我,爲的不過就是想培養出來一張有力的王
牌。”這些,也是君塵寰一次次被君歷華陷害暗殺之後,才漸漸明白過來的,曾經很有一段時間,他是真的把君歷華當做自己的爸爸。
“後來,也許是我成長得太快,快到他掌控不住,快到對他的位置產生了威脅,所以他害怕了,後悔了,想要毀掉我這張王牌。於是他開始想辦法要我的命,先是暗中派了殷柔到我的身邊伺機暗殺我,暗殺不成功,便引了我到深山老林,拉了好幾支僱傭軍軍隊來圍剿我!”
君塵寰一面回想着當年的事情,一面緩緩的將事情的點滴講給懷中的女人聽,講得很詳盡,因爲怕她那個水平的智商會聽不懂,講得很認真一絲隱瞞也沒有,因爲他懷裡摟着的是他的老婆,向她交代自己的前塵往事是應該的。
“以前你問過我,‘四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爲那個時候你沒有必要知道這些。現在,人死的死,走的走,早已經時過境遷,和你說道說道也沒什麼壞處。”
是的,周沅淺記得自己曾經確實有那麼一段時間對“四年前”君塵寰經歷的事情特別好奇,那個時候是四年前,放到現在,應該是七年前。
七年前,君塵寰和君老爺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君塵寰會離了君老爺子隻身來到海沙市打拼屬於自己的天地?
以前她總懷疑君塵寰和君老爺子鬧翻了,隻身來到海沙市打拼,是因爲殷柔。可是殷柔臨死的時候,所有的秘密揭開,殷柔不過就是君老爺子派去君塵寰身邊暗殺他的人,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識破了她的意圖之後更是疏遠她。
假如七年前,君塵寰和老爺子鬧翻不是因爲殷柔的話,那又是因爲什麼呢?
只聽君塵寰醇厚的聲音緩緩道來:“那年,老爺子派了殷柔暗殺我,被我識破。殷柔怕任務沒有完成被老爺子懲罰,便假死脫身。”當然,假死的殷柔後來整了容,安了新的身份取名叫程程,不過還是難逃一死。
撇開殷柔不提,只聽君塵寰說:“老爺子見暗殺行不通,便下了狠手。故意安排了一樁生意給我,我接了,只是沒想到對方將談判的地點定在一座深山裡面。當時我就覺得不好,可是那時已經沒有了退路。”
“就這麼一個人進了山,果然,老頭子安排我去跟人談生意是假,派了幾隻僱傭軍軍隊包圍了那座山,他是想要將我圍死在裡面是真。幾隻軍隊啊,足以將整座山圍上好幾圈。不過我事先識破了他的詭計,早有準備,這才脫了身。”
“脫身之後,我再不願爲老頭子做任何的事情,將能撇清的事情都撇乾淨之後,隻身來到海沙市,開始打拼我自己的天地。黑道上的事情,總是不夠光明,我打算做一些乾淨的買賣,於是,來海沙市四年之後有了帝君集團。”
“再後來,就認識了你這個蠢女人。之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這是君塵寰能做的最爲詳細的陳述。
可是在周沅淺聽來還是覺得太簡單籠統了,她無法想象那些簡單的話語背後,隱藏着的是怎樣的血雨腥風!那麼多人圍剿他一個人,那場面肯定比任何一個好萊塢大片都驚險恐怖,可是他就那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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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